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右拐,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幾排娃娃機。
她随意掃了一眼,發現自已昨天抓過的那台機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塊警察立牌。
旁邊還有位穿着得體的工作人員在來回踱步。
他手上提的一袋子東西讓于簪纓看的心裡發笑,
“杭菊、滁菊、胎菊和野菊。”
“清咽、解熱、安神、消炎。”
“呵,多大的火啊。”
這時,一枚遊戲币滾到于簪纓腳邊後緩緩停下。她彎腰撿了起來,環顧四周,準備尋找失生時,看到大家都各玩各的,她便擡步離開了。
陸嶼應該已經快到了。
路過櫃台,于簪纓插在兜裡的手伸了出來。
一枚遊戲币靜靜地躺在她的拇指上,輕輕一動,遊戲币就劃進了一旁的魚缸裡。
濺起水花,蕩起漣漪。
可惜了,挺漂亮的。
此時的于簪纓還不知道自己看上的東西被人連熊帶機器“買”走了。
時間回到昨天下午。
穆厭時送走于簪纓後并沒有直接回包廂,而是折到了娃娃機區。
他換了一整筐币,憑實力掙了許多媽,就是沒一個懷孕的。
最後,他雙手撐在操作台上,狹長的眼眸盯着櫥窗裡的銀色小熊,又氣又笑。
“這位先生,您單次消費已經超過兩百元了,這邊可以免費送您一件A區玩偶。”工作人員适時出現。
穆厭時舔唇輕笑,“不用,這台機少錢?我要了。”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裡有規定,不能出售機器。”見他跟自己較勁,工作人員又道:
“實話跟您說吧,因為這裡面的銀箔熊是全球限量的,所以這台機器……”
工作人員欲言又止,但意思不言而喻。
所以這台機器被動了手腳,你還是識相點拿了安慰獎趕緊走吧!
原來這玩意兒叫銀箔熊啊。
穆厭時睜着雙好看的眼眼,似笑非笑道:“叫你們經理過來。”
五分鐘後,經理挂了電話走過來,臉上挂着标準的微笑,
“抱歉穆先生,剛才和老闆确認過了,倉庫裡沒有備機。為了不影響美觀……所以這台機器不能出售。”
當然,這是他的說辭,因為那位的原話是:
“這傻逼發什麼神經?老子就是扔了砸了也不賣他!”
但倉庫裡的确是沒有備機。
“美觀?”穆厭時輕嗤,上前抽出經理西裝裡的手機,遞給他,
“再打一個。”
少年的語氣泛着冷意,讓人不容置疑。
經理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對方要是隻要機器,自己還能做主,可他偏偏還看上了裡面的銀箔熊!
那可是他們老闆費了心思跟人搗台球赢來的,據說是要送給一個女孩兒的。
他是真的不敢去觸自家老班的黴頭。
但他更不敢得罪穆家人。
于是經理又撥了老闆的電話。
與此同時,某間客廳裡,
蜷在沙發上打遊戲的黃毛被突然彈出來的電話框弄的手一抖,指下操控着的貂蟬就誤閃到了敵方塔裡,然後被對面猴子一棒敲死了。
洛堯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煩躁地按下綠鍵。
罵人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聽到句:
“賣不賣?不賣店給你砸了。”
洛堯一臉黑線,對着手機咆哮道:”我靠,穆厭時,你他媽有病吧!”
店會不會被砸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對方會有一萬種方法給自己找不快!
心裡默念了好幾遍“相信國家相信黨,黑暗勢力沒有好下場”後,洛堯才道:
“一口價,六萬六,愛要要,不要拉倒!”
他說完就挂,旁邊的經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穆厭時,心道:
六萬六啊,縱使這隻玩偶再有價無市,也禁不住這麼高的價啊!
“我出八萬八,多的錢你拿去給洛堯買幾袋菊花茶。”穆厭時無所謂地笑着,好像被坑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他轉頭看向櫥窗裡安靜躺着的銀箔熊,嘴角噙着抹笑,低聲補了句:
“敗敗火。”
,
畫面一轉,于簪纓跟着陸嶼來到一家田園氣息非常濃郁的餐廳。
進門就能看到小竹林,旁邊還有座圓拱形的小木橋,底下淌着細流。
好不惬意。
“聽同事說這家店的淮南小菜味道不錯,帶你嘗嘗。”陸嶼用眼神示意服務員把菜單給對面的女生。
“今天不去醫院嗎?”
“本來是準備去的,但看你狀态不錯,所以獎勵你一下。”
胡說。
盡管于簪纓才到湘城不久,卻也知道,這樣的餐廳一般都是要提前預訂的。
她沒說話,随意勾選了兩道菜後把菜單給了陸嶼。
陸嶼又依着于簪纓的口味多點了幾道。
“好的,請兩位客人稍等,這邊會先為您準備點心。”
話落,另一個服務員推着餐車過來,接連上了三小碟點心。
一碟桂花糕、一碟蛋黃酥、一碟抹茶龍井酥。
偏甜的、偏鹹的、解膩的。
還挺貼心。
于簪纓拿了塊桂花糕,一口下去,桂花的香氣瞬間彌漫于整個口腔。
仿佛連呼吸都成了桂花味的。
很香甜,卻也不會令人反感。
因為好吃,于簪纓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起來。
陸嶼見狀輕笑出聲,“喜歡的話特會兒走了多打包些。”
“這個不限量嗎?”
于簪纓記得菜單上是有标明“限量取餐”的。
“隻要你想吃,什麼時候都有。”他看着她,眼裡盡是笑意。
恰時,砌着瓦塊的亭子裡,身着漢服的女子坐在古琴面前,指下來回撥弄,彈奏着不知名的曲子。
曲調宛轉悠揚。
再加上陸嶼剛才說的話……
這多少有點兒歲月靜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