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空中傳來一聲巨響。
雲殊意循聲擡頭,看到無數噴薄的彩帶。
仿佛下了一場彩色的花瓣雨,蔚藍的天空閃爍着七色的光芒,花瓣不斷飄落。
雲殊意伸手,一片金色的彩紙正巧落在手心。
“你喜歡嗎?”有些模糊低沉的聲音從花叢中傳出。
雲殊意起身,來到聲源處。
四處尋找,卻沒有看到人。
最後他蹲下身,在花叢中翻找,找到了一個竹筒。
他把竹筒撿起來,掩埋在土中的繩索被拉出,他的視線順着繩索一直看向不遠處的圍牆,輕聲問:“這些都是你做的?”
“嗯。”乜衡蹲在圍牆外,手裡還拿着已經用完的禮花炮,戳了戳牆上的藤蔓,“很早以前就開始準備了。”
“你說想和我一起在花園賞花,一起看煙火。”
“是我太蠢沒有明白你的意思,失約了。”
“現在花園被燒毀,雙九節也已經過去,一切都回不來了。”
“我隻能盡可能彌補你。”乜衡擡頭看着高聳的圍牆。
太陽被烏雲遮蓋,一陣風吹過,烏雲即将散去。
“我沒有超能力,不能讓霜雪花重新長出來,也研究不出來霜雪花的香味,隻有這雙手能做點小玩意兒讨你歡心。”
“晚上放煙花太明顯,我擔心還沒讓你看完煙花,我就被關進忏悔室。”
“你……喜歡嗎?”
“不是說一起看煙花?”雲殊意聽着男人有些忐忑的聲音,遙遙看向圍牆,眼眶有些濕潤,“為什麼不來見我?”
“要是見完我,你賭氣去忏悔怎麼辦,忏悔室那麼黑,那麼小。”男人說的輕佻又随意,仿佛過去的那些夜晚,他在自己耳邊說着一些不着調的情話,“我可舍不得。”
雲殊意握着竹筒的手都在顫抖,聲音哽咽,罵他:“你個傻子。”
乜衡十分自然的接受了雲殊意對自己的評價,“嗯,我是傻子。”
“如果我不是傻子,我早該在你表達對我的喜歡時,就坦白我的身份。”
而不是越拖越久,越拖越嚴重,直到最後自己無法開口解釋,使得他們的關系直接破裂。
聽到乜衡的話,雲殊意一時之間失聲,仿佛被扼住喉嚨,無法說出完整的話語。
他本以為自己的心足夠冷足夠狠,在和乜衡吵完架後也能心平氣和。
但在聽到男人的道歉……不,在看到床頭那束花時,他似乎就再也狠不下心來了。
乜衡布置完花園,滿身疲憊地回來,為他上藥,等到天空剛剛泛白,他又要離開。
“乜衡。”雲殊意對着話筒鄭重說道:“我想見你。”
很想很想。
“隻要你想,我一直都在。”乜衡拿着竹筒,爬上圍牆,從三米高的圍牆上一躍而下。
塵土飛揚,乜衡穿過他種好的霜雪花,來到雲殊意身邊,蹲下。
看着雲殊意和兔子一樣紅的雙眼,認真詢問:“我可以抱你嗎?”
“可以。”
沒等乜衡抱他,雲殊意先乜衡一步,撲進了他懷裡。
潔白的發絲飛舞,衣袂翩跹。
他如同一隻輕盈的蝴蝶,飄然落在男人懷裡。
乜衡擡起雙手,穩穩抱住了他。
雙手摟住青年的背和頭,乜衡低頭看着他卷翹的純白睫毛,生怕驚擾到好不容易才哄回來的人,輕聲說着:“可以給我一次追求你的機會嗎?赫爾彌喬。”
“雲殊意,是我真正的名字。”雲殊意偷偷把眼淚擦在男人肩上,赫爾彌喬是教皇的名字,我叫雲殊意。”
在聽到雲殊意這個名字的時候,乜衡腦海中劃過一抹熟悉的感覺,随後又消失不見。
“殊意……”
乜衡無比欣喜地睜大眼睛,俊美的臉上是無法抑制的笑,連聲呼喚:“殊意,殊意!”
“嗯。”雲殊意也笑了,“我在。”
恰巧此時,雲開霧散。
燦爛的陽光灑在大地上,照得兩人渾身暖洋洋的。
雲殊意眯着眼,聲音難得溫柔:“我就在你身邊。”
“你把竹筒放在耳邊。”雲殊意從乜衡懷裡掙脫,推了推男人的肩。
乜衡還是有些舍不得,握住雲殊意的一隻手後,另一隻手才舉起竹筒。
雲殊意蹲久了難受,幹脆站了起來。
他回握住男人的手,看着男人的眼睛,舉起自己的竹筒放在嘴前,小聲說了三個字。
“我、愛、你。”
接連不斷的驚喜砸在乜衡頭上,把他砸得頭暈目眩。
他不可置信地問:“愛、愛我?”
雲殊意睨了男人一眼,“懷疑我?”
乜衡連忙搖頭。
怎麼可能,他高興還來不及,就算是騙他的,他也認了!
乜衡迅速起身,把人摟在懷裡。
“我也愛你……我也愛你,乜衡愛雲殊意。”乜衡被現在的情況沖擊得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一遍遍重複訴說對雲殊意的愛意。
雲殊意摸了摸男人的頭,笑着:“雲殊意聽見了。”
摸了兩下後,他把手放在兩人身體之間,掌心向上,對乜衡說:“低頭。”
等到男人低頭後,雲殊意催動體内的能量,一抹淡淡的淺粉色在掌心周圍彌漫。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