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紙雪拿到手都驚呆了,看向徐顯的眼神裡都有了光。
“你還有這功能呢?”
她忍不住驚歎。
徐顯裝逼地一擺手,輕描淡寫:“舉手之勞。”
“還得是時星野啊!”謝枝雪下一秒就得出了結論,甚至還有些惋惜道,“早知道,就讓他當班委了,以後想做事多簡單。”
徐顯:……
就不能多誇我兩秒?
“咦?”
謝紙雪多看幾秒,突然發現了某處的修改痕迹,“4*200怎麼還是林溪啊?”
4*200又累,又難出成績。
大家本來都不願意報。
但在“時星野”的威力下,好歹也有幾個體育不錯的男生,願意來補上這個位置。按理說,林溪的“廢柴成績”絕對不用跑這個,但是表上的字迹塗塗改改,最後,仍然留下了他的名字。
謝枝雪不解:“不換掉嗎?”
本來是要換的。
但是,徐顯想起了時星野猶豫片刻後,自言自語地感慨了一句——
“算了……
沒準他喜歡呢。”
徐顯想起來,就有些牙酸。
“他想跑,就讓他跑呗。”當着謝枝雪的面,徐顯沒多說,隻是笑嘻嘻地勸說道,“反正我們班的4*200,誰上都拿不到名次吧。”
謝紙雪:……
事實是這麼個事實。
但是說出口就好紮心啊。
*
運動會當日。
雖說不是很期待,但當那個永遠不變的、運動會專屬的鈴聲響起,空氣都仿佛一下子變得灼熱起來。
校園裡到處熱情洋溢,滿是青春的氣息。
時星野套上襯衫,面無表情:“這玩意兒,真傻逼。”
比起運動會後要月考這個事情,時星野還是覺得,“運動會前要走秀”這件事更加的傻逼。
三個年級,36個班級。
每個班級都要輪流“走方陣”,還要在主席台前有30秒的“表演時間”。
時星野:校領導這麼閑,怎麼不自己表演節目?
“我倒是覺得,這次創意挺好啊。”
徐顯無腦呵護班委。
因為他們班,在經過漫長的讨論後,謝枝雪想出了個“黑白八卦陣”的主意。
具體來說,就是班裡所有同學分成兩撥人,一波穿白,一波穿黑,等一起走到主席台後,就走位“繞”成圓形,形成一個“太極八卦”的樣子。
時星野扯了下袖子,面無表情:“是挺好,像送殡。”
黑白兩色。
這顔色太過具有沖擊性。
他們前一天排練的時候,就受到了來自其他班的極大關注。甚至有人偷偷地來問他,他們班裡沒出什麼事情吧?為什麼今天沒看到他們班的班主任呢?
時星野:……
就說太蠢!
其他男生換的早,出去後,不得不說,“襯衫”這種東西,對于還在青春期的男生來說,未免有些過于超前。
或許原本在班委女生們的設計裡,他們應該穿出一種青春且挺括的氣質,但現實卻是——
男生們都像穿了道袍的孫猴子。
主打一個佝偻的,猥瑣。
謝枝雪看的眼前一黑又一黑。
“還好,起碼我們有時星野。”
她喃喃道。
男廁所内,錢若謙同樣在感慨。
“也不全是猴子,”錢若謙對徐顯歎氣,“你看看野哥。”
徐顯轉頭看過去。
同樣的均碼襯衫,穿在他們身上就顯示出一種“皺巴巴”的空蕩,可穿在時星野的身上,卻變成了一種服帖的帥。
時星野的五官原本就很硬。
穿上黑襯衫後,他挺拔的身軀被包裹在微挺的布料裡,更加直觀地流露出他骨子裡的攻擊性——
好像愈發難以接近。
但也愈發襯得人肩寬腿長。
徐顯:“……這不公平。”
對比太慘烈了。
時星野正将袖子卷到手肘處,聞言下意識地看過來。
“在放什麼屁?”
他皺眉。
時星野的眉眼,似乎比黑襯衫更深,銳利地望過來時,猶如冷兵器展露的鋒芒。
徐顯:“……要是不說話,就更帥了。”
他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然後悲憤地扭頭,試圖尋求錢若謙的安慰:“謙,你說我現在重新投胎還來得及嗎?”
錢若謙看了看他。
“如果是想變成野哥那樣的話,”他誠實道,“你就是再投胎99次也沒用。”
徐顯:“……你不說實話能死嗎。”
可這種東西完全是基因彩票。
錢若謙無奈搖頭。
時星野懶得理他倆,不耐煩地伸手,松了松脖頸處。
和那兩人的羨慕不同,他隻覺得這身衣服煩得不行,擡個手都不方便,幹什麼事都束手束腳的。
時星野眉心緊鎖,抗拒地扯了扯袖子。
再擡眼時,他倏而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