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外,霄雲将軍與慧覺大師的戰鬥進入了白熱化,兩人都有不同程度上的損傷,尤其是霄雲将軍,他畢竟是鬼,附身在人身上,而慧覺大師有着攝魂幡這樣的大法器,可謂是春風得意、如虎添翼。
慧覺雙手合十,浮在半空,“将軍莫要掙紮了,你再勇武,也奈何不了老衲的魂幡。”
霄雲将軍笑了一聲,吐出一口血,“本将确實奈何不了大師的魂幡,但大師不也奈何不了本将麼?”
“阿彌陀佛,将軍到了如今地步,還這般狂妄。”
“人不狂妄枉少年,本将雖三十好幾,卻也意氣風發。”
“冥頑不靈,既如此,老衲就上絕招了。”
敢情打了多半天,您老連絕招都沒上,這和尚竟對霄雲将軍這般仁慈?蕭箐很不理解,别不是打腫臉充胖子,根本幹不過人将軍吧。
蕭箐埋着頭,躲在廢墟縫偷偷看外頭兩人的對決。
狐妖無語:“你這像話麼?再不行動,混天陣鑰匙的後遺症就要消了,你覺得你蛇體目标大,還是你的人身目标大?”
“别催别催,常言道伺機而動,這東風還未來呢,我這上去萬一沒弄好,被那假和尚一竿子拍死,得多冤啊。”
蕭箐視線不離霄雲和尚兩人,看得全神貫注,“再者,那女鬼又不像吳禹,青羊山弟子出身,不懂獸語,萬一我進去,她那天魂地魂的聽不懂蛇語,那不是誤了砍柴功麼?”
狐妖氣笑了,“你該不是覺得那倆人的武功招式厲害,想要觀摩,學會個一招半式吧?”
蕭箐傻笑,撒嬌道:“前輩真是晚輩心裡的蛔蟲,晚輩想什麼前輩都猜得到。”
這打鬥是真真精彩,比蕭箐現代看得那些武俠電影的還要來得絕倫,蕭箐一下就看入迷了。再說了,誰小時候還沒個武俠夢了,能親眼目睹這樣一場對決,幸甚至哉。若能學會個一招半式,那絕對祖墳冒煙了。
狐妖嗤鼻,“瞧你那點出息!”
“前輩是飽漢不知餓漢饑,你從小收狐族師長教導,功夫自不在話下。我就可憐了,半點招式不會,亂世浮萍,武功可是保命的絕技,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自己才真靠得住。這人吧,得抓住機會學習,說不定那天就用上了呢。”蕭箐感慨了一番。
“你怎麼就知道我有師長教導了?”狐妖反問。
“嗯?”蕭箐詫異,“難道沒有嗎?”
“你覺得呢?”狐妖的語氣有些危險。
蕭箐感覺有股寒氣從靈台升起,似乎不妙,話音一轉,拍馬屁道:“那前輩絕對是出類拔萃,英勇無雙,能以一己之力走到如今境界——”
“如今什麼境界?”狐妖打斷蕭箐,“如今這種,如喪家之犬般,躲在一個剛學會引氣入體的凡人身上的狗屁境界?”
蕭箐尬笑兩聲,“這,英雄難免有落難的時候,待他日東風再起……”
“莫耍嘴皮子了,這會你的東風到了。”
狐妖淡淡望着蕭箐,眼神複雜,心中長歎一口氣。這麼些日子,他一直待在蕭箐的靈台裡,隐隐察覺到蕭箐的靈台深處,似乎藏匿了某種,連他也掌握不了的氣息,也不知是好還是壞,這丫頭也非一般人啊。
狐妖所說的東風,是有一人突然撞擊伏魔降鬼陣,在陣外使勁砸陣眼,使得陣氣外洩。霄雲将軍趁此機會,将慧覺大師的攝魂幡從天上拉到地下,一槍而下,魂幡從中間裂開一條縫隙,無窮無盡的鬼氣瀉了出來。
好多好多鬼,密密麻麻從那縫隙鑽了出來。
慧覺見此,臉都綠了,心疼的滴血,“豎子,爾敢!”怒吼着朝霄雲将軍沖去。
蕭箐溜着蛇身,穿梭在那些鬼魂中,邊溜邊喊:“沈家娘子可在?”
鬼魂被攝魂幡禁锢已久,如今攝魂幡被破,不再受慧覺操控,一個個如江水決堤一般洶湧而出。
且蕭箐還是一條小蛇,發出的隻是“嘶嘶”聲,那些鬼根本聽不懂。
蕭箐喊得嗓子差點冒煙,也未看到吳禹阿娘的天魂與地魂。
狐妖見蕭箐如此蠢笨模樣,頭疼的以掌撫了撫額。
出逃的鬼魂中除了人魂,也有其他動物的魂,也是蕭箐運氣好,有一條巨蟒鬼魂看到蕭箐一條小小蛇,沒頭沒腦在鬼魂中亂竄,沒有雙親護佑在旁,起了恻隐之心,關心道:“你這小家夥不趕緊逃,還在此幹嘛?”
那聲音仿若天籁,蕭箐忙道:“蟒伯伯好,您可見到一個姓沈的娘子?”
“姓沈的娘子?”巨蟒疑道,“這攝魂幡這些年來,攝入的鬼魂不下萬數,姓沈的多了去了,小家夥你一條小蛇不趕緊逃命,找人幹嘛?”
“此人是我朋友的娘親,被攝魂幡所擄,天魂地魂人魂,三分分離,如今天地兩魂在幡中,不知伯伯可有看到。”蕭箐盡量裝作人畜無害的小蛇與那巨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