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呀。”

高考在即，班主任給班上同學提了個小建議。

“下周進行人像采集，一秒一個人，過得很快，不知道拍成什麼樣，這照片會跟你們四年的，所以你們有時間的話，可以提前照一個證件照，看到時候能不能用上。”

此話一出，全班同學幾乎都提前拍了照片。

除了喬楚，他并不太在意這種事。他從來沒有對誰的外貌有過特别的留意，也就是在剛和程翹言坐同桌時，突然冒出過他這個人長得确實挺帥的想法。

但自己的外貌，喬楚真的沒有在意過。

課間，大家把拍好的照片拿出來互相傳閱。唐格對喬楚說：“讓我看看你的。”

“我沒有拍。”

“怎麼不提前拍呀，班主任不是說了，抓拍，可能會拍得很奇怪的！”

“無所謂啦。”

程翹言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你還沒拍啊？周末帶你去拍一個。”

喬楚急忙想了一個很扯的理由來拒絕，“我這周末要回家。”

“那就回家路上拍。”

周日上午八點，程翹言按照他通知的時間，來到學校門口。

喬楚竟然出現了，程翹言以為他還要進去宿舍樓裡請他出來。

“快點，我還得去上課。”

程翹言拉着喬楚的手腕，把他帶進學校門口的文印店裡，同學們的照片幾乎都是在這裡拍的。

文印店的姐姐給喬楚整理了頭發，衣服拉正，讓他坐在鏡頭前。

“不要太僵硬，笑一下。”

拍照不會做表情的人，笑還不如不笑。最終，文印店的姐姐選定了一張相對自然的，電子版存在了程翹言給的U盤裡，紙質版兩天後來取。

程翹言晃了晃手裡的U盤，“到時候就把這個交上去。”

在喬楚看來，并沒有差别，他本來就長那樣，不醜，但也不好看。

“行了，你回家嗎？我要去上課了。”程翹言發現，喬楚身上并沒有任何書包或行李，這是要回家的人嗎？

“我回宿舍，你去上課吧。”

看着程翹言走遠，喬楚從兜裡拿出吊墜，問文印店姐姐：“你知道這個是在哪裡求的嗎？”

“這個是相國寺的，很有名的，很多家長在求的。”

“相國寺，遠嗎？”

“你要求這個嗎？”

文印店姐姐帶着喬楚來到隔壁的文具店，這都是她們家的企業。姐姐拿出一把吊墜，對喬楚說：“這裡就有一堆。”

“這？”

喬楚拿起一個，和自己手裡這個對比，沒有任何區别。

“沒有區别的，我在同一個地方進的貨。你要是不介意有沒有佛法庇護的話，其實并沒有區别，我這裡還便宜呢。”

說實話，很便宜這點是真的。

喬楚遞上十五塊錢，“我拿一個吧。”

喬楚回到宿舍，為了避免時間長了分不清，他把新買的這個立刻挂在自己書包上，程翹言那個放進書包夾層裡。

第二天，喬楚把程翹言的吊墜重新挂在他的書包上。

“怎麼又？”

喬楚把自己的書包拿起來，指着吊墜說：“我也有，你帶你的，我帶我的。”

這樣的話，也不是不行。

“你去哪兒弄的？我媽說這個要去求的，你去求啦？”

喬楚為了不說謊，保持沉默，轉過身去。

程翹言拍拍他：“說嘛，你真的去求啦？給我求的？”

旁邊的唐格看呆了，這算什麼，情侶款嗎？

她和時全毅對視一眼，心想：我們兩個好像很多餘。

時全毅湊過去，輕聲對唐格說：“我覺得，還是我們兩個坐同桌比較好，你覺得呢？”

“那就換回來！”

晚自習最後一節課，班主任來到教室，對程翹言說：“你和唐格換個位置。”

“啊？”

程翹言愣了一秒，立刻同意。

“這就換。”

最後，等于是兩排人前後換了一下。

時全毅幫着唐格收拾好桌子，問她：“你怎麼跟班主任說的？”

太不可思議了，時全毅不敢相信，唐格說換就換了。

“我堂堂一班長呢，換個位置還是輕而易舉啦。”

喬楚和程翹言重新坐回了同桌，程翹言把書包放在兩個人中間的挂鈎上，兩個書包擠在一起。

喬楚嫌棄地指了指左邊，說：“書包都要放在左邊的。”

程翹言嘻嘻笑道：“我先收拾好東西再拿走。”

兩個吊墜碰在一起，看不出任何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