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立即扔出數張天雷符,随即黑雲大作,數道雷電擊中蟻後及周圍鐵火蟻,頓時無數鐵火蟻如蒼蠅一般紛紛而落,那蟻後也禁不住此雷,昏昏然倒在地上。
韓立三人認出,這并非普通雷電,而是收集自然形成的天雷煉制而成,因而威力巨大。這三人站在一旁也着實有些膽戰心驚。
鈎沉見蟻後暈倒在地,立即掐訣行術,那蟻後還來不及站起,周身便被數道金色鎖鍊層層束縛,待其全力掙脫大意之時,地面忽湧起兩道更為粗粝的金色鎖鍊将其困死,這下幾乎動彈不得了。
此地遍地鐵砂,正好極大的增強了金行法術的威力。
因地制宜,乃是上謀。三人不禁贊歎道。
鈎沉一面束縛蟻後,一面騰出手來掐訣轉術,面前出現一銀光法陣,接着一條銀焰火龍從中奔湧而出。
衆人立即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灼熱,比之之前強烈數十倍,周身皮膚已覺疼痛,不得不加強防護罩抵禦炎氣。
原來這銀焰乃是鈎沉從炀谷地火分離出來的一縷火焰,極為灼熱,雖威力不及炀谷地火,卻能掩人耳目。
隻見那銀龍奔向蟻後自下而上将其纏住,那蟻後在炙烤之下登時掙紮更甚,鈎沉控制起來都有些費力。
元瑤用手擋在面前,艱難道:“這鐵火蟻後極為耐熱,此法能行麼?”
三人正疑惑之際,那蟻後漸漸偃旗息鼓,鈎沉見時機已到,馬上喊道:“許道友!”
那許慈恩立刻會意,扔出那泠凇旗,放出青鸾雪鳥,鈎沉立刻收回銀龍,那青鸾雪鳥自上而下撲到蟻後身上。冰火一相遇,那蟻後受不住如此強烈的冷熱交替,頓時轟然倒在地上,更不用談其餘的鐵火蟻群。
鈎沉這邊還沒完,又催動千刃術,數柄金色利劍将蟻後堅韌無比的外殼刺穿瓦解,蟻後登時也死透了。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此地就恢複了平靜。
鈎沉收了術,三人方上前來。
那許慈恩鼓着掌上前來,笑道:“好啊!前輩法力高強,算無遺策,不費力氣就将此獸制服,實在令我等大開眼界。”
韓立與元瑤也上來拜謝。
元瑤揚着臉拜道:“道友不愧是結丹後期修士,在下佩服。”
韓立拜道:“多謝道友相救,在下不勝感激。”
鈎沉面色平靜,道:“諸位不必客氣。”
說着便轉身,收了那蟻後的内丹及一些獸材,又放出無數雀金蝶去吸食剩下的蟻後殘軀和靈力。
夕陽晚照,蝴蝶漫天飛舞,風吹沙回,一陣悠遠飄渺之風,也吹進了四人心中。
此景倒是令人心頭一緩,闖關的緊張與不安也随着蝴蝶飛到遠處。
那雀金蝶将殘軀啃食将盡,鈎沉發現殘軀之中有一塊透明的的晶石,便一招手将石頭拿過來細看。
許慈恩見鈎沉面有疑色,走過來道:“此物乃是極為難得的煉晶,煉化得當能大大提高法寶的威力,想來這蟻後已鐵沙為食,日久年深形成此物。”
蝴蝶停在鈎沉的指節上,雙翼一翕一合,似乎也在看着這塊煉晶。
鈎沉聽了,轉了一個念頭,便将此物抛給韓立。
這三人着實未料到她有此舉,韓立先是驚訝,鈎沉傳音與他道:“收下吧。”韓立心知其意,便拜了一拜将其收下。
許慈恩雖替她惋惜,終究不出一言,鈎沉又将那蟻後内丹交給許慈恩,許慈恩推辭道:“前輩,實在不必如此客氣。”
鈎沉道:“沒有許道友的泠凇旗,我斷不可能這麼快就解決那蟻後。這是你應得的,收下吧。”
許慈恩有些知道她的脾性,便也拜了一拜,道:“多謝前輩。”
鈎沉又微微一瞥看向元瑤,元瑤立刻識趣拜道:“道友救元瑤性命,又讓我等有幸欣賞如此美景,元瑤已不勝感激。”
原來元瑤方才察言觀色,覺察韓立與鈎沉關系非同一般,隻是二人不願說破罷了。
鈎沉見她如此,也不說話了。
待鈎沉收回雀金蝶,四人便上路了。
那許慈恩一面走一面傳音與鈎沉道:“慈恩不解,煉晶對修士來說乃是極為難得的寶物,前輩怎得如此輕易拱手讓人?慈恩實在替前輩惋惜。”
鈎沉聽得出他言語中的替她惋惜,便道:“一枚煉晶,換一株通明靈參,你覺得值不值?”
許慈恩聞言,驚道:“前輩是說,那株靈參是韓道友的?”
鈎沉點點頭,許慈恩深吸一口氣,睜大眼睛,又望向前面的韓立,見他不顯山不露水,實在難以将他與那靈物關聯在一起,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鈎沉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到此也就結束了,不必将此算作你與他之間的人情。”
許慈恩聽了頗為感歎道:“人情一事,若是算起來,哪裡有盡頭。還的人要記清,欠的人也該記清。”
鈎沉聞言,笑道:“許道友此話,倒像是在敲打我,不該時時記得救人一事。”
許慈恩聞言,頓覺失言,笑道:“是慈恩失言,前輩不要放在心上。”
鈎沉道:“不是失言,你說得有理,我不過是為自己安心罷了。”
那許慈恩想到自己因為這人情難清,便有了與她來往的機會。算不清,反倒正好。
便面帶微笑,隻點頭道是。
餘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