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秀,她還記得,一個美的張揚的女人,王爺曾經很是寵愛她。
皓祥是早産生下來的,而讓皓祥早産的,就是這位張揚的庶福晉,福晉人贓俱獲,她暗恨她差點害了自己的孩子,咬着牙,沒有求情。當時福晉倒是求了好幾次情,她隻以為福晉善良仁慈,從未深想,如今看來,一切,從那之後,就不同了吧。
吟秀走後,碩王府再沒新人進門,而她,再也不被王爺喜愛。後來的後來,她才知道,原來,吟秀走前,留了一封血書,以證自己的清白。
大度善良,多次求情的福晉自然不是惡人,而她這個風塵中打滾的女人,就成了兩面三刀,為了争寵,費盡心機,施苦肉計的惡人。福晉,真是好厲害的手段。
可恨自己,當初眼睛蒙塵,看不穿,害了自己,也害了皓祥。即使後來,知道一切的一切,也為時已晚。
過去,太痛苦,翩翩拼命的想要忘記,可是這裡的一切,又時時刻刻的提醒着她,那些痛苦是真實存在的。
翩翩有些煩躁的看着這些飾品,揮手讓玉蘭将這些收起來。
翩翩在這兒懊惱不已,吟秀那兒也是憤恨不已。
翩翩跟吟秀,一個能舞,一個善歌,又都是别的大人送給碩親王的,兩人命運相似,身份相似,别人難免不會将她二人放在一起比較。
好巧不巧,吟秀逛個園子,就聽到那些婆子跟丫頭的議論聲。
“聽說翩翩側福晉就要生産了,等二少爺生下來後,庶福晉怕是要靠邊站喽。我記得,側福晉剛來府裡的時候,王爺可是一連恩寵三個多月呢,好在後來福晉生了大少爺,側福晉也懷了身孕,不能伺候王爺,這才好點。唉,我怎麼就沒分到側福晉院子裡去呢。”
“庶福晉”丫鬟綠蘿眼神一閃,忙擔憂的看着吟秀,輕聲道。
“無礙,走吧”吟秀冷冷一笑,扶着綠蘿的胳膊往回走去。
那個回回還真有幾分本事,不僅哄的王爺念叨他,福晉還這般待她,哼。
原來前幾日,吟秀彈琴唱曲的時候,碩親王曾感歎,若是翩翩應曲而舞,是何等美麗雲雲。于是,這吟秀就嫉恨上了翩翩。兩個多月的獨寵,如今又懷有身孕,讓吟秀有點飄飄然了。
那碩親王長的高大威武,又溫柔體貼,身份高貴,吟秀如何能夠不愛。雖然她出生不好,但是自問比那回回好點,要不是那回回先進府,如今自己又怎麼可能低她一頭,是個庶福晉。
“綠蘿,你是這王府的老人了,側福晉真那般得寵?”吟秀咬着牙道。
“庶福晉,奴才也不好多舌,不過,以側福晉的身份,自是不夠當側福晉的,但是王爺不舍得側福晉受苦,愣是弄了個側福晉的身份。”綠蘿羨慕道。
在吟秀的威逼利誘之下,綠蘿無奈的将翩翩得寵之事全部說了出來,氣的吟秀,一個沒忍住,把那上好的團枝牡丹花紋的茶盞給砸了。
雖說心裡明白,是為了調撥翩翩跟吟秀的關系,才将王爺推到翩翩那兒,可是,雪如這心還是悶的緊,這還是她第一次将王爺推倒别的女人的懷裡,也不知道有了這第一次,是否還有第二次,第三次。
陽春三月,為何這夜空還是這般的涼,這月光又為何這般清冷,讓她入沐在冰水之中。
雪如穿着月白色貼身小襖,散着頭發,上身披着紫紅色繡蝶戀花的鬥篷,手臂交叉,緊緊的将鬥篷拽的自己的胸口處,仿佛這樣,能夠減少心中的涼意。
秦姥姥憂心的看着雪如孤寂的身影,勸道“福晉,更深露重,王爺怕是已經歇下了,您也早點休息吧,明日還有别的事情要做呢。”
“姥姥,你說,她們怎麼這麼可恨,這天下男人何其多,為什麼偏偏要跟我搶男人。姥姥,我是不會原諒她們的。”
雪如放下鬥篷,理好頭發,正準備睡覺,就見前院的丫鬟秋豐通報,一聽,王爺竟是去了吟秀那兒。
原來翩翩已吟秀初來碩王府,剛懷孕不久為由,又将碩親王勸去庶福晉那兒。這碩親王跟吟秀正是蜜裡調油,恩愛萬分的時候,也就順水推舟,去了吟秀那兒。
“姥姥,這個回回倒是長進不少。”雪如面無表情道。
“福晉,不用着急,庶福晉那兒有綠蘿,側福晉那兒就逃不掉庶福晉的怨恨。”秦姥姥咬着牙齒,慢慢的說道。
哼,現在知道怕了,知道把王爺推出去了。哼,可惜晚了,當初獨占王爺三個月,怎麼就不知道謙卑點呢。王爺,是我的,也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秦姥姥透過燭火,看着沉默的雪如,又是心酸,又是安慰,福晉,總算是長大了,成熟了,可是這個代價真的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