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隊的聚餐一直拖到了十二月,就連初中生也學業繁忙,他明年就要中考。約了一次又一次,終于湊齊了人。
程翹言積極張羅,主動買單,他終于恢複到正常的狀态。
喬楚這次沒有推脫,爽快赴了約。
飯桌上,五人回憶起兩個月前的比賽,仿佛就在昨日。雖然有遺憾,但想起這段經曆,還是心腸澎湃。
衆人向喬楚提議:“你和我們樂隊這麼有緣份,不如你直接加入算了。”
喬楚笑了笑,問:“請問你們樂隊缺什麼?我在你們樂隊裡可以做什麼?”
樂器,喬楚是不會的。唱功,喬楚是沒有的。
程翹言想了想,說:“給我們當經紀人吧。不行,經紀人還是得找個專業的,不然助理,或者策劃,宣傳,這些的?公關,不然當公關好了,給我們處理危機。”
初中生不由得感慨道:“程子哥如果出道,肯定要惹不少事,公關這活可不好幹。”
程翹言笑哈哈地反擊:“你倒是說說,我惹什麼事了。我倒是知道有個初中生早戀了,這能曝光嗎?會是不良引導嗎?”
初中生羞得紅了臉。
最後,不知道是誰突然提起了“世界末日”的話題。
“下周五是世界末日,你們知道嗎?地球要滅亡了,我們都會消失的。”
程翹言皺了皺眉頭,問喬楚:“你信嗎?”
喬楚搖了搖頭,說:“不太信。”
但“世界末日”終究會來的。12月21日的世界末日有三層含義。
一是瑪雅文明預言的世界末日。
提前一周,班上就已經搞起了末日活動。要在一周内,完成末日前一定要做的三件事。
課堂上,老師留的讨論時間,唐格問大家:“你們想好了嗎,末日前的三件事。”
程翹言搖了搖頭,說:“我要做的事太難了,一周完不成。”
時全毅說:“我想考上大學,想暴富,還想談戀愛。”
程翹言提醒他:“好像隻有第三條有點希望。”
唐格轉頭,問喬楚:“你呢?”
喬楚回答:“沒有什麼一定要做的事,如果一周之後地球真的毀滅了,那三件事做不做也沒有分别吧,做了也不會改變什麼,一周後全都消失了。”
時全毅說:“别那麼悲觀嘛,我還是覺得一周後地球不會滅亡,但是我們可以借這個噱頭搞點事情,比如和喜歡的人表個白,說不定就在一起了呢。”
“啪”一聲,時全毅的腦袋差點炸開了花。地理老師從後面經過,拿書狠狠砸了上去。“你每天都在想些什麼東西!”
讨論戛然而止。
喬楚的思緒卻還沒從時全毅的話裡出來。末日表白?其實不失為一個好主意。但是要和誰表白呢?
喬楚的腦子裡突然出現一個人的畫面。
等下!他怎麼會出現?
喬楚把臉轉過去,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制止這種想法繼續蔓延。
12月21日那天,從早到晚,班裡都熱鬧得不行。對于世界末日,大家仿佛期待多過恐懼。
中午,程翹言拍了拍時全毅的肩膀,說:“我想到世界末日前要做什麼了。”
“要做什麼?”
大課間,程翹言拉着時全毅一幹人等來到操場,脫下厚重的衣服,套上籃球隊服,進行了一場小型籃球比賽。
喬楚被唐格拉着來到操場,喬楚問:“這有什麼好看的?”
“也許這會是我們看的最後一場籃球比賽呢。”
“瞎說。”已經到下午了,喬楚越來越覺得,這什麼世界末日,完全是假的。
不過,這籃球賽也不難看。程翹言在裡面格外顯眼,喬楚的眼裡除了他,再看不進任何人。
上課鈴聲一響,操場上的人一窩蜂跑回教室。
程翹言喊着:“咱們下一節課是自習你們忘了嗎?”
事實是,并沒有幾個人像程翹言那樣,不把翹課當回事。一分鐘之内,操場上就隻剩下程翹言隊伍這幾個人。
“還打嗎?”
“打!”
沒有人看的比賽,就像沒有人聽的歌,就像沒有人看的小說,都沒什麼意義。
繼續打了十幾分鐘,大家都沒什麼興緻。程翹言擺了擺手,“解散解散,回班。”
所幸的是,班主任沒來盯班。
程翹言大搖大擺走進教室,手裡拎着他的球衣,甩來甩去。
“快點回座位!”唐格提醒他們。
“知道了!”程翹言加重語氣的同時,也加重了手中的力度。一不留神,球衣被甩了出去,正挂在窗外的樹上。
程翹言傻了眼,問:“這窗戶怎麼是開的?”
唐格解釋:“大課間要通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