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看豎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喬楚都是符合參賽資格的。
“什麼意思?”喬楚不懂。
“你可以參賽。”
“什麼意思?”喬楚還是不懂。
“我的意思是,你去參賽,自己去。”
喬楚像是聽笑話一般,“大哥,我自己上去表演什麼?站木頭樁嗎?”
“唱我的歌啊,我教你,你替我參賽。”
“不要,我不會唱歌。”
“還有獎金呢。”
“獎金我也不要,我不會唱歌啊。”
“獎金全都給你,我們不能參賽,所以不要了,都是你的了。”
喬楚猶豫了,在心裡默默打開計算機。第三名平分兩千變獨占一萬,第二名平分六千變獨占三萬,第一名平分一萬變獨占五萬。
打住打住,自己上去除了丢人還能幹什麼,還想着拿獎金?
“不去不去,我真的不會唱歌。”
“我教你,相信我,至少站上去試一試。”
後來,喬楚才明白,程翹言身上是有這種魔力在的。看着他的眼睛,你會不自覺地陷入,你會相信他,跟随他,成為他的同伴。
換句話說,就是被他忽悠瘸了。
喬楚一個從小到大沒主動出現在别人的眼光下的人,竟然鬼上身似的,站到了電視台的舞台上。
參賽歌曲《藍色月亮》是程翹言寫的,歌詞是講暗戀的。練習過程中,喬楚被折磨到精神失常邊緣,大膽地問他:“是你自己的故事嗎?你暗戀過誰?”
程翹言回答:“不是啊,哪有那麼多故事可寫,都是瞎寫的,看看别人的戀愛故事,自己代入一下,把那個感覺寫出來。”
“好寫嗎?”
“不好寫,不然你給我寫詞,你語文那麼好。”
喬楚不再理他,這個人怎麼老給自己安排工作?
複賽那天,樂隊的人都去給喬楚加油打氣。紅姐見幾個小朋友沒有被打倒,依然活力四射,很是欣慰。
離開前,她給了程翹言一張名片。“高三就先好好讀書吧,我等你好消息。希望我們以後有機會合作。”
程翹言也找了張紙,寫上自己名字和手機号碼,遞給紅姐。“一定的。”
複賽開始錄制。能進入複賽,都有一定水平,一開口讓人驚掉下巴的,還真隻有喬楚一個。
喬楚開口前,隊員們全體起立,還帶了啦啦隊必備小喇叭和小鼓,氣勢十足。
喬楚開口後,他們脫下外套,蓋住小喇叭和小鼓,擋在自己穿的喬楚同款隊服前面。
他們問程翹言:“這就是你緊急訓練一周的結果?”
“我們得上學啊,滿打滿算也就練了一兩天。”程翹言摸了摸後腦勺,他盡力了,喬楚确實不是唱歌那塊料。
評委倒是輕松,鐵定淘汰的,反而嘴沒那麼毒了。
特别是紅姐,向參與錄制的觀衆講了前因後果,并帶動着觀衆給喬楚鼓掌,現場氣氛一度到達高潮。
可惜這些通通沒有播出,一剪沒了。
喬楚也隻是出現了一兩分鐘,唱歌前的歌曲信息隻寫了“原創歌曲”四個字,甚至沒出現程翹言名字。
失敗者不配占據太多的篇幅。
一切塵埃落定,程翹言反而輕松了點。過去的事就忘記吧,向前看。
他的新篇章還沒有開始,是誤以為春天到來的蟄伏期。
十月即将結束,大幅度降溫。程白薇幫着程翹言把夏天的衣服收起來,放在床下面的儲物櫃。
“等下,”程翹言把隊服抽出來,“這件别放。”
“短袖穿不着啦。”
“我知道,我不穿,挂這兒就行。”
程白薇随他去了。收拾好,程白薇問兒子:“怎麼樣,該收收心了吧。”
“收,收,”程翹言發誓,“一定收心!這周就月考,你等我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