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第一輪指兇失敗,第二輪搜證時間很短。六個人再次坐到大廳的椅子上時,幾乎都有種被強行叫停的不适感。
DM照舊戴着小醜面具,雙手做出個請的姿勢:“公聊時間,請大家結合本輪搜證的線索,一起判斷出屍體的身份和殺人的兇手哦。”
說完之後,他并沒有急着往後撤,而是站在原地,補充道:“對了,這次公聊結束之後,我們有十分鐘的私聊環節哦。在這十分鐘裡,大家可以和自己想要了解的人進行1v1私聊。”
這倒是出乎徐行的意料。
他下意識脫口而出:“那可以和你私聊嗎?”
已經做出後退姿勢的DM腳步一滞,似乎有點愣神,不過很快,他馬上調整好了狀态:“當然,可愛的勞拉小姐,您要是想和我聊天,随時歡迎。”
“和DM有什麼好聊的,”賀子今在邊上嘟囔,“你問他什麼他都敷衍你。”
陳星野聽賀子今這口氣,從已經走遠的DM身上收回目光,問他:“你問過DM什麼?”
“第二輪的兇手咯。”
賀子今啧了一聲:“我問他這一輪的兇手是不是不是人,你知道他怎麼說的嘛。”
楊雪晴好奇,接過話茬:“他說什麼了?”
“他說,有可能是人,也有可能不是人,這需要玩家自己判斷呢。”
賀子今翻了個白眼:“什麼狗屁回答啊,還用他說啊。”
陳星野聽樂了,在邊上說風涼話:“你問DM要答案,第一次玩兒啊?”
“不是!”賀子今急了,“那之前有過那種能和DM對話的本嘛,我碰碰運氣。”
陳星野壓住笑容,知道不能再往下繼續,立馬話鋒一轉,馬上應和起來,負責維護好友來之不易的薄面。
他沒注意到,對面的徐行聽了賀子今的話,若有所思地又往DM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既然有能和DM對話的本,那有DM參與的本,想想也不奇怪。
那這麼說來,陳星野沒有說謊?
可萬一這是他編的呢?目前除了他的口述,也沒有什麼其他證據能佐證這一點啊。
徐行越想越亂,歎了口氣,索性還是先回到公共任務,聽聽大家怎麼說。
兩個女孩拿出來讨論的線索指向性很強,幾乎都聚焦在了裡德先生頭上。與之相對的是,高凱和賀子今也像是約定好一般,把矛頭對準到了裡德夫人頭上。如同擂台上的兩方,他們和她們各執一詞,都對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于是剩下的兩票,徐行和陳星野,自然成了他們必須要争奪的對象。
楊雪晴幾乎要把線索怼到徐行臉上。她拼命陳述裡德先生在這天晚上充滿疑點的動線,以及他在今天和昨天呈現出來了兩種完全不同的字迹。接着她又回到動機,頭頭是道地分析:“如果我是簡,我想要報複的第一個人肯定也是裡德先生!”
“你想啊,”她盯着徐行輸出,“他是簡的老公,繼承了她家這麼多财産,怎麼着都應該要對簡好才行吧,那誰能想到這家夥這麼不是東西,竟然把自己老婆拿去當交易籌碼!”
她用鼻子哼了一聲:“這種人肯定是複仇榜首位啦,不早早幹掉難道留着過年嗎?”
賀子今在一旁直撇嘴。
好不容易等到楊雪晴把話說完,他緊急辯白:“這些畜生事兒确實是我……之前做得不對,但咱們推兇要看證據,不能隻揪着動機不放吧。”
據他所說,兩個不同字迹的簽名并不是他一人寫下的。在簡死之前,幾乎所有需要簽署的文件,都是由管家愛德華給他看過之後,他授權愛德華簽署的。簡死之後,也就是昨晚,玩家将他指認成了殺人兇手,按照遊戲規則,他才不得不寫下了這樣一份自述,清楚交代了第一晚的所有經曆。
楊雪晴不信:“這些都是你說的,誰知道是真是假。”
賀子今心急火燎地指陳星野,拉他出來替自己澄清:“你說,之前的那個筆迹是不是你寫的!”
陳星野沒語焉不詳,直說:“是的,在我印象中,以前的文件都是由我替裡德先生簽署的。”
有這樣的人證出現,楊雪晴一下子語塞,反倒給了賀子今和高凱開火的機會。
進入遊戲角色中,高凱也顧不上拿到裡德夫人的人是自家表妹了,他點了點王莎的方向:“我和賀子今搜證的時候發現裡德夫人身上的疑點很多。在所有人印象中,她最喜歡的花一直都是玫瑰,但今天在她房間裡,我們卻在花瓶裡找到了很多被掐斷了的玫瑰殘骸。除此之外,在羅切斯特夫人發現屍體之前,我們就聞到了一股燒焦了的味道,搜證環節核實之後,确認是裡德夫人在房間裡燒毀了大量的樂譜。”
他看向王莎,略為浮誇地挑了挑眉:“你要解釋嗎?”
大概是因為對面是自家表哥,王莎不太緊張,她小聲解釋:“玫瑰花是我昨天情緒不好,不小心掐到了。至于那些樂譜……”
她舔了舔嘴唇:“我對簡的感情很複雜。”
“一方面,我希望她過得不好,可另外一方面,我又不希望她從我的世界裡消失,” 王莎不自然地眨了眨眼,“那些樂譜……很多都是她買的,我想着,既然她都已經死了,再留下那些樂譜,也沒有什麼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