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
紐約。
在一家酒吧兼餐廳裡,幾位歌手正在台上演唱,鼓手的演奏充滿激情。台下座無虛席,觀衆們各得其樂:有人用餐,有人聚會,還有人随音樂哼唱,整個場景熱鬧非凡。所有人都沉浸在歡樂的氛圍中。
一位服務員擦拭着一瓶酒,随後走向靠窗的座位,将酒瓶輕輕放在桌上,“您好,這是您點的酒。”
“Ok, thank you very much。”黑發男子回應道。
服務員微微點頭,回到服務台繼續忙碌。
黑發男子瞥了一眼這瓶酒,滿意地笑了笑,左手輕搖杯中的紅酒,緩緩擡手将酒杯送至唇邊,抿了一口後又放回桌面。
窗外陽光灑入,映照出黑發男子那雙異色瞳孔格外耀眼,不遠處已有幾人投來好奇的目光,但他似乎毫不在意,專注于眼前的棋局。
異瞳男子凝視着桌上的黑白棋,毫不猶豫地拿起一顆黑子落下,随之取走一顆白子,接着又拿起另一顆黑子正欲落子時,一道聲音傳來:“你還是那麼喜歡自娛自樂啊?”
異瞳男子嘴角微揚,收起手中的黑子握于掌心,“你終于來了?”他擡頭看向來人。
面前站着一位金發男子,衣着随意,右手端着紅酒杯,略顯驚訝地用中文問道:“你知道我在跟蹤?”
“當然知道。”
“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
“從小學的時候就知道了。”
金發男子一時語塞,苦笑一聲,坐到對面,将酒杯置于桌上,看到桌上的黑白棋,用中文說:“你就這麼喜歡玩這個?”
“嗯,非常喜歡。”異瞳男子說着遞給他一顆白子,“來試試?”
金發男子接過白子,與他對弈起來。剛一開局,金發男子便問:“既然一直知道我在跟蹤,為什麼不揭穿我?”
“我隻是好奇你能跟多久,沒想到你還真執着,竟然跟到這裡來了。”
“好吧,我也很好奇。”金發男子将一枚黑子收入手中,“話說日本那邊的情況你不擔心嗎?那裡的局勢對你們來說有些棘手。”
異瞳男子拿起一顆黑子,“我為什麼要擔心?該擔心的,應該是你們才對。”
“聽你的語氣,你們有赢的把握?”
“那倒不至于,隻是我們有些應對之策罷了。”
“那你說說看,具體是什麼方法?”
異瞳男子停在空中,輕蔑一笑,擡頭直視金發男子,一字一頓地說:“看來你還是老樣子,依舊喜歡套别人的話,是吧?丘比特?”
随着一聲輕響,黑棋被他重重地壓在了棋盤上。
酒吧裡,歌手們激昂的歌聲回蕩,台下人群歡呼雀躍,在五彩斑斓的燈光映照下,整個場所彌漫着獨特的氛圍。
金發男子微微一怔,但很快用笑容掩飾了内心的波動,“‘丘比特’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聽你這麼叫過了。”
“我能再問個問題嗎?”
“嗯,可以。”丘比特回應道。
“這些年你偷偷下來,她知道嗎?”
“她當然不知道。要是讓她知道了,你覺得我現在還能坐在這裡和你談話嗎?”丘比特說完,投來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啧,也是。”異瞳男子說着,将黑棋按在白棋上,收起白棋,“丘比特,你輸了。”
丘比特沒有直接回答,緩緩前傾身子,“不,這顆棋子并不能代表什麼。這樣吧,你敢和我打個賭嗎?”
“哦?賭什麼?”
“賭這一次在日本,你們的人能不能全員平安歸來?”
“丘比特,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男子壓低聲音,“當年在天庭,你們歐洲神連我們都打不過,你覺得這次會赢嗎?”
丘比特面色冷峻,冷冷回應:“人有時候太自信,未必是件好事。”話音未落,他便起身離去,直至身影消失不見。
男子輕哼一聲,站起身來,雙手整理着棋子和棋盤。待一切歸位後,他将這些物件小心翼翼地放入盒中。随即,右手再次端起酒杯,繼續飲酒。就在此刻,吧台的服務員走了過來:“這位先生,您好,剛才那位先生的酒錢也請您一并支付。”
“為什麼?”男子疑惑不解。
“剛剛那位先生離開後打電話來說,您是專程來等他的,并承諾會一起結賬。我看兩位相處融洽,不知您是現金還是信用卡支付?”
專門來找他?這話似乎有道理,畢竟他知道丘比特一直在跟蹤自己,但又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異瞳男子心裡暗自嘀咕,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簡直是被人算計了!想到這裡,他的心情愈發不悅,幾乎要咬碎後槽牙。這時服務員再次問道:“先生?”
“……他剛才點的酒多少錢?”異瞳男子詢問道。
服務員立刻遞給他菜單,看到那三位數的價格,男子心中微微一驚——這換算成人民币得三百多元,這人還真會選酒,他自己都舍不得買這麼貴的酒喝。
“嗯,那就用信用寶卡吧……”
付完賬後,男子走出門口,随即撥通了一個電話:“喂,師叔,是我。”
“呵,你在美國又換了個手機号?還真是勤奮啊!”電話那邊傳來葉楓殇的調侃聲。
“哎,我這是為了防止紀風遙找到我嘛。算了,他的事以後再說……師叔,你能幫我帶兩個人回時空管理局嗎?我待會兒要去借個東西,馬上回來。”
“你要找的人自己去找好了,為什麼要拜托我?”
“沒辦法,誰讓其中一個人是你的徒弟呢。”
葉楓殇沉默片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