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泥即将接觸到Emiya的瞬間,一個悅耳的女聲在後方突然響起:“以令咒之名,回來,archer!”随着令咒的痕迹從白淨的手背上逐漸消失,在灼痛下,躲藏在後方的凜滿意的看見Emiya的身體瞬間從方才進退不得的處境消失,出現在自己身邊。
黑泥并沒有接觸到Emiya的身體,徒勞的在半空中尋找早已消失的對手,徒勞的揮動一番後,終于是落回了原地。站在孔洞下方的神父在察覺到Emiya在令咒的幫助下逃離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但是很快,他又重新笑起來。
“原來是凜麼?真是的,打斷師兄的樂趣真不是一個合格的淑女呢,我記得時臣師不是一直強調着要優雅麼?”神父臉上又一次流露出的惡趣味的笑容讓已經退到安全區的Emiya有種不好的預感,“當初即使是我從背後殺掉他的時候,時臣師依舊保持着優雅呢!”
站在遠處的凜明顯是聽清了神父的惡劣之言,眼睛睜大,聲音仿佛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绮禮,我以前以為你隻是性格惡劣而已,沒想到……我一直怨恨你沒有保護好父親,沒想到竟然是你害死父親的!”
手中的寶石已經扣在手中,凜幾乎按捺不住自己仇恨的心情,幾步就想要沖向言峰绮禮。她的servant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如今的遠坂凜并不是言峰绮禮的對手,且不說那些攻擊方式詭異,無法剿滅的黑泥,光是格鬥的能力凜都不是言峰绮禮的對手。
然而,言峰绮禮并沒有就此停止刺激遠坂凜:“當時時臣師送了我一把相當鋒利的匕首,大抵是作為我學習遠坂家的魔術出師的禮物。真是善解人意呢,時臣師,我當時就是用那把匕首殺掉時臣師的喲!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時臣師的servant就站在我身邊呢!”
遠坂凜的眼睛猛地睜大,父親是被弟子和servant共同背叛的麼!那個servant,難道,是那個從第四次聖杯戰争一直存留到現在的archer,遠坂凜瞬間就得出了結論。憤怒和痛苦讓凜的身體都開始顫抖,瘋狂的掙紮,想要掙脫Emiya的掣肘。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作為一個servant,Emiya沒理由會放任自己的Master去送死。手放在遠坂凜的頸後,瞬間,瘋狂掙紮的凜動作停滞了,頭無力的垂下,陷入了昏迷。瞪了看好戲的神父一眼,Emiya抱着已經陷入昏迷的衛宮士郎和遠坂凜幹脆的離開了柳洞寺。
“那個Emiya倒是個聰明人,知道看看形式,真的和那個自不量力的衛宮士郎是同一個人麼,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啊。”伸二抱臂倚靠在身後赤屍的身上,悠哉的看戲,這場糾結的大戲讓他心情好了不少。
看向神父,伸二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危險的弧度,從赤屍身上直起身,伸二看似毫無防備的面對神父和黑泥,隻有站在他身後的赤屍知道,伸二此時已經繃緊了全身的肌肉。對于自己毫無防備麼,赤屍認識到這個事實時,笑得格外危險。在他前方站着的伸二自然是不知道自家servant心裡的想法,隻是開口對神父道:“神父桑,又見面了呢!”
“雨宮伸二,很高興到最後看見的是你這樣有趣的人,你是否有興趣和我一同見證世間之惡的降生呢,這可是聖杯自身的意志和願望啊。”神父像是看見神迹的狂熱信徒,高舉起雙臂,“聖杯滿足着人類的願望,又有誰來滿足聖杯的願望。”
伸二聳聳肩,暗地裡卻把手術刀握在了手中,這個神父給他唯一的感覺就是危險,他憑借着自己的信仰向神供奉着,即便在他人眼裡是最渎神的舉動,在他自己看來依舊是為了神明獻身的舉動,真是個可怕的人。
“神父,我們很像,我承認這一點,”伸二的話出乎神父的意料,有一瞬間他愣在那裡沒有反應,“我們同樣追求着自己存在的意義,同樣從死亡中汲取樂趣,同樣追逐着些無解的答案。當然,也同樣以人類的痛苦為讓自己愉悅的道具。”
這麼說着的伸二臉上有着類似于神父的扭曲笑容,看着神父臉上流露出的贊同的神情,伸二突然停頓了幾秒,才又一次開口道:“但是我們有一點并不相像,你尋找和自己相同的人想要填補内心的空洞,我殺死和我相同的人,因為我無法容忍和我相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