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竟成了秃子,這内心的凄涼如何與外人道也。
狐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這不是方才我昏迷了,不然肯定早些告訴你。”
“你可以更早一些。”蕭箐翻了個白眼,比如進入攝魂幡之前,這樣她也不至于一點不防備。
“這話趕話的,一時沒想到也情有可原。”狐妖讨饒。
“前輩自是不在乎,畢竟秃了的又不是你。”蕭箐怏怏不樂。
狐妖犯了難,這小丫頭怎得比他們狐族的崽子還要來得臭美,“這你可怪不上我,誰讓你進來的,你怪誰去。”
狐妖這樣一說,蕭箐一想也對,這秃了的賬得跟吳禹單算,不能一顆靈珠就打發了,說不定那人身上還有其他寶貝,怎麼着都得好好敲詐一番。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蕭箐不在以靈力對抗,果然,陰陽河畔的風勁小了很多,不再如刀割一般,就如平時的微風,輕輕拂過臉龐,絲絲涼意。她舉目眺望,整條陰陽河被青色以及紅色霧氣遮蔽,霧氣彌漫,看不真切。
“這水竟然是燙的?”蕭箐靠近陽河河水,感覺到水汽蒸騰,那河面因為沸騰咕咕冒泡。太奇怪了,河畔刮着涼風,河水卻是燒開了一樣。
難不成,這攝魂幡中自藏了一方小世界,小世界中有火山岩漿不成?可這明明就隻是一條河,且就算真有火山,火山四周應該都是熱浪翻滾,哪會像這裡這樣涼與熱并存。
說起來,自來到這個世界,蕭箐就一直處在知識盲區,這個不知,那個不懂,看啥都是新奇的。不過好在有狐妖這個百事通,什麼都懂一點。
不過此種現象狐妖也說不清楚,他隻知魔神戚子生的攝魂幡裡有一條陰陽河,通往地獄幽冥,其遇強則強,遇弱則弱,但沒真正見過,這也是他第一次見。
不過陰陽河分陰陽,這邊河水滾燙,那邊應當極寒。
果不出狐妖所料,蕭箐走到另外一邊,那邊河水看似清澈,水面平靜,卻蘊含極緻寒氣,稍微靠近,便如入冰川雪地,而河畔卻是熱浪滾滾,根本待不住。
蕭箐很快退回陽河這邊的河畔。
陰陽河河水東流,綿延不絕,不知來處,也不知歸處。
目光所落,河長十幾裡,一個鬼魂都沒見到,也不知巨蟒徒子徒孫的情報有誤沒有。
就在蕭箐一籌莫展時,狐妖突然喊道:“你看那裡!”
不遠處的水面上,飄着一個粽子狀的香囊。
這是吳禹他娘身上的東西,看來那女鬼确實來過這裡。
難道她來遲了,那女鬼已經被陰陽河吸收了?
正想着,河水突然暴漲,滾燙的熱浪朝着河畔的蕭箐襲來。
遇強則強,遇弱則弱,這熱浪這般,哪是弱小的樣子,分明是要緻她于死地。
蕭箐不敢動用靈力,撒開腳丫子,使出吃奶的力氣往外跑。
她顧不上身後,狐妖卻是看到了,那熱浪上竟馱着一隻巨大的烏龜,且這烏龜不是一般的龜,除了有堅硬的龜殼外,四肢上竟然長出無數觸手,長短不一,可随意變換。
烏龜底下,纏着一個人,不,應該說纏着一隻鬼,那鬼的半個身子已經化了,成了透明狀,看起來可怕極了。
蕭箐恨不得爹媽多給自己兩條腿,跑得嗓子眼都冒煙了,那烏龜還是緊追不舍。
恁地難纏?
蕭箐麻溜的拐了兩個彎,都說烏龜跑起來慢騰騰,可身後這隻烏龜它作弊,它招來浪花幫它。
蕭箐隻能羨慕嫉妒恨,一來,她才練氣期,未學會禦劍飛行,二來就算能禦劍飛行她也不敢,畢竟陰陽河太特殊了,以其尿性,别她剛一禦劍,回頭那烏龜就來個閃現,直接砸到她跟前,到時想哭都沒得哭。
身後突然嗵的一聲。
似是什麼砸落下來。
蕭箐趁機往後看了兩眼,想是跑的遠了,陰陽河的浪距離有限,馱着烏龜的浪突然沒了,烏龜一下栽倒在地。
可還不等蕭箐樂呵,一個觸手伸來,直接纏住她的腳踝。
蕭箐腳一擡,直接來了個狗啃泥。
嘴疼,手疼,膝蓋疼,蕭箐的心拔涼拔涼。
那龜竟口吐人言,氣急敗壞道:“你跑什麼跑?”
不跑,不跑等着你吃人?蕭箐暗暗吐槽。
“你這女娃娃看起來沒吃幾兩飯,跑起來卻風馳電掣,可要了老夫半條命。”烏龜喘籲籲道。
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這龜雖然長得磕碜,自稱老夫卻是當得。
蕭箐試探道:“您不是來吃我的?”
“老夫吃你幹嘛?”烏龜翻了個白眼,“渾身上下沒二兩肉,說是修者,連築基都未達到,要啥沒啥的,吃你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