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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送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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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雲荷眼睛一眨,腳步頓住。

“你也是就要成婚的人了,如果你的小姑子一邊喊着你嫂嫂,一邊在你過門後沒幾天就做出這樣的事,你會怎麼想?”

向雲荷難過起來,來家确實有她未來的小姑子,還不止一個。這件事情如果落在她自己身上,那是想一想都會恨得要死的。可是自己當初,卻是明知道王氏對他哥心存不軌,還就那麼做了……

“從前你來三進,從來不進我的東側屋,我不怪你,畢竟就連你那個大哥都從來不進,你眼裡沒有我這個嫂嫂,太正常了。”

“可你二哥不一樣,我不能容許有别的女人奪走他,也不能容許有人幫着别的女人奪走他。你那麼做,傷害最大最深的就是我,所以,我原諒不了你。”

平靜的語氣,清晰的吐字,準确的表達。

從來沒有聽到衛甯兒如此言簡意赅卻把态度表現得淋漓盡緻。向雲荷眼淚流下來,從前隻道衛甯兒不在乎,于是她們這些旁人也慢慢習慣了她的不在乎,後來是替她不在乎,再慢慢把這種替她不在乎變成了天經地義。

此刻聽她說來,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過分,的确不是區區“對不起”三個字所能抵消。

向雲荷轉身看着衛甯兒,“嫂嫂……”眼淚滴答。

“那把扇子,頭先是聽着你這句‘嫂嫂’繡的,可那件事後,我繡不下去了。至于現在為什麼還是把它繡完送給你,是因為你喊我一句‘姐姐’。雖然現在看來能把你哥騙去别的女人那裡,你一樣也沒顧及到我這個姐姐。”

“隻不過,小時候,你喊我的那聲‘姐姐’,”衛甯兒聲音變輕,手上動作也停了,“喊得比誰都容易,還真心。我記着沒忘。”

向雲荷淚流滿面。衛甯兒比她大五歲,小時候很多年裡她一直不知道這個姐姐其實是未來的嫂嫂,她一直以為自己真有個親姐姐。衛甯兒帶她玩,照顧她穿衣吃飯,給她梳頭裝扮,直到後來被向老夫人叫去學各種書香女子必學的課目。有段時間她跟着這個姐姐比跟着她娘秦氏還多,是真的很親過一段時間。

後來,是怎麼在成長的歲月裡,一點一點忘了這個姐姐的好與親,而在自己心目中隻留下她性子冷不會來事還一無所出這幾點粗淺印象的呢?

想來都是受了她娘的影響,慢慢就學會了從秦氏的眼光看衛甯兒。“嫂嫂,姐……”她搖着頭,再喊不出這聲姐姐。

“至于那些首飾和頭面,不必放在心上,為你哥分憂而已。而且,向家給的财物,尤其是跟你那個大哥有關的東西,我一樣都不想留。”

“可是這樣,嫂嫂就沒有嫁妝和聘禮了,就算是二哥娶你,也應該……”

“我有了,”衛甯兒飛快地說着,下意識地撫了一把鬓邊,離那不遠,那支木簪好好地守在自己該在的地方。他心裡漫上一陣柔情,“已經夠了。”

衛甯兒說完了,再不開口。向雲荷望着背過去的纖長人影,雖然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但此刻已經清楚了,嫂嫂也好,姐姐也罷,這個人總歸跟自己不一樣,跟她娘跟她大哥跟王氏都不一樣,在這個家裡,隻有她的二哥跟她是同路人。

鼻子一陣酸,向雲荷低聲說了句,“嫂嫂,謝謝你。”之後抹着眼淚出了房,走到門口時看到她哥立在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哥……”

向雲松背對着沖她揮揮手,“去吧。”之後轉身進了正屋的門。

空蕩蕩的裡間,床邊的人正專注着手上的事情,他看見自己的衣物用具在那雙修長的手裡輾轉着被裝進一個個箱子或包袱裡。

想起這兩個月來的經曆,再與幾年前那些曾經以為這輩子不可能再有結果的事情一聯系,心裡湧上來一陣遍曆風浪之後的感慨。隻是這股感慨下面,又勃發出一股初闖江湖般的勇氣與豪情。

他大步走上去,按住那隻正打着包袱帶子的手,然後對着那雙擡起看過來的清亮眼眸,“把所有田宅地契都給我。”

衛甯兒道了個“好”字,什麼都沒說就從一邊裝好的一個楠木箱子裡找來了向老夫人交與的向家老宅的地契和全部剩下的一百一十畝田地的地契,遞給他。

向雲松接過,大緻翻看了一下,之後看着那雙眼睛,“不問問我要拿來做什麼嗎?”

