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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 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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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兩人按着這條規則買東西。衛甯兒在肉市買了兩斤膘油,向雲松在菜市買了幾樣蔬菜和菜種,在瓜果攤上買了甘蔗和梨,在雜貨攤上買了鹽、醬油、米醋和菜籽油。

也是奇了,賣零散小物品的攤主居然都是男的,向雲松跟他們講價講得别扭萬分。他也沒有自己的講價法子,隻是偷師衛甯兒的說法,裝模作樣先問價錢,然後讓人家便宜些。

賣菜和瓜果的小販也就算了,還真給他便宜了幾文,賣雜貨的攤主五六十歲,須發皆白,聽到他說讓便宜些都驚呆了,“小哥你當真嗎?我這醬油一斤才賺兩文錢,三年未漲,你還要還價,你說我這一把年紀辛苦奔忙為了啥?”

“啊……”向雲松頭一遭光天化日地被從前的接濟對象質問,他再伶牙俐齒都回不了嘴。也是頭一次知道,原來有些東西是不講價的。

衛甯兒見不得他張口結舌地尴尬,連忙介入,“老人家,我相公沒買過醬油,不懂行情,你不要見怪。這醬油我們要了。”

那攤主這才住口,給他們拎了一小壇。向雲松接過。

付錢時,那攤主看看他又看看衛甯兒,不知怎地态度即刻轉變,對着衛甯兒不滿道:“你這小娘子,不是我說你,這油鹽醬醋,就該是女人買!你倒好,就這麼旁邊看着不動口也不動手,讓你男人講價買醬油,鬧出這種笑話,真是太不像話了!”

衛甯兒瞠目結舌,這怎麼還是自己的責任了?想不明白那老頭怎麼會這麼快掉轉槍頭。

那攤主又轉向向雲松,頗有些痛心疾首,“小哥,你這麼懼内可不行。咱男人家要有骨氣,不能讓女人做了主!你啊,可得拿出男人的樣來鎮住你女人,别搶着女人的事情做!”

向雲松的尴尬于是變成極為尴尬,外加冤枉至極,“我,懼内?不是……我沒有……”

這下衛甯兒立刻心平了,甚至暗暗好笑。說向雲松懼内,他能難受上足足三個月不帶消停的。

走過雜貨鋪之後,向雲松那臉色真是精彩紛呈,尴尬、慚愧、惱火,各種都有。醬油壇子歪歪斜斜挂在馬鞍一側,随着夥計的步子桄榔作響。衛甯兒跟他說這樣不行會灑掉,但視線一朝向他,他就繃起面皮,一聲咳嗽擺出他大男人的姿态,硬是說不會灑,壇口封泥封得好好的,他知道得很。

衛甯兒于是也就懶得跟他說了,這人别的地方不要臉得很,叔嫂隐秘往事都能滿世界宣揚,跟人吵架更是沒什麼話不敢撂,但要臉的地方他也是要極了,比如在她面前的大男人和大聰明形象,那是必須偉岸高大金光閃閃,不能有一點渺小暗淡的。

前面有個糧鋪,兩人一起進去,掌櫃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樣子很精幹。衛甯兒看向向雲松,以目光詢問這會兒到底誰上。

向雲松看看她,挺直胸膛率先擡腳跨入。看來還是老規矩,衛甯兒于是跟上。

到裡面看了一圈,才發現賣的都是米,沒有稻谷。向雲松便有些傻眼,這個情況還是第一次知道。

正準備走人,掌櫃叫住問他買什麼。向雲松也沒推脫,直接說買谷種準備春耕。掌櫃驚奇地上下打量着他,“你是農戶嗎?”

向雲松一身短打,當然說是。糧鋪掌櫃搖搖頭,“哪個農戶不是早早留好谷種,春耕就在眼門前,你怎麼會沒留呢?”再上下一打量,直接就撂了個很不客氣的猜測過來,“莫不是吃掉了?”

雖說劫富濟貧中見過不少因收成不好,萬般無奈把谷種都吃了填肚子的農人,糧鋪掌櫃這種猜測不稀奇,但向雲松實在不想買點東西還要自報家門來曆前因後果,大不了等向雲柏來時用他送來的谷子,或将就着林百慶家另一袋不是很飽滿的谷子做種,也就懶得跟他多說,“沒有就算了。”

正要出門,那掌櫃的卻又叫住他,俯身下去,在櫃台下的一個麻袋裡盛了一升谷子出來,咣地磕在櫃台上,“喏,我這有,專為你們這種人懶還嘴饞的不靠譜小年輕準備的!”

