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翹言把喬楚留住,告訴他,不要被流言蜚語影響,他們是很好的朋友。
“我知道啊,我沒被影響。”喬楚看起來不能更正常,反而程翹言才是那個被绯聞影響的人。
“那你為什麼都不怎麼理我。”
“沒有吧,我一直都在學習啊。”
好像也是,高三生哪有時間幹别的事。他坐你同桌的時候,也不是經常理你啊。
但是不坐在一起,程翹言莫名覺得兩個人疏遠了。他們是那種要用距離才能拴在一起,不然就是陌生人的關系嗎?
問題是,程翹言為什麼要想着拴住别人?
恍惚之間,喬楚已經把卷子整理好,塞進抽屜裡。
“快回家吧,我也要回宿舍了。”
程白薇正在家裡沙發上坐着等程翹言回家。進入高三下學期,程翹言的身上不再有任何“玩樂”味,隻有一陣泡在題海裡,滲入體内的“印刷”味。
程白薇問:“你怎麼這麼晚?”
程翹言拍了拍書包:“我想在學校寫完,回家就不用再寫了,直接睡覺。”
怪不得都說,高三生是不用督促的。該學習他自然會去學習。不學習的,你怎麼督促都沒用。
程白薇對程翹言從小到大一直是放養态度,嘴上說着希望他以後也當醫生,實際上程翹言喜歡的音樂全部都支持他去做。
即使在高考這麼重要的人生節點,也沒有逼他一定要做什麼,逼他放棄什麼。
藝考成績就快出了,到底走藝術還是文化,也該有個定論了。
程翹言目前的态度,是讓人放心的。哪怕真的走藝術,文化課也是要過關的。
程白薇心想,如果程翹言藝考通過,就繼續支持他,讓他追夢。
程白薇從包裡拿出一個類似錦囊的東西,塞進程翹言手裡。
“這個吊墜,是我同事去給他兒子求的,順便給我帶了一個,你挂書包上。”
“什麼?我不信這個。”程翹言連連擺手。
程翹言像過年躲紅包一樣躲開媽媽的愛心吊墜,鑽進房裡。
程白薇不死心,追着進房間,塞進了程翹言的書包。
“别管信不信,寓意是好的,挂好,啊。”
程翹言沒有乖乖聽話,吊墜一直窩在書包裡。
直到書包裡的卷子和廢紙快擠爆了,程翹言把書包裡的東西全倒了出來重新整理,小吊墜才重見天日。
時全毅幫他撿起來,問:“這是什麼?”
程翹言接過來,在扔進垃圾袋之前停頓了你瞬間,想起媽媽那句“寓意是好的”。
“喬楚。”
喬楚聽到程翹言叫他,放下手裡的筆,回頭問:“什麼事?”
程翹言把吊墜晃到喬楚眼前,“這個送你。”
喬楚問:“這是什麼?”
程翹言把吊墜放在喬楚手心裡,說:“保佑學業什麼的,我不信這個,送你了。”
時全毅很吃醋,問:“為什麼不送我?”
程翹言啧啧道:“你的成績,靠這個小吊墜不行,還是求個大的吧。”
喬楚還拿着吊墜,不知道該不該接受這份禮物,和祝福。
“你怎麼不自己留着?”
“跟你說了我不信這個。”
程翹言奪過吊墜,走上前,挂在了喬楚書包上。“看起來還不錯。”
程翹言對這個吊墜,完全是以裝飾品的角度在欣賞。
半個月後,藝考成績公布。他才有一瞬間的懷疑,是不是他婉拒了吊墜的好意,而被懲罰了。
但他還算理智,知道成績完全和他的表現是挂鈎的。
音樂專業課的成績全部吊車尾,不是沒機會,但是懸。要等排在他前面的人文化課沒通過,而他的文化課通過了,才能輪到他。
而在藝考機構老師建議下而報名的表演專業,直接沖進了小圈,隻要文化課通過就沒問題。
藝考老師并不是瞎建議,也不是所謂廣撒網。程翹言長得好,五官端正,聲音好聽念台詞铿锵有力中氣十足的,是表演老師都會喜歡的類型。
而唱功上,就略顯普通了。
藝考老師打電話給程翹言,告訴他是天大的好消息!讓他靜下心來沖文化課。
而對程翹言說來說,并不完全算是。
難道真的要放棄音樂選表演嗎?
他懂什麼表演?
程翹言的悶悶不樂影響了整組的氛圍。
喬楚最先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安慰他:“萬一你前面那些人真的沒通過,你不就能補上去了。”
這并不是一句很好的安慰人的話,考到這個名次,要等别人落榜他才能補上去,他真的是這塊料嗎?
還是要聽專業老師的意見呢?
喬楚把吊墜取下來,往程翹言書包上挂。
程翹言按住他的手,“你幹什麼?”
“把這個還給你,讓他祝你一臂之力。”
程翹言把書包從桌子側邊的挂鈎上取下來,抱在懷裡。“說了我不信這個,拿走拿走。”
“真的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