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無恙城死去的高手的鬼魂一個個迅速消失,背後之人根本連聞訊的時間都未給蕭箐他們留下。
衢州梁家,蕭箐若有所思,這個梁家究竟想做什麼?
不在九州聖地好好待着,卻跑到聖地之外,與無恙城聯姻不說,還圈禁了這麼多無辜的鬼魂,其所圖謀必然宏大。
那些鬼見蕭箐半天不言語,渾身瑟瑟發抖,頭埋的更深,可憐極了,看得人不忍。
蕭箐看不得這般,心軟道:“你們先起來。”
小鬼顫抖,結巴道:“姐姐願意幫我們了麼?”
蕭箐問他:“你們怎麼了,我要如何幫你們?”
小鬼察言觀色,知道蕭箐有所松動,忙道:“這地下有一個聚靈陣,姐姐隻要破掉陣法,我等便可恢複自由!”
“聚靈陣?”
蕭箐不解,這些鬼都是普通百姓,身上并未有任何靈氣,怎會受制于聚靈陣?
狐妖看出蕭箐疑惑,解釋道:“此聚靈陣中的靈,并非玄門道法所講的靈氣,而是生靈之意。此陣法,在這些百姓生前,吸收所有人的陽氣至其死亡,死後吸收所有鬼的陰氣,無論何種,都是減少生靈的壽數,也稱作噬靈陣。”
這樣一說,蕭箐便有了概念,問狐妖:“前輩既然知曉此陣,可知破解之法?”
狐妖道:“所有陣法皆以陣眼驅動,若要破陣,必須先找到陣眼,但陣法之道,變化萬千,陣眼更是眼花缭亂,難以捉摸。有時窮盡一生,也找不出半點破綻,除非陣法大能在此,或可解之,以你之能,怕是無能為力。”
狐妖說得委婉,蕭箐不傻,他的意思讓她少管閑事。可這些鬼充滿希冀的眼神望着她,她良心不安,說不出拒絕的話。這些鬼并沒有什麼錯,本身就是受害者,生前受折磨,死後不得解脫。
蕭箐正猶疑着,不遠處傳來腳步聲。
這麼晚了,誰會來這廢墟之地?
蕭箐忙躲到一處被橫梁砸破的屏風後。
腳步聲越來越近,兩個人,一前一後,前頭那個打着燈籠。
“王老爺慢些,仔細腳下。”前頭那個彎着腰為後頭那個引路。
“還有多久?”後頭那個問,聲音有些熟悉,好似在哪聽到過。
蕭箐剛想偷瞄一眼,養魂玉内吳禹阿娘的鬼魂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掙紮着想從養魂玉中出來,養魂玉變得忽明忽暗。
剛還安安靜靜的,這會怎麼就瘋了一樣,蕭箐趕緊安撫。
“誰在那裡?”
那打着燈籠的人看到蕭箐那邊忽明忽暗,往這邊探尋了幾步,想起近日此處鬧鬼的傳言,牙關顫抖厲聲喝道。
蕭箐抱住養魂玉,小聲道:“莫鬧莫鬧!”
吳禹阿娘壓根不聽,蕭箐捂了這邊,她從那邊探頭,捂了那邊,她從這邊探頭。
那打燈籠的越來越近,口齒結巴:“誰在那裝神弄鬼!”
那燈籠就要照到屏風後頭,吳禹阿娘一溜煙飛了出去,後頭的王老爺突然摔了個狗啃泥,嘴中抽氣,他從地上坐起,摸了摸磕出血的鼻子,對打着燈籠的人道:“阿福,你回來,這黑燈瞎火的亂跑什麼?”
阿福三兩步回去将王老爺攙起,“您沒事吧。”
“沒事,快些走,這地方邪門的厲害。”王老爺催促阿福趕快離開。
兩人很快打着燈籠走遠了。
蕭箐從破屏風後走出,難怪吳禹阿娘那般激動,方才那王老爺竟然是吳禹的親爹,那城東的王員外。
蕭箐親眼看着吳禹阿娘的鬼魂死死跟在王員外後面,張着血口獠牙,想要掉王員外的血肉,卻半點不能。
“他們好像往聚靈陣那去了。”小鬼突然說道。
蕭箐頓覺不妙,那噬靈陣可是能吞噬鬼力的,吳禹阿娘本來天魂地魂就少了一半,養魂玉還沒待上半天,這一過去,還不得被噬靈陣秒成個渣渣。
真個愁人!
怎麼跟一孩子一樣不聽話呢!
蕭箐嘴中碎碎念叨。
“小鬼,不是說破掉聚靈陣麼?你快些帶路。”
小鬼大喜過望,“姐姐,你願意幫我們了?”
蕭箐嗯嗯呀呀,心虛極了。
那小鬼精神十足,“太好了!”
周圍鬼魂也一個個露出歡快的表情,争相為蕭箐帶路。
蕭箐用不了那些鬼,隻讓小鬼在前,其他鬼放哨警惕,發現可疑之人立馬向蕭箐報告。
衆鬼領命忙去了。
蕭箐跟着小鬼一路急行,邊走邊翻看祁山道人留下的那個玉簡,看上面有沒有破解陣法的術法。随着蕭箐靈力的提升,玉簡上能看的東西越來越多,也出現了一些初級陣法介紹,隻是蕭箐第一次接觸奇門遁甲,并不是很了解。看了半天,也隻是了解了陣法中的八門,即休門、生門、傷門、杜門、景門、死門、驚門、開門之意,更深的陣法,估計還得修為升至築基大圓滿後方可顯現,急不了一時。
唉,怎麼就這麼難呢?蕭箐愁死了,帶路的小鬼卻精神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