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沖天,流雲飛動。曲卷的火舌無情又惡毒,猛烈地燃燒着。
耳邊是烈火“咝咝”的吞噬聲和凄厲的慘叫聲。
小女孩縮在牆的一角,眼裡布滿了驚恐。
不知聽到了什麼,她猛的擡頭看向三樓。
畫面一轉,她被人緊緊的扼住了脖子,那女生看着她,憂郁的眼神裡充斥着憎惡與憤怒。
“為什麼?為什麼不救他們?”
“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你!”
忽然,那女生詭異地笑了起來,她說:
“負罪者的生活不該安逸。”
“于簪纓,你有罪。”
*
床上的少女猛然驚醒,額頭上是密密麻麻的細汗。
天邊呈出一道優美的橘紅綢帶,這是太陽今公公日份的謝幕禮。
她起身去了衛生間。
鏡子裡的她隻穿了件玫粉色的真絲吊帶裙,腰身稍松,卻仍顯得出她凹凸有緻的身材,裸露在外的肌膚在燈光下更是白皙又透亮。
她的左手腕上有個翡翠手镯,漆黑如墨,沒有絲毫裂紋,油亮又純淨。
幾捧涼水撲在臉上,染濕了發鬓。
晶瑩的水珠順着她的下颚滑至精緻優雅的鎖骨。
關水龍頭的手還有些抖,她疲憊的靠在牆上,左手緊緊握住右手腕。直到心底的餘悸徹底散去,才走出衛生間。
打開手機,屏幕上顯示着幾條未接來電,下面還有微信未讀消息。
于簪纓點開,不知看到了什麼,她皺了皺眉,匆忙換了身衣服後就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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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羞澀,匿在烏雲身後。
出了小區,她随手攔了輛出租車,
“師傅,皙甯電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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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女生坐在包廂門口的黑色沙發上,眼神時不時通過隻有半截的門簾往外瞟。
握着球杆的手已經出了些許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心裡也越發不安。
“小妹妹,叔叔們都等你大半小時了,你還沒歇夠啊?”
“左右這一局你都得輸,聽叔的話,直接給我們來段脫衣舞得了。”
說話的人一臉胡渣子,看起來有四十多歲,肥頭大耳的。笑起來時臉上的肉都堆在了一塊兒,呲着一口大黃牙,惡心又猥瑣。
他話落,包廂裡的其他人都開始起哄,
“對啊,把叔叔們哄開心了,不僅讓你走,還給你發賞錢,多劃算。”
“願賭服輸,跳啊!”
“跳吧,聽咱龍叔的話。”
陸南伊從小養尊處優的,也無法無天慣了,從沒被人這麼羞辱過,她此刻又怕又惱,
“要不是你們耍賴找幫手,我早就赢他了!”她指着站在球桌旁的花臂大聲道。
花臂并沒有為欺負一個女生而感到羞愧,他看向陸南伊,挑釁的笑着,
“要不是你們耍賴找幫手,我早就赢他了。”他捏着嗓子,搖頭晃腦地重複。
惹得包廂裡一陣哄笑。
陸南伊一下子紅了眼眶,她想也不想,手裡的球杆直接朝花臂招呼了過去。
花臂側身躲開,然後罵罵咧咧的朝女生走去。但沒走幾步就被那個胖子攔下了,
“花子,注意場合。”
“好滴龍叔~”花臂拖着長腔應着,吊兒郎當的退到了一旁。
被叫做龍叔的人似是沒了耐心,“剩這最後一局,你到底還打不打了?”他他指了指台球桌,神色不悅地問陸南伊。
心髒怦怦跳着,陸南伊真的害怕了。
她是偷跑回國的,肯定不能向家裡人求助,但她總不能真的給人跳什麼脫衣舞吧?
橫豎都是一死,秉着“台球即生活,進不進都得出杆”的哲理,她咬咬牙,答應的話還沒出口,門簾就被人掀開了。
“我跟你打。”
是于簪纓,她穿了身櫻粉色的運動套裝,裡面是白色的裹胸背心,露出纖細的脖頸。
長而卷的頭發紮成了高馬尾,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又有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