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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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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明躺在床上讀蕭沆到淩晨四點。

他很久沒有因為厲向東以外的人産生這麼大的情緒起伏了。

最近的兩次,一次被池浪帶回了家,一次池浪雨天找來,都像阻隔劑一樣使他擺脫了“過敏原”的影響。

可這次池浪不僅失靈了,甚至在煩躁外,讓他産生了一種罕見于這種爆發時刻的壓抑情緒。

「人無法把自己從自我中解放出來的時候,就會以啃噬自己為樂。」

「憂郁是自私心理的夢幻狀态;除了自我之外再沒有任何對象。」

是嗎?

或許是的。

盡管自我之外還有一個名字始終揮之不去,但也許它隻是憂郁的一個借口,一塊夢幻的篝火堆,一個被單方面征召而來,虛幻的情緒的奴隸。

想要脫離這種狀态,除了完全投入到工作中,把自我與借口暫時忘卻,厲明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年前GAO隻排了三場比賽,從教練到選手都很重視和SA的交手,因為首場的EXG和最後一場的對手都沒什麼威脅性,這段時間何武一直是圍繞SA在布置戰術。

他們和SA打過訓練賽,這支隊伍不愧背靠電商平台,操作一般但運營戰術準備得很充分,常常打出違背常規遊戲布局的思路。選的英雄也千奇百怪,一手通常走在打野位,能奶能控傷害還高的蜘蛛輔助給GAO造成不小麻煩,但最終GAO還是憑借過硬的競技水平拿下了比賽。

“再也不想和傻子隊打比賽了,他們好愛拖後期,累死爹了。”

傻子隊就是SA。盡管他們一直在立頭腦精明的隊設,打法也更側重運營,甚至輔助的ID就叫算盤(Abacus),但衆所衆知,電子競技這地界,隻知道運營,碰上強隊還不一定真能運住的,就是菜。

陳崇文以一種難以形容的扭曲姿勢挂在休息室沙發上,一條腿搭着玄序的膝蓋,但被腳邊受到波及的池浪毫不留情地怼了下去。

“一個兩個就那麼能憋,膀胱是他媽的義肢吧!”褚震每天都定量喝水,小号水桶造型的水壺要來兩壺,隔三差五還要加杯咖啡,是全隊光顧廁所次數最多的男人。雖然他們2:0拿下了SA,但每場的時長都拖到了40分鐘左右,可給上單憋壞了。

“知道他們愛拖,你就不能少喝點兒?”

“那不行,健康問題不能馬虎。”

周末沒比賽,但LPL在常規賽期間日程安排都很緊密,一周也不見得能休息一天,厲明打算早上請假帶厲向東去醫院複查,盡量一個上午把事都辦完,以免何武突然跟别的戰隊約了訓練賽。

前一天晚上訓練到1點,陳崇文還奇怪他怎麼睡這麼早。7點起床的時候厲明根本沒睡夠,拿了盒池浪給的餅幹就出門了。

“你要出去啊?”

還沒走下樓梯,身後傳來池浪的聲音。他穿着睡衣,可能是被對面的關門聲吵醒的。

“嗯。”不知出于什麼原因,厲明把餅幹往身後藏了藏。

“晚上還回來嗎?”池浪扒拉了一下睡得支楞八叉的頭發。

“有事兒?”

“喬戈裡和幾個别隊聊得來的說晚上一起吃個飯,他們的比賽比較靠後,想年前聚一次。你……想去嗎?”

他問得猶豫,厲明也答得尴尬。

“今天沒訓練賽吧?我有點兒忙,下午……不一定能回來。”

“沒。”池浪說,頓了下又問,“北四環?”

厲明沒點頭也沒搖頭。

池浪彈了下欄杆:“知道了。有事給我打電話。”說完回屋繼續睡。

厲明站在原地愣了會兒,轉身出了門。

出租屋裡的味道一如既往地感人。

厲明把門窗全部打開,在厲向東“你要凍死你爹”的叫聲裡把他從已經泛黃的床單上拽了起來,叫他去洗漱,不然買來的早點全部喂樓下流浪狗。

吃完飯,打電話請來打掃的阿姨正好到了。她在屋裡掃了一圈,抱怨說這也太髒了,一股陳年煙酒味不說,就連浴缸裡都積了厚厚一層油乎乎的灰,弄起來可費勁了。

厲明二話不說又給她加了二百塊錢,趕緊把厲向東拖出了門。他怕這老東西嚷嚷一句“嫌老子髒?老子天天擱那裡頭泡澡呢!”直接把人膈應跑了。

這一星期他應該是沒虧待自己,醫生說骨頭恢複情況還行,但稍微有點慢,估計是因為上了年紀,補鈣的那幾盒保健品一定得堅持吃。後面也不能掉以輕心,至少要一個月才能走路,三個月才能徹底恢複。

厲明心說您是沒看見他藏在床底下的酒瓶子,瓶子裡還塞滿了煙頭,一個月估計夠嗆。

厲向東拽着醫生的手,邊抹眼淚邊哭訴石膏裡的皮·肉癢得不行,他快被癢死了,癢得抓心撓肝兒,比上刑還難受——結果不孝兒子就把他一個人扔在屋裡不管不問,就等老東西趕緊咽氣雲雲。還是那一套台詞,字眼都一模一樣。

醫生時間寶貴,後頭一堆病人等着,并不慣着他,直接提高嗓門打斷施法:“您用筷子伸進去撓撓就行,好使!”

