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然站在一百八十度環景落地窗前,望着窗外近偌大的私人莊園,平靜的眼神裡掠過一絲決絕。
她要離婚,越快越好。
那個可怕的男人曾經對她做過的事情,她這輩子都不會忘。
強購她的公司,踐踏她的心血,威脅她所能求助的任何人,讓她孤立無援,走投無路,最後隻能被迫接受他的婚姻條約,受盡他的刁難和折磨。
這五年來,她運籌帷幄,步步為營,一點點拿回屬于她的一切,而今終于擁有了跟他相抗衡的力量。
這種備受煎熬的日子馬上就要到頭了!
在她的身後,漆黑的沉木桌上放着一份她的律師拟好離婚協議,她拿起來正要翻閱,放在協議旁邊的手機卻突然響起。
是林鎮,男人的助理,喬然皺眉點下了接聽。
林鎮焦灼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太太不好了!先生……先生出事了!”
出事?哼,他能出什麼事。
喬然沒由來的一陣煩躁,怎麼偏偏在她要提離婚的這個時候。
匆匆趕到私人醫院,喬然冷着臉走進病房,便看到那坐在偌大的病床上,腦袋纏着一層又一層的紗布,像個大頭兒子似的沈氏集團的總裁沈承風。
病床邊圍着一衆臉色不太好看的醫生和助理,看見喬然來了,紛紛退讓到一旁。
男人原本安靜地坐着,聽到聲響,擡眸看到喬然,冷峻硬朗的臉上忽然悲憤交加,他掙紮着坐直了身體,一副清風傲骨的姿态,鄙夷地瞪着她:
“喬總,沒用的,就算你把我關到死,我也不會因為欠你的債而出賣自己的身體!”
喬然:???
疑惑的目光投向一旁林鎮,她在來時的路上大概了解到,沈承風最近投資了一部青春校園的電影,外出辦事途中路過拍攝地,順道去探班,誰知被現場不慎滑落的道具砸了腦袋。
所以,現在是腦子砸壞了??
“夫人,醫生說先生的身體沒什麼大礙,一應的檢查都做了,腦袋上受了些輕傷已經處理好,就是不知道砸壞了哪根筋兒,先生醒來後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非說他是什麼大學生,被你關在這裡逼他……逼他以身抵債。”
林鎮頂着喬然陰測測的目光快速解說了一下現場的情況。
喬然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那個防備地看着她的男人,人還是那個人,隻是眼神不對了。
他倒是沒有完全失憶,還記得她,隻是重新幫她安了個莫名其妙的角色。
“立即封鎖他受傷的消息,對沈家的人也要暫時保密,先觀察觀察再說。”
喬然迅速安排,然後讓其他人先出去,她想再試探試探,看他的腦子到底壞到了什麼程度。
病房中隻剩下了兩人,沈承風看她把門關上,臉上的神色頓時繃緊。
望着緩緩走近的喬然,男人迅速往床的另一邊退去,還不忘捂緊了自己的胸肌,惶恐道:“你别過來,我是不會妥協的,就算你得到了我的人,你也得不到我的心,強扭的瓜是不甜的!”
喬然的内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
此情此景,何其熟悉!
這簡直就是五年前的她!被他逼着簽下婚姻契約後,面對他的強取豪奪毫無還手之力的她!
喬然邪惡地勾起唇角,俯身逼近他,眼睛幽幽冒着綠光:“我管你甜不甜,先扭了再說!”
“啊——!”
病房裡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門外,林鎮和醫生等人渾身一震,林鎮擔心地嘀咕:“糟了,太太向來仇視先生,該不會趁機下手吧?”
醫生:“很有可能,要不你進去看看?”
林鎮:“我,我相信先生能應對。”
喬總今天的氣場好可怕,還是不要去招惹她了。
當天晚上,沈承風就在喬然的安排下被秘密接回私人莊園。
商圈之中,牽一發而動全身,尤其是像沈承風這種大佬,他出事的事情若是傳出去,沈氏集團的股票勢必會狂跌,而喬然作為副總,自然不會讓沈氏集團在這個時候出亂子。
要亂也要在她跟沈承風離婚之後再亂!
漆黑幽冷的阿斯頓緩緩開進莊園,沈承風靠在車窗上,望着窗外奢華唯美的莊園夜景,神色凄迷而哀傷,仿佛被強盜強搶的小媳婦兒。
喬然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心道,多行不義必自斃。
虧得這家夥還一口咬定自己是大學生,都特麼二十九了!照照鏡子心裡沒點兒ac數嗎?
“下來吧!”
喬然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眼神輕蔑地看着那個曾經将她拽入深淵的男人。
男人悲憤地瞪了她一眼,不情不願地下了車。
“先生,您這是怎麼了?”管家匆匆迎上前,見沈承風頂着一腦袋的包紮帶,吓了一跳。
沈承風冷笑:“少在那裡假惺惺,以為給我一點關懷,我就會被你們打動嗎?别做夢了!”
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