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鈎沉與韓立在燕家堡礦洞發動傳送陣,鈎沉因塵念頓起,道心不安,不得不放棄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抽身離去。
鬼老童老二人察覺鈎沉的行蹤,頗耗費了一番努力才追上此人。
二人圍追堵截,将鈎沉留住,鈎沉見此二人不肯善罷甘休,索性在一山溪映月之處停下來對付二人。
那鬼老先笑道:“道友真是好手段,此前竟是我二人小瞧了。如今你放棄千載難逢的逃跑機會,就怪不得我二人了。”
鈎沉冷哼一聲,道:“逃跑?你是指放棄傳送,還是停下來聽你二人說這些廢話?”
二人見她如此狂妄,言語中更有諷刺之意,心中怨憤又添了三分。不由分說,便雙雙發動攻擊。
好在鈎沉先前已得知此二人的招數,又身兼多項功法與法寶,這二人原本就負傷,現下根本奈何不了她。
況此二人一味用氣,見招式皆不能收到成效,那嚴師弟的遺物偃月彎刀又時不時在眼前晃,心中多有不平。
鈎沉不欲多做停留,發動金煌劍陣将二人重傷,見二人無力再抵抗,便立即離去。
王婵一行趕至三人打鬥處,隻見自己的兩名護法長老重傷落入水中。
卻說鈎沉這邊,沒有往自己的洞府中去,反而去了凡人地界,一路直奔嘉元城。
鈎沉心懷忐忑到了目的地,不料,卻撲了個空。
直到拿到王婵留下的鬼靈門信物,頓時心頭冒火。
又摸摸頭上的簪子,方覺察定是方才離陣之時遺失了,想來是王婵一行撿到了。
豈料他動作如此之快,這麼快就捷足先登。
鈎沉不由自主,登時邁開步子朝鬼靈門方向飛去。
禦劍行了一會兒,漸漸停下來,在半空滞留了半晌,擡頭看着明月,又出發了。
幾日後。
鈎沉按照王婵留下的指示,來到合歡宗宗門。
此處山清水秀,雲霧缭繞,淺赤濃黃的樹林将山嶺點綴得如同綻放了無數朵鮮花,搖搖曳曳在空氣中,再配以穿流其間的溪流玉帶,比起黃楓谷的峻峭山嶺,此地别有一番妩媚風姿。
鈎沉停在一空地處。還未站定,便有兩個身姿妖娆,身着粉衫的俏麗築基期女修過來。
二人上前拜道:“鬼靈門少主請前輩來此,雲露老祖已等候多時了。請随我二人前去。”說着便招呼鈎沉往裡走。
鈎沉見她二人如此,心下正疑惑為何不在鬼靈門處理此事,随即又想到萱兒,便料到這王婵的算盤。
正想着,跟随二人上了台階,擡頭便見滿眼的台閣大殿。待到站定,隻見雲露一衆人正坐在殿前的空地上觀看輕歌曼舞。
鈎沉掃視一圈,并不見自己要找的人。
這兩名女修将人帶到,向雲露老祖拜了一拜便下去。
董萱兒一見鈎沉來了,立刻站起身來。隻見她眼中頗多擔憂,又轉頭看看雲露,欲言又止。
雲露一擺手,獻舞的女修便退下。
鈎沉便上前幾步,俯首拜道:“晚輩鈎沉,拜見雲露前輩。”
雲露認出此人是那日的結丹女修,見她仙姿玉色,鶴立群修,經了那日的事,面上竟然淡然平靜,低垂的眼眸中不見一絲憤懑。
此人此景,倒叫人心生好奇。
那王婵坐在一旁見她如此平靜,先發難道:“前輩雖是結丹修士,見了元嬰老祖為何不拜,難道,還在為從前的事耿耿于懷嗎?”
董萱兒聽了,瞪了王婵一眼,又去瞧雲露的反應。
鈎沉看了一眼王婵,道:“我初來乍到,不懂這裡的規矩,擔心沖撞前輩。想來王婵少主是這裡的常客,不如就請王少主親自為我示範跪拜大禮吧。”
鈎沉着意将最後一句提高了聲調。
王婵一聽,不料她有此言,登時瞪大了眼,又轉眼珠子去瞧雲露,隻見雲露正垂眸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