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欣怡遮住臉上的表情,“沒呢,沒說呢,好像他那天有事吧?”
“哦。”
見他還想問些什麼,趙欣怡趕忙指着他的項鍊道:“謝老師!你換項鍊了?什麼時候?”
“項鍊?”謝玉承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鍊,拿起來一看,果真不是自己之前那條了,“……”
黑色水晶組成的貓眼,瞳孔用的是紅水晶。
“好像是哪個品牌的限量款吧,一條得好幾萬呢。”趙欣怡啧啧幾聲,帶着玩味的口吻道:“段老二也真是費盡心機呢,他才是恨不得掏隻眼睛長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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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氣象台持續發布高溫預警,預計今明兩天部分地區氣溫可達40℃,請居民朋友注意防暑降溫。]
眼見入了秋,氣溫本該降下去了,可秋老虎不給面子,太陽火辣辣地曬,地面滾燙地能煎雞蛋。
孵化藝術公園平常人流量還是不錯的,可惜溫度持續爆表,來遊玩的客人不多。謝玉承頂着烈日一面擔心老師們中暑,一面還是要将義賣組織起來。
他帶着男老師支攤子,末了,自己又支了個畫架在一邊畫畫,也是為了吸引客人。
趙欣怡擔心他,想讓他休息,但謝玉承不肯,他讀書的時候也不是沒在這麼熱的情況下幹過活,甚至還有在40度高溫下穿着玩偶服賺一天不到兩百塊的兼職費的時候。
如今隻是畫個畫,算輕松的了,他不覺得有什麼。
“你快去躲躲太陽,細皮嫩肉的,别曬傷了。我帶了有防曬噴霧來,你給自己噴噴。”
烈日下,他穿着一身幹淨的白T,下半身穿着短褲,一雙又白又長的腿露出來,極為吸引眼球。
他的長相不太顯年紀,尤其是穿得很幹淨,乍一眼别人會覺得他是個在讀的大學生,眉眼清秀,模樣矜貴,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幸好他的付出并非白費,畫攤的生意确實比别的攤位要好上一些,有好幾個家長都來咨詢有關畫室招生的事情。
趙欣怡遠遠地給他拍了張照片,打上畫室招生的名号發到了朋友圈。
楚深:[腿玩年]
段老二:[你要死啊?!!]
方燕妮:[好白,想摸。]
楚深:[?大姐你就有點流氓了。]
段老二:[不是,咱們圈子這麼窄的嗎?燕妮姐怎麼會加趙欣怡?]
趙欣怡:[我倆小學同學勒。]
謝老師:[畫室招生,有空的來捧個人場呗。]
楚深:[來了寶~]
方燕妮:[來了寶~]
董行書:[來了寶~]
胖子:[寶貝,今兒陪老婆呢,樓上全打嘴炮的,這麼熱的天,我不信有一個要出門。]
趙欣怡:[真實了,我也想回家吹空調。]
段老二:[有事兒,來不了啊哥,你多喝水,别熱着了。]
約莫下午四點左右,攤位來了一個穿着熊貓玩偶服的工作人員,懷裡還抱着一箱冰棍。
趙欣怡亦步亦趨地跟在玩偶後面。
“來來來,大家歇一歇,都來吃冰棍!”
謝玉承擡起頭,和那玩偶對視了一眼,驚詫道:“不是說不請了嗎?怎麼還是找來了,這天兒多熱?中暑了怎麼辦?”
“哎呀。”趙欣怡貼在他耳邊道:“提早就約好了的,人大學生賺點生活費也不容易,他想來就來了呗,沒事兒的。”
謝玉承還想說什麼,可轉念一想,自己那些年也是這麼過來的,要是被突然鴿了兼職,他會失落好一段時間,于是隻好将人給留下。
“小朋友,要是實在受不了可以說,今天工資照結。”
玩偶盯着他沒說話。
剛念大一頭一回出來兼職的吧,謝玉承心想。
“有什麼不舒服及時說,别死撐,萬一中暑,多的醫藥費都出去了。”謝玉承看着他那雙被紗網罩住的眼睛,心裡莫名覺得奇怪。
玩偶抱着冰棍箱往他眼前湊了湊。
謝玉承愣了一下,玩偶似乎有點着急,又把冰棍往他面前湊。
“給我吃?”
玩偶點了點頭。
謝玉承笑了聲,拉着嗓音綿柔地道了聲謝。
他的皮膚被曬得有點紅了,唇色卻顯得更紅,他撕開冰棍咬在嘴裡,潔白的齒貝輕輕磕碰,看得讓人心癢。
厚重的玩偶服裡,小風扇呼啦呼啦轉動的聲音掩蓋住了男人有點沉重的呼吸聲。
很熱。
非常熱。
但段也覺得很值。
哪怕隻是一丁點,他也算接觸到了謝玉承曾經生活的一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