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小博,帶上這塊玉佩就不會再難受了。”
“不哭不哭,媽媽沒事,隻是有點累,想睡一會兒,媽媽還要陪着小博長大呀。”
“你在鬧什麼别扭文博,說過了你沒有爸爸。”
“好吧好吧,你爸爸什麼樣?唔——畜牲樣吧。”
“保平安,避邪祟,都說了這玉佩不能摘,咳咳,看,咳咳咳,生病了吧。”
“文博,不論将來發生什麼,都要記得,媽媽愛你。”
“别難過了,我可以試着幫你修複這玉佩。”
“我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
“直播裡有人能看見我。”
“謝謝你,文博。”
“文博,我想要一直陪着你。”
一滴淚水順着文博的眼角滑落,他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醒了嗎?”響在耳邊的聲音帶着關懷,一杯水遞到了文博的面前,“喝點符水定定神。”
文博的心思全在方才的夢裡,迷迷糊糊接過水杯放到嘴邊,一口水全噴了出來,口中滋味酸中帶着怪異的苦澀。
“小心些,”文博聽聲音轉頭去看是誰在坑害自己,坐在他旁邊的人令他心生戒備。
是了,平靜生活被打破的開始,便是這兩個人的到來。
突然響起的怒吼引過了文博的目光。
“你們是哪裡來的二流貨色,居然敢綁我,知道我爸爸是誰嗎?知道我師承何派嗎?趕緊給我松嗚——嗚嗚嗚。”
宗钺随手将桌上放着的一堆絮狀物團了團,塞進了地上那人的嘴裡。
“朋友,體諒你剛醒來不能接受現狀,你先冷靜冷靜。”
文博垂眼看着地上那人,捏緊了自己手中的水杯,稍穩定下心緒後,他輕聲開口。
“你們究竟是誰?”
宗钺走過來坐在了林沐澤的旁邊,
“其實之前也沒有騙你多少,我确實姓過司,沐澤也的确是我的愛人,這一兩天内,文月文娛應該會來找你簽正式合同。”
文博:“所以你們的目的是?”
宗钺:“我們的目的,是看看顧康年是否真的是禍亂人間的惡鬼。”
文博扣住水杯的指隐隐發白:“你們的判斷是?”
宗钺:“我們的判斷是,他目前不算惡鬼,八成有些冤屈,不過之後他會變成什麼樣,我們就不确定了。”
“嗚嗚嗚,呸,呸呸呸,”地上那人東扭西扭,将嘴裡的東西吐了個幹淨,“果然是個半吊子水平,這惡鬼戾氣極重,一看就是十惡不赦,當就地誅滅,你們還……”
文博對着他将杯中不知什麼玩意的水全潑了過去。
“混蛋!”被兜頭潑了一身水的天師怒吼,“你找死。”
文博平靜地看着地上青筋暴起,憤怒至極的天師,道:“做你們這種工作的,可以随便殺人嗎?”
鄭實滿腔的怒火被文博的這句話硬生生澆滅,他目光閃過一絲錯愕,恢複了冷靜:“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林沐澤看見他這種反應,幫忙解釋了一句:“文博的意思是,你捉鬼的時候,想要殺了他。”
宗钺接着道:“你現在可以說說自己爸爸是誰,師承何派了,我上天師系統論壇問問,這是不是你家獨有的特例。”
鄭實擡頭,冷眼看着面前的三人,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隻是接了任務來驅除惡鬼,再說,這家夥與惡鬼攪和在一起,他的話可信嗎?”
文博起身,在一片狼藉的屋内拿起方才被林沐澤放好的手機,舉在他的面前:
“你知道直播回放嗎?”
鄭實的雙眼瞬間瞪大。
宗钺看着二人對峙了一會,起身走到鄭實面前,一掌拍在了鄭實的背後:
“朋友,你可能自己都沒注意,我估計你是一進文博家就被鬼上身了,沒關系,像你這樣的大戶人家,家裡人溺愛,半吊子水準就愛往外跑,我很理解。”
鄭實被一掌拍得差點頭着地,聽到後面的話又一口老血憋在心間。
“别在意,都是同行,綁你是擔心你醒來還不是幅人樣子。”
宗钺一邊說着,一邊将鄭實扶了起來,在他的領口整理了一番後,為他松了綁。
鄭實被含沙射影損了半天,隻覺得牙都要咬碎,但看着屋内三人,回憶起自己方才看到的景象,知道自己八成打不過,冷哼一聲,揮開宗钺,整理自己的衣衫。
“夏蟲不可語冰,和你們沒什麼可說的。”
撂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話,鄭實轉身便想離開,走到門口時,耳邊卻傳來了一句話:
“你修行天賦不錯,本一世無憂,與邪祟為伍,是自斷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