徐岑按照信上所說摸到了黑風寨,奇怪的事寨子裡空無一人,隻有一排排的箱子,徐岑打開一個箱子一看,裡面正是失蹤了的赈災糧。
袁曜是在小巷子裡被人敲暈帶走的。他本身就是個剛十九歲的少年,又沒吃過多少苦,皮膚要比很多常年勞作的少女好很多,加上晏久在他臉上塗塗抹抹,說他是個十七八的女孩子絕對沒人懷疑。
綁架少女的是一夥人,他們專門挑選落單的女孩子下手,不分貴賤也不看長相,隻要是這個年齡段的女孩能抓住的一概帶走。
他們作案手段也很低劣,一塊浸了迷,藥的帕子,一個人從正面吸引少女注意力,另一個人從背後直接用帕子捂住少女口鼻,等人昏了之後直接抗走。
袁曜沉迷制藥已有數年,各色迷,藥不說試了個遍也差不多了,這夥人沒用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入藥,用的就是市面上流通的最便宜的那種,莫說是泡水浸在帕子上了,就再加十包直接給袁曜當飯吃他都不會中招。
這夥人把袁大小姐雙手捆住放在麻袋裡扛着,袁曜在心裡為自己多災多難的手腕默哀半柱香,這剛剛才接回去就又被捆住了,他這是什麼命啊。
袁曜一路上被颠簸的幅度不大,據此推測路況還是可以的,袁大小姐在心裡默默記着扛着他的人的步數,默默記着方向。向東一百二十九步,北轉,直行三百步接着西轉五十步後這人停了。
袁曜覺得這路線莫名其妙有些熟悉,仔細回想一下,這路線和他早上出門路線有點像,區别隻是他早上出門是先西轉,要是回驿館應該是東轉了。
驿館對面是……安駿的宅子!安駿挨着安西仁家的宅子他并不常住,他常年住的房子在驿館對面!
兜兜轉轉竟然又是回到了安駿身上,袁曜想起這個人來身上就疼,特别疼。
“總管,今天的貨來了。”扛着袁曜的人把裝着他的麻袋直接摔在地上,地面是石頭的,袁曜後背結結實實砸在地上 疼得他下意識就要喊出聲,被發現的前一秒他死死咬住嘴唇,終于是逃過一劫。
不知道是不是這些人對自己買的劣質迷,藥太過自信還是無腦的猖狂,他們連袁曜的嘴都沒捂,綁手還是為了裝袋方便。他們是真的把少女當成了可以随意交易的貨物。
主管聞言皺了皺眉,用手指着被随意丢在地上歪七豎八的麻袋說到:“今天這貨怎麼這麼少啊?”
這夥人裡領頭的彎着腰從袖子裡給主管遞了塊碎銀子,他谄媚的聲音聽得袁曜一陣反胃:“您瞧瞧,這不是最近的事兒鬧的嘛。這兖州的貨都在家裡不出來咱們有什麼辦法啊,您消消氣消消氣。今天這些貨裡有一個那是這個。”說着這人豎起了一根拇指,然後一腳踹上的裝着袁曜的袋子。
袁曜的白眼快翻上天了,鬼知道他為什麼總莫名其妙地挨揍,他就是躺着什麼都沒幹也總有人找他不痛快。
“這個小妞長得那叫一個漂亮!”說着他又踹了一腳袁曜。袁曜已經把綁手的繩子解開了,他此時悄悄的把手搭在了腰間的軟劍上,他要是再敢踹他一腳拼着自己受傷的風險他也要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主管還是很不滿意:“漂亮有什麼用?咱們這又不是窯,子,要得是人數,不是長相!”
領頭的腰彎得更深了,恨不得直接把頭怼到地上的石闆上。
主管掂量掂量手裡那塊碎銀子,揮揮袖子擺出一副開明的樣子說道:“滾吧,看你還算懂事兒這回就這麼地了,下次要是還這麼幾個人,你也就不用在我眼前晃悠了!”
主管吩咐人把地上躺着的“少女們”帶走,看着主管的身影拐入走廊,領頭的人眼睛微眯,牙關禁咬,冷哼一聲,随後吐了口唾沫在地上:“我呸,還把自己當成什麼人物了,你等着,老子早晚收拾了你。”
這些人搬運貨物并不認真,顯然對于袁曜這些貨物一點都不愛護,袁曜着陸時再次受到一萬點傷害,他龇牙咧嘴的還不敢喊疼。這要是把衣服掀開來看絕對青了一大片。
袁曜身量高,偏偏這些人的麻袋還是統一尺寸的,袁曜在麻袋裡面隻能蜷着腿,很不舒服,剛從麻袋裡被放出來,袁曜還沒來得及慶幸重新獲得肢體的自由呢就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
那些失蹤了的少女,活着的都在眼前了。與其說這是個地下室,莫不如說是個地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