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事于簪纓就不知道了,聽說蔣怡情的父母親自過來處理了。
蔣怡情,作為蔣家倍受寵愛的獨女,于簪纓不問也知道,花臂二人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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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過去沒幾天,于簪纓就接到了蔣家父母的電話,說是要當面感謝。
除了于簪纓,一起被邀請的還有穆厭時和江雯幾人,就連事後才知情的白梓妍也去了。
當然,還有古稀。
那個清清冷冷的大美人。
是那晚的機車美女,也是宋夢喆口中的,喜歡了穆厭時三年的冰美人兒。
世界真小。
于簪纓想。
吃完藥,正收拾桌上的瓶瓶罐罐時,于簪纓的餘光突然瞥到了挂在窗旁的錦旗。
動作一頓,她突然笑了,
“還挺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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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點,蔣家派來的車準時停在了于簪纓所住的小區門口。
出乎意料的,車上竟坐着穆厭時。
“我們早就到了,就差你了。聽說司機要來接你,我順帶跟來買本小說。”說着,男生笑着晃了晃手上的書。
一本言情小說,于簪纓有些印象,穆厭時在學校裡的時候就看過,還有一本……
于簪纓坐正身子,等車子緩緩駛動,她随口問了句:
“你想吃誰的席?”
彼時,穆厭時正準備把自己受傷的手擱置在座邊的扶手上,以免碰着,但聽到于簪纓說話,他差點放空。
側頭,沒受傷的右手慵懶又随意地支着腦袋。“這就是249跟250的差距嗎?你腦回路可真清奇。”
說完,穆厭時蓦地笑了,
“同桌,你懂不懂浪漫?”他問。
《我想做一個能在你的葬禮上描述你一生的人》
于簪纓聞言卻斂眸笑了,但笑容背後好似掩着一閃而過的哀愁。
她往後靠了靠,後腦勺頂住座椅,輕輕閉上眼眸,像是要休息。
穆厭時剛從那閃瞬即逝的壓抑中回過神來,就聽到句:
“我想做一個能在你的葬禮上,描述你一生的人,好讓我這個唯物主義者……”
“因為你,還希望有來生。”
聲音很輕,聲線也很平靜。
穆厭時的身子猛一滞,視線落在女生半仰的側臉上,他感覺自己的心都漏了半拍。
隻見她雙睫微垂,白皙的皮膚透着淡淡的紅粉,鼻梁高挺卻又小巧精緻,還有清晰流暢的下颚線……
她真的很美,美的能給人帶來種一眼萬年的錯覺,是忘不了的驚豔。
但這種美,好像混進了凄涼。
腦海裡不由想起那處放了鮮花和蛋糕的碑位,穆厭時悄無聲息地将手邊的書往裡塞了塞,
“喂,同桌,吃糖嗎?”
“巧克力味的。”
他伸手晃了晃于簪纓的胳膊。
睜眼,一支被透明袋包裹着的褐色棒棒糖就懸在眼前,近在咫尺。
于簪纓的瞳仁微微閃動,睫毛也跟着顫了顫。
“謝謝啊。”
她接過,沒吃,随手揣進了兜裡。
“那本書……寫了人與人之間的親情、愛情和友情,深而不晦,哀而不傷。”
于簪纓頓了頓,又補充道:“真挺好的。”
穆厭時的目光一直落在女生身上,聽言點點頭,“嗯,回去我就徹夜苦讀。”半晌,他又扯開話題,問:
“于同學,過段時間我們準備自駕遊,白梓妍她們也去,大概三四天時間,你要一起嗎?”
于簪纓皺了皺眉,反問:“學校不是組織了研學?”
“取消了。”穆厭時解釋道:“前不久有輛校車出遊時發生了爆炸,死傷挺嚴重的,引起了教育局的高度重視。正在風口浪尖上,沒有學校敢再帶學生出來。”
末了,他又道:“但有個小道消息,為了彌補學生,五所中學的校長好像準備舉辦一個校聯賽,不過具體時間還沒确定。“
于簪纓“哦”了聲,視線落在穆厭時裹着紗布的左手,她問:“什麼時候拆線?”
“還得一周多。”
“到時候我陪你。”
穆厭時聞言眉頭微挑,眼裡的笑意差點藏不住。
“好啊。”像是怕對方後悔似的,他連忙應聲。
“那自駕遊呢?于同學不考慮加入組織嗎?”
窗外落日漸沉,餘晖灑滿大地。
今日的夕陽褪去了昨日的火熱,柔和的光像是要将一切都籠罩在溫馨的氛圍中。
指腹摩挲着薄薄的糖皮,于簪纓側了側頭,輕笑出聲,臉上綻出的笑從嘴角漾至眉梢。
竟比窗外的晚霞還要醉人幾分。
“去啊。”她說,
“組織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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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家在湘城位于五大家之一,其富貴自是一般家族比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