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風既離開劇組之後,突發奇想的想買一套養老的房子,于是大腿一拍讓身邊的助理屁颠屁颠的給他找了幾處房源。
這位大爺坐在沙發上悠閑自得的挑了半天,最終選擇了一套建在郊區的小洋樓。
程大少爺看房的時候格外滿意,郊區空氣新鮮,山水如畫,遠離喧嚣。這簡直就是理想中的養老房,程風既當即付了房款,當天下午就拖着自己的行李箱美滋滋的辦理了入住。
開始意識到這個房子很不對勁,是辦理入住的第二天晚上。那夜程風既剛剛和一群狐朋狗友吃了路邊的大排檔回來,整個人喝的暈暈乎乎的,開車回家的時候差點撞到了人。
為此,程風既還把頭探出去鳥語花香的罵了對方一頓。
當時已經是半夜11點,這個小區是新建起來的,搬來的住戶很少很少,這個點連保安都會不出來晃悠了。
不過酒精上腦的程風既并沒有在意這件有些細思極恐的小插曲,吹着口哨回了家。
引起他注意的,是接下來在他家中發生的一系列怪事。
先是他洗澡的時候突然聽見外面一陣巨大的響動,像是什麼東西倒在地上了。程風既隔着窗戶往外一看,隻看到了外面忽然刮起的妖風,吹倒了他家樓下的那個垃圾桶。
裡面的垃圾散了一地,幾個白色塑料袋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風卷上了天,飄在寂靜的夜空中,有些詭異。
剛洗過澡,風吹的他整個人都有些涼,像是一直涼到了骨頭裡去。程風既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關了窗戶。
然後,是他在睡覺的時候迷迷糊糊的聽到了水聲。
奇怪,他明明記得自己洗漱完是關了水龍頭的,記錯了嗎?
程風既想起身去看看,結果感覺身體和眼皮都像是有千斤重,怎麼也動不了,像是被鬼壓床了。他極力掙紮了一下,眼睛終于迷蒙的睜開,房間很黑,安靜的叫人心悸。
流水聲顯得格外突兀。
他趿拉着拖鞋,整個人像踩在雲裡。不是很清醒的開了卧室門,明明已經到了夏天,他卻感到一陣莫名的冷。
洗漱池的水龍頭還真的沒關,程風既眼睛快要睜不開了,他煩躁的抓了一把頭發,走到洗漱池前面關了水龍頭。
水聲戛然而止。
這也讓他看到了洗漱池上一塊不太顯眼的暗紅小點,像幹涸的血迹。程風既不太确定,腦子也不太清醒,下意識的俯下身去看。
但他彎腰下去的那一瞬,鏡子裡的人居然沒有跟着彎腰,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程風既!
隻是油漆。
程風既抹掉了那一塊污點,擡起頭的時候和鏡子的自己對上目光。那一瞬間,他忽然感到了一陣莫名的心驚肉跳,鏡子裡的人好像有點越看越奇怪的樣子。
程風既不敢再看,連忙關了燈快步回到了床上。眼皮又開始沉重起來,快要睡着的前一秒,他忽然又聽到了一陣怪聲。
玻璃彈珠滾在地上的聲音。
大腦被刺激到了,幾乎是叫他一瞬間就睜了眼,然後他就看到了窗邊站了一個人,似乎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看着他。
程風既幾乎是一瞬間就被吓到了,本能的叫了一聲。
下一秒,他再次重複了睜眼的動作,窗邊出了飄揚的藍色輕紗窗簾,根本沒有任何人影。
剛剛的所見所聞都像是一場夢。
程風既被驚出了一身冷汗,後背早就洇濕了,他顫顫巍巍的拿過了放在床頭櫃的手機,點開了置頂,打字的時候都忍不住的抖。
[帥的沒朋友:林恪,救命!我家有問題!救救我啊啊啊啊啊啊!]
[為什麼不回消息!你這樣好吓人啊!求求你了林大師,林哥哥,恪,回消息吧!救救我!!!]
連續發了十幾條消息過去,都無一例外的石沉大海。整個房間都像是變成了一個恐懼情緒的培養皿,恐懼不斷滋生,如有實質的變成了抵在他胸口的利刃。
他從一堆聯系人裡面又把謝聲野撈了出來,這次直接選擇了打電話。太安靜了,安靜的不正常,就算是聽着電話的聲音都能讓他好受點。
幸運的是,隻隔了三秒,電話就被接通了,程風既當即就像松了一口氣。
“你的意思是,你從一堆房子裡面精準的挑了一棟兇宅出來,對嗎?”辜行煊坐在他家的沙發上,喝着他家的水,然後和看牛逼人物一樣看他。
“滾,你就是純純嫉妒吧?大少爺我喜歡怎麼買就怎麼買,你還質疑上我了?”程風既遇到辜行煊一點就炸的毛病大概是永遠改不了了。
辜行煊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然後對站在旁邊一言不發觀察房屋結構的人說:“看來還是不老實,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