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鈎沉與許慈恩一同走熔岩道,二人一路奔逃,來到一片黑沙漠,鈎沉施展蜃陣,收服了鐵火蟻群。
卻說這邊,韓立用噬金蟲吞噬了數個鐵火蟻群,正遇着元瑤深陷險境。
架不住她再三求助,便心一軟,助她脫困。
這韓立二人一路前行,一面說起此行中的種種異象,不多時,竟遠遠察覺到前方有異動。
二人用神識一探查,竟見一隻巨型鐵火蟻後被靈力幻化而成的鎖鍊束縛,此刻正劇烈掙紮,發出慘烈嘶鳴之聲。動靜之大,引得黑沙彌漫,黑蟻蜂擁。
正驚奇之際,韓立覺察後面有人,立即警惕往後看,元瑤往後一瞧,竟見一紅一黑兩點人影往這邊來。
黑漠熱氣蒸人,那兩點人影模模糊糊走近了,方看清來人。
韓立細看,原來是那許慈恩正面帶笑容向二人揮手打招呼,鈎沉則望着二人身後的巨型蟻後,神色頗為凝重。
見是此二人,韓立還未說話,元瑤道:“那男修乃是霧隐島的結丹修士許慈恩,那名結丹後期女修,倒是眼生得很。他們,是韓兄的朋友嗎?”
韓立道:“見過兩面。”
韓立不久前才得知師姐的修為已到結丹後期,明明年歲長不了自己多少,竟有這般修為,心裡也頗有些豔羨。
如今見她神色泰然,素紗掩面、頭戴紅衫,款款前來,比之在天南之時,更見華明清逸之氣質。
元瑤見韓立看得出神,不免心生兩分酸意,又不敢仔細打量面前這位結丹後期,心下便知韓立與這二人應當是舊識。
待走近了,韓立二人見她二人似乎沒有敵意,二人先拜道:“在下韓立道友有理。”
許慈恩鈎沉二人亦還禮。
鈎沉見韓立袒露領口肚腹,胸口的肌肉線條因微微出汗而更顯壯觀,明晃晃地示于人前。
韓立察覺到鈎沉的目光自上而下地遊移,心中大悅。
再一看,不見她眼中有任何動容之色,心下竟覺羞赧,仿佛自己做了什麼有傷風化之事,不自然地擡了擡袖子意欲遮掩。
那許慈恩望着這劇烈掙紮的巨型蟻後,往前走了兩步驚歎道:“真是壯觀。”
元瑤冷笑道:“道友還有心思看風景,待這蟻後掙脫了束縛,咱們隻怕要遭殃了。”
韓立便對鈎沉道:“道友意下如何?”
鈎沉道:“隻怕是元嬰修士的手筆,要麼趁它還未掙脫,我們趕緊離去。要麼将其擊殺,得些珍稀的獸材。”
韓立聽得出她是在問自己的意思,自然是不肯出頭的,便看了一眼許慈恩與元瑤二人,道:“若是擊殺,我四人也有些勝算,若是要走此刻也算來得及。”
鈎沉聞言,瞥了一眼韓立,難以察覺地冷笑了一聲,見蟻後掙紮劇烈,便道:“還是不要費力氣了,我先行一步,告辭。”說畢轉身就走。
許慈恩見鈎沉就走,便拜别二人,也跟了上去。
二人不料她竟有此決定,雖不解仍舊拜别。
元瑤見二人離去,道:“這二人果真謹慎。”又望着韓立笑道,“韓兄這一路神通廣大,想來是有把握對付這蟻後的。”
韓立淡淡道:“元姑娘過獎了。”雖這麼說,見師姐離去,心裡也打起了鼓。
這邊許慈恩道:“前輩既與那男修認識,為何不勸說二人一同對付蟻後?”
鈎沉道:“能走到這個地方的,必是智勇兼備之人。這一路頗為異常,想必大家也察覺到了。
那鐵火蟻看起來是元嬰修士的手筆。束縛蟻後的鎖鍊,似乎頗為特殊。能殺卻不殺,到底是警告示威,還是為難後來者,實在令人不得不多想。總之,都是我們招惹不起的勢力。”
許慈恩聽她娓娓道來,思索道:“我看那二位道友還未離去,看來是抵不過獸材誘惑,意欲殺蟻取寶。”
鈎沉道:“随他們去吧。”
話音剛落,果然出了事。
那蟻後指揮無數鐵火蟻啃食鎖鍊,隻聽得“嘣”的一聲弦斷之音,随即傳來一股歇斯底裡的吼鳴之聲,震得方圓數裡黑沙湧起、黑蟻狂舞。
蟻後果然掙脫了束縛,震顫軀幹,将無數鐵火蟻吞入腹中,随即渾身黑光一閃,實力大振。
鈎沉許慈恩二人遠遠看見黑霧彌天之景,風沙迷眼,不得不擡手遮擋。
隻覺狂風呼嘯,二人釋放靈力抓緊地面,才不被狂風吹走。
片刻之間,聽得遠處爆裂撞擊之聲不絕,靈光四迸,韓立元瑤與這蟻後交戰正酣。
這蟻後身軀龐大,行動迅捷,口吐毒液,更兼無數鐵火蟻從旁協助,韓立的噬金蟲也隻能勉強抵擋。
元瑤韓立二人使盡渾身解數,也隻能暫時将其壓制,長此以往,不過是看誰先被消耗殆盡。
元瑤已是氣喘籲籲,韓立正在猶豫是向還未走遠的世界求救,還是動用辟邪神雷,權衡再三,傳音與鈎沉道:“師姐,請助韓立一臂之力!”
身後的黑沙裹挾狂風與熱浪,遠遠傳來韓立求援的傳音。
鈎沉轉身凝望向漩渦深處,對許慈恩道:“許道友,一會兒還需你幫忙。”
許慈恩道:“全憑前輩吩咐。”
鈎沉又傳音與韓立道:“師弟稍待。”
二人便遁身過去。
鈎沉一站定,掃視周圍一眼,傳音與二人道:“二位且先下去調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