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風遙:“……”
紀風遙凝視着躺在床上的秋時澤,仿佛要将他看穿。然後,他不緊不慢地踱到窗前,緩緩坐下,宛如一個掌控一切的主宰:“秋時澤,别裝了。”
卧室裡靜得能聽見針落地的聲音,紀風遙右手擡起,如同撫摸着一件珍貴的寶物,輕輕地放在秋時澤的小腿上。
刹那間,他的小腿仿佛被施了魔法,結起了一層厚厚的冰。那冰迅速蔓延,如同一股洶湧的寒流,席卷了他的兩隻大腿,眼看就要蔓延到胸口。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些冰突然發出“嘭”的一聲巨響,碎成了無數晶瑩的碎片,如雪花般紛紛揚揚地灑落。
“嗯?”紀風遙驚愕得目瞪口呆。按常理來說,他的冰堅如磐石,絕非如此輕易就能破碎的,除非……
“……紀風遙,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神經質了?”秋時澤終于睜開了眼睛,那眼眸如同深邃的湖泊,與紀風遙的視線交彙。
“看來我不在的這三年,你确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呵,你不在的這三年,我變得可不止一星半點。”紀風遙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嘲諷的話語如同一把鋒利的劍,直刺秋時澤的心房:“你早就醒了,對吧?”
“嗯……本來睡得正香,卻被外面的嘈雜聲吵醒了。”
紀風遙:“,是嗎——可我可記得你被那金毛攻擊後就不省人事了呢,還有,你的同黨呢?”
“同黨?什麼同黨?”
什麼同黨?你竟然還有臉問!剛剛我的冰為什麼會破裂,除了你此刻如此虛弱之外,如果沒有同黨暗中搗鬼,我實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紀風遙在心中暗暗咒罵着,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張嘉善的聲音,猶如黃莺出谷般清脆:“哎,所以這個罐子究竟是誰給你的?”
“是嫦娥仙子給我的。”李希言回答道。
“嫦娥仙子?”張嘉善從未想過李希言會給出這樣的答案,他剛想反駁神仙都是虛無缥缈的存在,但又轉念一想,他自己都已經見過時間之神了,而且李希言回來的時候确實是從上面的屋頂上掉下來的。
最後,他沒有反駁,隻是輕聲道:“那……這個罐子怎麼打開?”
“你問我,我問誰啊?”李希言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
張嘉善:“嫦娥仙子沒給你說嗎?”
“沒有啊,她給了我之後,就用仙力把我送到這裡來了呀。”李希言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委屈。
張嘉善看着李希言那天真無邪的表情,宛如一顆晶瑩剔透的寶石,确認了李希言沒有說謊。
張宇航接過罐子,說道:“我覺得最直接的方法還是把他打碎掉!”
在張宇航正要把罐子摔在地下的時候,秋時澤突然如一陣疾風般從卧室沖了出來,一把搶過他的罐子,仿佛那罐子是他生命中最珍貴的寶物。
“摔個屁啊!張宇航,下次這種事你就不要參與了,你看人家陳雲哲都沒你主動。”
秋時澤一邊說,一邊仔細地查看罐子有沒有缺口,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仿佛那罐子是他的心頭肉。張宇航嘴角抽搐,覺得這家夥醒的倒是個好時機。
陳雲哲:“你不是受傷了嗎?”
“哦,小傷。”紀風遙的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仿佛随時都會飄走。
後面紀風遙走出來,陰陽怪氣道:“是啊,确實是小傷,小傷到可以一瞬間從床上跳起來,然後一下子沖到這裡。”
秋時澤:“……”
李希言悄悄湊到張嘉善身邊,壓低聲音說道:“這兩個人的關系好像不太和諧啊。”
張嘉善瞥了一眼那兩人:笑死,明眼人都能看出紀風遙在諷刺對方。話說回來,這個異瞳的人叫秋時澤吧?他眼睛的那雙異瞳我怎麼感覺在哪裡聽說過?
“還好沒弄壞。下次你别這麼莽撞了,像這種東西,直接交給我就行。對了,陳雲哲,把你的手機給我?”
秋時澤朝陳雲哲伸出手,陳雲哲想都沒想,直接從褲兜裡掏出手機遞給他。挂斷電話後,秋時澤按了幾下屏幕,随即傳來葉楓殇的聲音:“喂,雲哲。”
“師叔,是我。”
葉楓殇沉默了兩秒,“雲哲呢?”
“師叔,陳雲哲就在旁邊,您放心,您那個乖徒弟一點事都沒有,好得很。”秋時澤對着陳雲哲使了個眼神,後者立刻心領神會:“嗯,我确實很好。”
葉楓殇聽到陳雲哲沒事才松了口氣,“所以你們的事情都辦完了?”
“嗯,辦完了。”秋時澤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師叔,有兩個壞消息,您要先聽哪一個?”
葉楓殇一時無語。他覺得秋時澤腦子有病——要是一個好消息配一個壞消息也就罷了,但這偏偏是兩個壞消息,這跟選“屎味的巧克力”還是“巧克力味的屎”有什麼區别?
“有更嚴重的嗎?”葉楓殇直截了當地問。
“有……”秋時澤幹咳兩聲,“洛雲起被卡修斯帶走了,現在生死不明。”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葉楓殇的語氣明顯帶着怒火,秋時澤趕忙安撫:“師叔,您先别生氣,還有一個壞消息!”
葉楓殇深吸幾口氣,強壓住内心的怒火:“行,你繼續說。”
秋時澤這時看了李希言一眼,猶豫片刻才開口:“李希言他哥精神狀态有些異常,估計被改造過了,回去的時候可能得麻煩您請個醫生。”
“……行。”
“對了,師叔,說到回去,我們還得麻煩您盡快訂機票了。”
“你的那個魔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