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伸二是教授寵愛的天才學生,彬彬有禮卻又沉默寡言,理性而又睿智;而等到夜晚,伸二是地下格鬥場的強者,手中手術刀輕巧的收取着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嗜血而瘋狂。伸二覺得自己已經分裂成了兩個完全不同的存在,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不過,伸二并沒有覺得自己現如今的狀态有什麼不好,無論哪一種狀态都是自己的一面,與其糾結于自己的性格,不如把這個時間都放在享受生活上。因此,伸二對于自己現如今的狀态可以說是相當享受。
這樣的狀态就這樣持續了兩年,伸二依舊沉迷于地下格鬥場的刺激,最重要的是在這裡可以随時領略死亡的魅力,同時,存折上急速增長的金額數也讓伸二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平日學校裡,對于其他人來說異常繁重的課業似乎并沒有對伸二造成太大的困擾,輕松的結束今天的實驗,伸二照常前往地下格鬥場。
這裡依舊是人聲鼎沸,賭徒瘋狂的叫嚣,場内飛濺的鮮血都帶給了伸二極緻的享受。而看到伸二踏進格鬥場,周圍有了一瞬間的停滞,接下來就是更為熱烈的議論聲。桌後的女人沖着伸二扔了個媚眼,熟練的遞給伸二一個号碼牌,畢竟,他們也算是老熟人了。
伸二領了号牌,把來自那妖娆女子的媚眼無視的相當徹底,轉身就上了觀衆席。台上的人倒是相當習慣,也不搭理他,就看着伸二在他自己身上押了一大筆錢,又轉身下去了。有些剛來的家夥詫異的問周圍的人:“這家夥還真是自信,居然都押自己?”
旁邊有他的朋友扯了扯他的衣角讓他閉嘴,在暗處小聲的告誡他:“在這裡除了新來的什麼都不知道的家夥意外,沒有人會把錢押在那個男人的對手身上,他在這個格鬥場可是從來沒有輸過的啊!”
“不可能吧!他看上去可是相當的年輕,頂多二十出頭。更何況,就他那小身闆,擋得住那邊那個大漢的一拳麼!”說是這麼說,他還是依從朋友的意見,把錢投在了伸二身上。
台下伸二并不知道上邊對他的議論,他閑得無聊,把玩着手機。因此,當他手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時,他瞬間就發現了。沒有想到這時候還會有人給自己打電話,伸二掃了眼周圍異常嘈雜的環境,皺皺眉,起身出了門,躲在一個安靜的角落裡才按下接通鍵。
給自己打電話的似乎是一個年輕的男子,他的聲音低沉而顯得一闆一眼,并不是伸二耐煩的那類人,但是他話語中的内容讓伸二瞬間集中了注意力:“對不起,請問是雨宮伸二先生嗎?您母親與今日傍晚6時被鄰居發現死于家中,據法醫分析應該是意外身亡……”
之後的話伸二并沒有聽清楚,他手上的手機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後就徹底報廢了,變成了一塊廢鐵。伸二感覺自己的大腦變得很混亂,這樣突然而來的噩耗讓他感覺眼前一陣發黑,嘴裡頭一次嘗到來自自己體内的腥甜味道。
伸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跌跌撞撞走回格鬥場的,但是他知道,他必須把剛才押在賭場的錢赢回來,否則自己身上根本沒有回冬木市的錢。他從貼身的口袋裡抽出那把銀色的手術刀,相當利落的在自己左手的手掌心劃開一道不深卻極長的口子。
瞬間的疼痛終于是喚回了伸二的意識,但是他的眼神以及木然,原本閃着流光的眸子此時顯得黯淡無光,然而嘴角的弧度倒是愈發的令人膽寒。等到他上場時,所有人都靜下來,緊張的看着場内的兩人。
對面的彪形大漢明顯的感覺到今天的格鬥場王牌似乎與平時不大一樣,長長的黑發反常的沒有被發帶束起,而是柔順的披散在肩頭,顯出一絲異樣的柔弱。雖然說柔弱這個詞一向不适合安在伸二身上,但是此時似乎也隻有這個詞能夠形容眼前的男人了。
伸二可是沒有心情等對面那個心思與表面截然相反的細膩的大漢想那麼多,他把手術刀用一條白色的布條綁在左手上,向着大漢沖了過去。不過,伸二倒是沒有預料到這個大漢的靈活度和他的身材倒是截然相反。
那大漢左躲右閃,雖然臉上和身上多了幾道細長的血痕,但是該呆在身上的零部件兒倒是一樣沒少。伸二要是平時自然是有心情和他多玩會兒,畢竟,這樣可以在他手下待上這麼長時間的對手确實也是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