“不問,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很幹脆的回答,之後又投入到專注的整理中。

向雲松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樣的回答是對他毫無保留的信任,還是對“向家财物”單純的不想觸碰。

他笑了,同樣道了個“好”字,就大步出了房門。

向雲荷出嫁的日子在五天後來臨。向家的嫁女喜宴辦得很豐盛,該有的都有。隻不過,赴宴的人不多,原因在于向南山本人所交極少,而衆家親戚在向家這件大事之後,也大都學起了千年王八萬年龜的美德,生怕惹麻煩上身。少數赴宴的,不是關系實在親近撇不開,就是來看好戲的。

秦家兄弟兩根光杆上門,對着秦氏那張被掌掴的紅腫退去,然而整天以淚洗面被泡得腫脹的臉上露出的期待神情,兩個人視而不見裝聾作啞,一問一個不吱聲。

等說起家眷為什麼沒來,更是一個說自家媳婦要照顧孫子走不開,另一個說要去給兒子說親,來不了。

秦氏原本對娘家兄弟上門還有些給自己出頭的指望,出不了頭至少也給出個氣,畢竟娘舅對外甥,在咱大雲國的傳統裡是天然的親,也是天然的有三分話語權。

結果一點都沒指望上不說,更是被這種拙劣的借口氣得失望之極,進而破口大罵。

她從前在娘家未出閣時性子沒這麼潑辣,這二十多年來在向家夾着尾巴做人憋屈得不行,遭受了這個打擊之後,幾乎把前四十多年來不管主動被動憋屈的脾氣都激了出來。把秦家兩兄弟連帶他們家眷從白眼狼罵到沒良心,十足罵了個狗血淋頭,轟出了西側院。

向老夫人送給向雲荷一對足金耳環,很樸素的款型,她年輕時的嫁禮。向雲荷懂事了,這會兒鬧着不肯收,還是向雲松說祖母送你耳環是望你這個向家女兒往後圓滿知足,不收就是辜負了這份祝福與囑咐,她才收了。

作為母親,秦氏連出席自家這場嫁女宴都沒心情,不肯梳妝打扮,也不肯出院門。向雲松去了西側院,母子倆沒說上兩句話就杠上,之後互飚罵語砸東西。向雲松直接放棄,氣沖沖出門說她不出來就不出來,不少她一個。

到最後還是向老夫人拄着拐杖領着梅娥親自去到西側院,跟她說了一句“你要是想你女兒嫁過去讓來家看不起,就隻管待着别出來”,才算把她“請”出山。

午宴後,來家來接親。喜樂聲中,來二公子來啟明身穿大紅婚服,坐在高頭大馬上款款前來,整個人豐神俊朗,玉樹臨風。

向雲松穿着身半舊的深色長衫站在向家莊門口,負手而立,身上裝扮極其普通,毫無富貴之處。隻是面帶超然笑容,身姿筆直挺拔,站在那裡總是木秀于林卓爾不群的樣貌,與馬上的新郎官是兩種不同的精神氣質。

向家莊門外照例圍了三四層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此時的輿論比過去兩個月裡哪一次看向家熱鬧時都要觀點複雜,衆說紛纭。

有的說此番是向家最後的榮光,這熱鬧要好好看,将來沒得看了。有的說未必,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事情不好說。有的說這新郎官也不知道會怎麼對待這新娘子,娘家落魄的女人嫁進夫家難有出頭之日。有的說做人是靠自己做的,又不是靠娘家人做的。有的說娘家自身難保,不借着這新娘子求靠到夫家就不錯了,還能給什麼助力。有的說那也未必,富戶都有窮親戚,況且這大舅子也曾榮光過,說不定哪天就又起來了,新郎官将來總有用得着大舅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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