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言從卧室門出來後,蕭玉辰立馬問:“你哥怎麼樣了?”
“啊?”李希言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問,猶如受驚的兔子般低下頭扯了一下嘴角:“我覺得問題有點大,我覺得我哥不止要看精神科的醫生,還要去看心理醫生。”
“……”
蕭玉辰聽他這麼說,心裡猶如打翻了五味瓶般不是滋味,“要不我進去看看?”
“别,我覺得你還是别進去了。你難道忘了我哥之前是如何對你的嗎?”
蕭玉辰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然後又像個犯錯的孩子般乖乖地回到了沙發上坐好。李希言這時回頭看了一下,有點摸不着頭腦:“嗯?我記得不是還有兩個人嗎?”
“張宇航他們兩個去東京玩了,某個人回房間休息去了。”紀風遙撇了一眼秋時澤所在的卧室,然後手上拿起剛剛的罐子,猶如捧着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擡手扶了一下眼眶:“對了,一起走嗎?”
“你是說我們兩個?”
“對。”
“我們兩個去哪兒啊?”
“殡儀館。我已經跟如月結菜說了,按照時間來算的話,她差不多已經到了。”
對啊,總不能一直把星野姐的屍體裝到這個罐子裡,屍體照理來說是要安葬之類的。李希言心裡自言自語着,然後跟着紀風遙出門坐出租車走了。
卧室裡的秋時澤如雕塑般坐在床上,腦海中不斷思索着當時卡修斯的那番話究竟意欲何為。小雪如同輕盈的雪花,忽地出現在空中,飛到他的身旁,壓低聲音道:“大人,您還好嗎?”
“嗯?我很好啊?”秋時澤的聲音平靜得如同波瀾不驚的湖面。
“那就好。”小雪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您都不知道我剛剛看到那小子把您的下半身冰封住時,我有多擔心!大人,那小子我覺得他就是個心理扭曲的變态,您還是小心為好,最好對他有所防備。”
秋時澤聽完她的話,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放心,他對我不會有危險的,他剛剛那樣子,估計還對我心存芥蒂呢。”
“那也很危險呀,萬一他被人蠱惑,您就真的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了!”小雪的語氣中充滿了擔憂,仿佛秋時澤已經身處險境。
秋時澤凝視着小雪那如雪花般純淨的眼睛,輕聲說道:“他不會的。”
“您就這麼肯定?”小雪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秋時澤微微颔首,溫柔的聲音如同潺潺的溪流:“畢竟他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更是我在人類世界看着長大的,他的心思,他的一舉一動,我都了如指掌,甚至比他的父母還要清楚。”
小雪見秋時澤如此笃定,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但她的心中依然有所顧慮,畢竟剛剛紀風遙的所作所為,與殺人無異。
“對了,我一直想問你——你來人類世界到底有什麼事?”秋時澤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哦,是元素神和時間之神讓我轉告你的。除了之前交代給你的那件事,他們還有一件任務需要你幫忙完成。”
秋時澤聽後神色一凜,既然是兩位神明共同托付的事項,想必絕非尋常。“還有什麼事?”
“木槿失蹤了!”
“木槿失蹤?”秋時澤聞言頓時心神大震。以木槿的實力,按常理絕不可能平白無故消失。他急忙追問:“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你離開神界、轉世到人類世界的一段時間後。當時歐洲的神族趁虛而入,在我們這邊制造了一些混亂。木槿前去應對,卻遭到暗算,體力耗盡後化為了木靈珠,漂流到了人類世界。”
“根據時間之神的說法,木靈珠會隐藏自己的氣息,最有可能依附在某個凡人身上。”
聽完小雪的話,秋時澤的臉色變得異常凝重。如果木靈珠真的藏身于一個普通人之中,這無疑是大海撈針般的難題……
“大人,您怎麼了?是身體不适嗎?”小雪見秋時澤突然癱坐在床榻上,滿是疑惑地問道。
“沒什麼,隻是……感覺好累……”秋時澤低聲回應道。
李希言此刻與紀風遙一同乘坐出租車抵達了一座殡儀館,當兩人邁入其中時,發現如月結菜早已靜候多時。
如月結菜的面前擺放着一個碩大的長方形盒子,猶如一座沉默的墓碑,靜靜地矗立着。見到僅有李希言和紀風遙二人前來,她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星野呢?”
盡管此前紀風遙在電話中承諾會将星野燕的遺體完好無損地帶回來,但如月結菜至今仍未見到星野燕的身影。紀風遙低頭凝視着手中的罐子,輕聲說道:“她在這罐子裡。”
“什麼……?”
如月結菜以為他在開玩笑,然而,紀風遙卻閉上了雙眼,體内的異能力如涓涓細流般流入罐子中。
刹那間,罐子綻放出一陣耀眼的藍光,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無數星光點點從瓶口噴湧而出,最終彙聚成一個人形,穩穩地落在地上,星野燕如同沉睡的仙子般出現在衆人面前。
李希言回首望向紀風遙,心中充滿了疑惑。在出租車上,他就想問如何将星野燕從罐子裡弄出來,此刻看來,紀風遙似乎掌握了這一神秘的技巧,可他究竟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星野燕的遺體上仍殘留着斑斑血迹,然而她的面龐卻顯得無比安詳,仿佛真的隻是沉睡了過去。
李希言憂心忡忡地看着如月結菜,因為之前星野燕離世時,她哭得肝腸寸斷,甚至昏厥過去。
她生怕如月結菜也會如此,可當他轉過頭時,卻驚訝地發現如月結菜并未嚎啕大哭,隻是緩緩地蹲下身來,靜靜地凝視着星野燕,輕輕地抓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