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在辦公室裡的人,專案組的每個人都争先恐後的站了起來。
“我去!”
“我去!”
“頭,讓我來!”
王占彪想了想,還是決定交給林素心比較放心,他道:“素心去,順便把那個在飯堂吃了還要打包的無恥之徒給我叫回來,你倆一起去。”
林素心和江覺意,這倆可是夢幻組合。
前往連橋區的路上,江覺意一臉震驚:“頭真這麼說我?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我給錢了啊!怎麼就無恥了???”
林素心吃着江覺意打包的包子豆漿,安慰道:“頭上次還說我觀察力差呢,聽聽就好了,誰不知道你出手大方啊?”
江覺意将頭靠在車椅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是親領導。
“行吧,等會查完案得去吃點好吃的彌補一下我受傷的心靈。”江覺意說着打開了自己的手機備忘錄,因為他發現大衆點評已經信不過了。
林素心問道:“連橋區是不是有家老字号糖水啊?”
“哦!是有,那家還不錯,就是環境差了點。”江覺意知道林素心在說哪家,一家連店名都沒有的老字号。
林素心笑道:“怕啥?都是見過大陣仗的人,等會我請你吃糖水,讓你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嗯,江覺意果真笑得甜蜜蜜,因為光看着她笑就夠甜了。
*
連橋區是珍珠市尚未重建的老城區,這裡自建房林立,是出了名髒亂差的城鄉結合部。
在來之前,兩人也做了功課。
謝曉菲,25歲,外來務工人員,在五年前和同村的男友今丈夫馬友波一同到珍珠市務工,兩人同在一家工廠打螺絲,一同租住在工廠附近的出租屋裡。
馬友波,24歲,在兩年前向警方報案妻子失蹤。據其自述,在謝曉菲失蹤前,兩人曾因為謝曉菲是否出軌一事大吵了一架,隔日他起床後發現妻子不見了,一開始以為妻子自行去上班,沒有在意。然而班後馬友波一直等不到妻子放工,才知道妻子當天根本沒去上班,回家後發現妻子打包了行李,帶走了家裡的所有存款,人已經不知所蹤,且無法聯系。兩日不見妻子回來後,馬友波遂向警方報案,結果發現妻子的微信号、手機号都全部注銷了。
林素心又看了連橋區警方當年的走訪筆錄,顯示謝曉菲為人心高氣傲,不太合群,在廠裡隻有一個好閨蜜嚴來寶,但嚴來寶早在三年前就已經辭職了,目前嚴來寶也聯系不上。
根據謝曉菲的聊天記錄顯示,她在失蹤前曾多次和嚴來寶通過微信視頻電話,她的失蹤疑似和嚴來寶有關。
當年連橋區警方也重點調查了嚴來寶這個人,但發現在謝曉菲失蹤後,她的微信号以及手機号都一并注銷了,人也像人間蒸發一樣。
而更奇怪的是,嚴來寶的家人稱嚴來寶在工廠辭職後曾回了一趟老家,不多久稱找到了一份新工作就消失不見了,此後就再也沒和家裡聯系過,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因為嚴來寶經常在外務工,常年不回家,所以家人也沒有在意。
嚴來寶與謝曉菲的通訊是在嚴來寶渺無音訊的一年後突然發起的,最後一條聊天記錄稱要與好姐妹有福同享,介紹一份好工作給她。
好閨蜜?有福同享?介紹工作?聽起來就像個天坑。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往往能被騙到的還真的都是自己人。
兩人提前和工廠經理約好了時間,他們不單要約談馬友波,還要約談謝曉菲和嚴來寶的老工友們。
但工廠經理多次強調,工廠八點半開工,如果工人們在八點半之前沒能回到工位,就會扣工資。
雖然兩人到的早,但為了群衆考慮,兩人還是決定分頭談話。
林素心負責談話的是嚴來寶當年的舍友,一位叫姚秀文的中年婦女,白白胖胖,操着一口地方口音,有點難聽的清。
還沒等林素心開口,就先問她道:“是警察啊,是不是來寶和曉菲犯事了?”
嗯?有情況!
林素心馬上掏出筆記本,一臉認真問道:“秀文姐,你為什麼這麼說啊?”
姚秀文嗤笑道:“還能為啥?來寶和曉菲啊,這倆一看就不是腳踏實地的人,天天就知道白日做夢!這麼年輕的小姑娘,天天幹那麼點活就喊累喊苦,還說打螺絲沒前途,要想辦法發達,可是錢哪有那麼容易賺的喲?看看,她倆是不是出事了?”
林素心不置可否,道:“秀文姐,人人都想發達啊,可你咋就覺得她倆要出事呢?”
姚秀文面露不屑道:“因為秀文姐看人從沒錯過!她倆天天不務正業,尤其是來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那個呢!”
林素心道:“可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呀,怎麼不務正業了?”
姚秀文抱着手,激動道:“怎麼不能說明什麼?你看啊,哪家好女孩天天捧着個手機啊?上班也不認真,晚上還不睡覺!”
很多啊,她就是,林素心心想,但嘴上道:“晚上不睡覺?那做什麼?”
姚秀文神神秘秘道:“和男人聊天啊!我還聽見來寶在電話裡跟那男人講價錢!你想想看,除了……那個還能是啥?”
林素心問道:“為啥這麼肯定是男人?”
“我聽見聲音了啊!和來寶打電話那個男的一口塑料普通話,說得比我還差!”姚秀文直搖頭道。
塑料普通話?
林素心連忙問道:“系不系介樣呀?”
姚秀文眼神一亮,點頭道:“系呀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