原來還能這樣。

受傷經驗多但并不豐富的厲向東愣了一下,他以前頂多鼻青臉腫皮開肉綻,堅決貫徹打不過就跑的戰術,沒經曆過什麼傷筋動骨的戰鬥,經驗和智商都沒跟上,竟然就這麼活生生捱了一個禮拜……這是造的什麼孽。

醫生開好藥之後示意厲明趕緊把他爹帶走,厲向東離開診室時還嘟囔着怎麼不早點兒說,醫生難道不知道患者肯定會癢嗎,這肯定得投訴……還買個屁的藥,這醫院的醫生都掙黑心錢,胡亂開高價藥,躺着不就行了根本用不着吃那玩意兒,淨浪費錢……

從醫院走廊到出大門再到坐上出租車,路遇的每一個人都聽到了他對醫生和兒子的抱怨,紛紛側目。

回去的時候阿姨還在和浴缸鬥智鬥勇,她估計是拿84泡了,屋裡堆積了一團新的異味。厲明把厲向東推到卧室後立馬走了,不然他可能會被嗆死在那裡。

時間剛來到中午,肚子還不餓,厲明又沿着中心河溜達起來。

平時難得閑下來,他很需要這種可以什麼都不想的獨處時刻。

盡管他的腦子從來都閑不住,高興了演幾出小劇場,不高興了就照着牛角尖全力沖刺。

想到這兒他産生了疑問——牛角尖能被鑽破嗎?

如果鑽破了,那是代表找到了解法,終于自洽了,還是徹底陷進鬼打牆的死胡同,再也走不出來了?

冷風幫他抽完了大半根煙,這個問題無解。

超出閑适限度的自由時間令人發慌,于是他坐上回基地的公交,結束了短暫的遊蕩。

中午就回去代表他其實并不忙。

對上池浪的眼神後厲明才意識到這一點。

他沒打算解釋,也沒打算對晚上的飯局給個準信兒。

練英雄,練操作,并且不知為何時間提前到下午和褚震練了練配合。

傍晚很快就到了。

池浪回屋了,大概是收拾東西準備出門。

厲明在他走出訓練室後關上電腦,多此一舉地拿上自己的杯子,從茶水間那邊繞了一圈。

杯子擱在咖啡機旁,人則快步走上三樓。

對面沒關門,池浪似乎也不急,正歪靠在小書桌前的軟椅裡玩刀。

刀柄與刀身快速交替開合,在指間自由纏繞,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受傷流血。

但開過刃的刀身始終與緊貼刃根的皮·肉相安無事,隻是不斷閃着光飛舞。

厲明沒敢出聲,怕分散他的注意力。

但玩着玩着池浪就偏過頭看他,問:“傻站着幹什麼?”

厲明想提醒他留神手上,但看到他過分娴熟的動作又覺得似乎沒必要。

“你……”話到嘴邊忽然拐了個彎,“教我玩兒刀吧。”

池浪吊起眉峰,忽然一個漂亮的翻腕收了刀。

“怎麼?”

“你不是說可以練指力。”

短暫的靜止後,雙柄緩慢地反複觸離,發出輕微的金屬聲響。

池浪臉上少見地沒有表情。

真是破天荒。

厲明竟然還會為這種事張口。

之前群聊裡他還明确跟陳崇文說過不教人玩刀的。

難度系數地獄級了吧。

尤其是前兩天的那場對話還挺不愉快的。

“行啊。”池浪直接答應下來,“要不說中野配合多了就是心有靈犀呢——”

誰說過。厲明沒出聲。

“我這兒剛好給你買了一把。”池浪拉開抽屜,拿出一把黑柄銀刀,然後看向門外,放松地勾了一下指頭,“過來。”

厲明走進去,隔着兩步遠的距離,就見池浪随手把東西抛過來。

刀被穩穩接住。

“給我的?”

“嗯。看看喜不喜歡。”

厲明打開一看:“沒開刃?”

“不然呢?剛玩就準備剁手嗎?”池浪擡了擡眉毛,“這是練習刃,安全,也不怕摔。”

“質量比你玩的那種還好?”之前拍攝的時候他不還說隻是玩玩都怕劈腿打刃麼。

池浪略帶揶揄地笑了一下:“不是,便宜。摔壞了再換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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