話說得這麼難聽還不明不白,向雲松冷眼瞪向他,要個解釋。衛甯兒也緊張起來,向雲松今天出門是沒看黃曆的原因嗎,怎麼買個東西能遇到這麼多不爽?她想說句什麼,但氣氛已經陡然緊張,想插嘴都插不上了。

那掌櫃倒是絲毫不憷,三言兩語解釋得明明白白還無償奉送一臉痛心疾首,“去年天候好,收成不錯,整個松溪縣隻要勤快肯幹的都不愁糧吃。這都還能吃光種糧的,不是懶就是饞!”

管天管地還管人家為什麼買種糧,這些農人小販為什麼都這麼自以為是,還蹬鼻子上臉?

向雲松這下想不計較都不行了,冷下臉色上前一把薅住掌櫃的領子,把他從櫃台後拎得踮起腳來,“說什麼呢?沒聽清,勞煩掌櫃的再說一遍。”

他手勁很大,神色又兇。那掌櫃的吓了一大跳,以為他要動手。他慣常嘴快還刻薄,日常就喜歡倚老賣老教訓年輕人,沒想到今日碰上個橫的跟他較起了真,此時也暗自後悔自己多嘴多舌惹出禍事,正頂着脖子上衣領的壓力盤算着要不就坡下驢認慫。

衛甯兒看着這情形,就跟昨晚看見向雲松在碾房扛着麻袋撞陸寶雲時一樣着急,到底不想看着向雲松天天跟人起沖突。但這些人是怎麼會動不動就出言不遜,也是搞不明白。

她拉住向雲松揪着掌櫃衣領的右手臂,想跟在雜貨攤上那樣解釋,但心一急,腦子就亂,話說得幹巴巴,“掌櫃,我們不懶,也不饞,你不要亂說。”

她期盼那掌櫃能說句好聽的把事情平息下去,不知為什麼,特别看不得向雲松被人質疑。

掌櫃的一眼看出來她的擔心所在,本來被向雲松揪着衣襟還以為要挨揍,這下反而來了底氣,轉頭就對向雲松道:“你想幹什麼?你女人看着你呢,你也好意思跟我動手?”

向雲松冷冷一笑,“怎麼不好意思跟你動手?我還好意思教你怎麼做生意呢!”一回頭,對衛甯兒說道:“讓開。”

衛甯兒聽他聲音低沉,好像動了氣,心裡更急,扯着向雲松的袖子不放,對他搖搖頭,“你别……”

向雲松皺起眉頭,“走開!”

語氣變重,衛甯兒更不能放心了,“不要……”然後看向那掌櫃,“掌櫃的,你說得不對。我相公原來不是農戶,他是個镖師,剛改行的,所以沒谷種。”

這個時候再解釋,不光向雲松聽了皺眉,那掌櫃的更是無所謂,隻是看出來他倆心不齊,反倒又有了拒不認慫的空間,嘿嘿冷笑兩聲,“說什麼呢?一個镖師怎麼可能改行種田,你要唬人也不是這麼唬的。”轉眼看着向雲松,“就知道你這小年輕不靠譜,看你屋裡人都信不過你。”

向雲松冷冷一笑,“你倒是嘴硬,我看你硬到什麼時候!”

另一手舉起那升谷子重重頓在櫃台上,對着門口幾個正要進來的路人喝道:“都别來了,這鋪子賣糧斤兩不對,正扯皮呢!”

店門外那幾個人看到這架勢,即便不是斤兩不對,也都退避三舍,畢竟誰也不想到正動手打架的鋪子裡買東西。

這下正擊中掌櫃的七寸,眼看門外的主顧們掉頭就走,他即刻着急起來,兩手扭着想掙脫向雲松的桎梏,“你,你這個潑皮胡說什麼呢?!我老趙在這裡賣糧這麼久,哪裡短過斤兩?你不要憑空誣人!”

“你也知道憑空誣人不對,怎麼你就憑空誣我又懶又饞呢?!”向雲松冷笑着欣賞這掌櫃本來精明的一張臉上此刻的着急後悔。

“我……我不就是說了那麼幾句,這年頭,吃光種糧的也大有人在……”掌櫃的磕磕巴巴開始解釋。

“我也不就是喊了這麼一句?這年頭,短斤少兩的也大有人在。”向雲松仿着他的言語還給他。

這下那掌櫃終于知道碰上硬角色了,臉上神情變軟,但一向嘴硬的人一下子要服軟,總是口不對心,“我一個賣糧的農戶,也就是自家地裡年前多收了幾鬥糧,才拿出來換幾個糊口錢,是真不容易。這鋪子也是我自家的房舍,我可真沒短斤少兩過,你不能這樣斷我生計……”

“你也知道種糧賣糧不易,不能斷你生計,怎麼就不老老實實賣你的糧,換你的糊口錢,偏要管不住自己自己嘴巴,憑空誣人呢?”

“……”那掌櫃實在掙不脫脖子上那隻手,又答不上來這問話,不認慫都不行了,“是,是我多管閑事。老趙我這嘴巴子,就是快了些,盡惹禍了……小哥你,你放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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