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老楊又招呼來了一男一女兩個學員,一看職業都是魔道。這也合情合理,畢竟是微草的訓練營。那個玩魔道的女生應當是錢姓女孩的朋友,兩個小姑娘很親熱地挽起了手,算是結成了一隊。于是,玩魔道的男生也自然而然和袁姓男生成了隊友。
四人選定機位,刷卡上号。學員被選拔進入青訓營後,便能領到俱樂部下發的賬号卡。微草俱樂部嘛,清一色都是以中草藥命名。方士謙坐在錢姓小姑娘身後,隻見她繃直了背脊,神情頃刻變得凜然,敲擊鼠标進入了競技場。
競技場随機選到一張皚皚雪山的地圖。一襲白袍的女牧師天山雪蓮徐徐走進山間,手中的一柄十字架上有微光流轉。蒼茫天地間,她的身姿優美又昂揚,當真如一朵在峭壁盛開的雪蓮。
一場激戰結束。掃把拍去牧師的最後一層血皮,男生隊以微弱的優勢赢過了女生隊。四人下了機子,在方士謙面前一字排開請教指點。
魔道不是方士謙的專精,也不是本場的主角,于是方士謙稍稍指點了兩句便把那兩個學員打發了。而治療——他将目光投向那一男一女兩個學員,袁姓男生神經比較粗,大喇喇地站在一邊望着他;而錢姓小姑娘呢,可能因為剛輸了比賽吧,低垂着頭反絞着手指,不敢和他視線交錯。
“牧師都打得不錯。”方士謙先抛出了顆糖果,話音未落,皮鞭卻很快就抽了上來,“但是離真正的職業選手還差得遠。”
袁姓男生是個中規中矩的治療,意識和操作都還不錯,剛才那男魔道正是在牧師的輔助下挺到了比賽最後一秒。但畢竟是新兵蛋子,經驗尚缺,有幾處操作十分可惜,後期得好好練練。指點完了男生,方士謙轉過頭,将目光釘在了那錢姓小姑娘身上。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這個看起來恬靜的女孩子,心中暗歎,人不可貌相。
天山雪蓮是一個頗具攻擊性的牧師。
在剛才的比賽中,女牧師頗有幾個高光時刻,幾朵神聖之火放得既穩且狠,可惜她的同伴水平有限,沒能跟上後續的攻勢。此外,她還有意識地利用起雪山的地形,幾回蛇皮走位使她有效地避開了敵人的攻擊。如果配合上強有力的隊友,那勝負絕不會是眼下的光景。
後生可畏。方士謙在心中暗下評語,胃又因為激動而微微絞痛起來。
方士謙問老楊讨來紙筆,咬着筆蓋低頭在紙上塗畫一番,收起筆,他又擡頭問面前的兩個學員:“小袁會玩守護天使,那小錢呢?”
被突然提及的女生紅了紅臉,又低下頭,很不好意思地回答:“以前在網遊裡玩過,但玩得不太好。”
“沒事,打一盤瞅瞅呗。”說罷,方士謙便讓老楊去取了張守護天使的卡交給了女生。
這回找了兩個劍客和他倆打配合,錢姓女生所在的隊伍竟然赢了。不過,這場勝利和治療沒太大關系,主要是跟她搭檔的劍客太牛逼了。方士謙特地多記了一下這劍客的ID,飛刀劍。
至于那女孩玩的守護天使,倒不能說玩得不好,要扔在人群裡倒也算個正正經經的高手,但和她的牧師比起來确實遜色不少。
有點可惜,方士謙咂舌。
雙治療戰術被他玩出花後,俨然成了微草戰隊的一大特色。微草高層的意思一直是想要再找一個兼通牧師和守護天使的人才,怎奈此等人物可遇不可求,堂堂治療之神是故後繼無人。
不過,這兩個學員的出現,倒讓方士謙的心中燃起了一小簇希望的火苗。
在離開訓練室前,方士謙把自己信手亂塗的紙展開遞給老楊,囑托他照着紙上寫的建議給倆孩子調整一下訓練方針。小袁兩個職業打得都好,但太規矩了,該練練打輔助的技巧,以後用得上。小錢的牧師打得确實比小袁好,但還是要多抓抓基本功,别在賽場上打得太浪了忘了自己是個治療。那張守護天使的卡就讓她留着吧,再給她上一上守護天使的訓練,看看能不能出效果。
絮絮地吩咐完了,他擡起頭,見剛才那倆孩子仍然站在原地,期期艾艾地目送他。方士謙心中蓦地湧現一些柔軟,朝他們招招手,說回頭訓練裡有什麼問題也随時歡迎去戰隊找他。
方士謙轉身欲走,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扭過頭來:“诶對了,你倆全名叫啥?剛才老楊沒對我說。”
兩個學員彼此看了看,那男生先指指自己:“我叫袁柏清。”随後,那女生朝方士謙微微欠身,像是鞠了一躬:“我是錢蘊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