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真是山賊,那該有多好。”
一句似是而非的話。
令人莫名。
素長清聞言怔住了,尚不及理清明亭所說的這一句其意為何,便隻見她提着酒壺自顧着走出了山洞。褪去了那身錦紅長衣後,那一身黑色的中衣勁裝綁帶,素簡如墨,與石洞外的那一片夜色完美的契合相融于一體。
她就這般不再多言一句的離開,隻給他留下了一抹暗色的背影。
篝火在風中輕跳着。
然而手中的那一件錦紅色的長衣卻是比烈火更為熾熱的紅,赤色,深濃,燙得教人覺得灼手。
*
有點燙……
越滿霜禁不住的皺了皺眉頭,将手指移開了些。
夢裡。
“來!三局兩勝!繼續搖!今兒大爺我有的是錢票!”賭莊,隻見秦謙一隻腳正踩在椅子上,橫着一隻胳膊架在膝上正抽着旱煙,衣裳半敞穿金佩珠,看上去财大氣粗。
——很是傷風敗俗。
又輸了,這麼邪門?
越滿霜望着開莊有些不可置信,她從四歲走進賭坊豪賭二十餘年,還真就沒輸過的。
“嘿嘿嘿,美人兒你又輸了,今晚你就随了大爺我好生給大爺暖床吧。”秦謙笑的很是猥瑣。
“滾你大爺。”越滿霜重拍對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呦,小娘子不認輸啊,那好那好,咱們繼續,你就準備着把這輩子輸給老子吧。”秦謙抽了一口旱煙,神色快活的像賽過神仙似的,露出了很是奸詐的笑容。
“滾!就你這樣的男人,不知半分廉恥,看你都穿得什麼德性!”越滿霜橫眉怒斥道。
“你大爺我就這樣怎麼了?不服你也露啊,你大爺我有的是身材愛露咋的?”
“你!——”
好燙!
越滿霜怒不可遏,既為自己連連敗陣,也為對方趾高氣揚不把天下人放眼裡的狂妄,正想拍桌掀了這個鬼賭坊,手剛垂下,登時如觸電一般的縮了回來。
“我操!好燙!”越滿霜捂着手指連連呼氣,怒容難收,“示芊你個死丫頭在搞什麼鬼!”
“……噗!”示芊本是有些呆呆地望着她猶如詐屍一般的跳起來驚呼,望着那張無論看多少遍都想笑的臉,忍不住的噗嗤笑了起來。
“有你這麼叫人起床的嗎!燒手指,真也就你能想出來!”越滿霜把手指含在嘴裡。
“起床?你是真在做夢嗎?”示芊擦了擦眼淚。
“……”越滿霜想起了剛剛的夢境,冷不防打了個寒噤,不由得伸手撫上了額頭想看自己是不是腦子也被示芊給燒過了,才會做出這麼荒誕的夢。
夢裡,敞胸露肉穿金戴銀插花叼着旱煙的秦謙,那畫面實在是太有沖擊性了。
“……嗯?”越滿霜像是摸到了什麼似的,撫額的手落了下來,攤開在視線裡,隻看見指尖上染着些黑黑的印迹,便是皺了皺眉頭,兩指相互搓了拼這黑印,覺着似乎是墨。
“我的越姐姐,你這究竟是發什麼了什麼事,這門一打開就看你擱地上躺着可是吓壞我了。”
“地上……”越滿霜撫着額頭,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登時一青一白,隻抿着唇皺着眉頭。
“還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