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哥在。
謝禮峙鼻腔一酸,頭深深地埋在戚宴頸窩。
如果連愛我也是謊言,又何必對我這樣,讓我無法放手?
哥,這個冬天,好冷。
……
快到月底的時候,謝禮峙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早,大概是把戚宴想一起準備跨年的想法放在了心上,年底明明是最忙的時候,他卻還能騰出時間來跟戚宴泡在花房裡種花曬太陽。
雖說自己一直想跟謝禮峙呆在一起的時間能長點,但謝禮峙真擠出時間來陪他了,他反而沒覺得多開心。
謝福越到冬天就越犯懶,早就沒了之前蹦蹦跳跳在家跑酷的精力,時常一整天看不到貓影,躲在貓窩裡睡覺。
戚宴給草莓苗施完肥從門外進來,站在玄關跺了跺腳,等身上的寒氣散了些,才進屋給謝福空了的貓碗添上貓糧,轉頭就看見陳姐端着咖啡準備上樓。
“陳姐。”戚宴把人叫住,起身走了過去,接過冒着氤氲熱氣的咖啡,“我送上去吧。”
端着咖啡上了樓,戚宴推開虛掩着的書房門,謝禮峙還在處理這公務,以為是陳姐進來了,頭也沒擡一下。
可聽到腳步聲的下一秒,他就擡起了頭。
戚宴倏地撞進他帶着疲憊的眸子裡,勉強的笑了笑。
謝禮峙眼睛刺痛,捏了捏眉心,招手将他叫了過來。
戚宴自如的坐在他腿上,心疼的環着他的脖子,兩人就維持着交頸相擁的動作待了會兒,謝禮峙在充電,戚宴則心疼得說不出話來。
“等跨完年,我讓人來把影音室裝好,你不是愛看電影麼,到時候就舒舒服服的看了。”
謝禮峙輕聲說着,戚宴的歎息卻逸進他的耳朵裡。
“沒關系的。”戚宴說,“不着急,可以不用陪我的。”
謝禮峙一愣,才明白過來戚宴是在心疼他,表情柔和下來。
“沒有多累,别擔心了。”
“騙人。”戚宴捏住謝禮峙耳垂,側頭靠在他肩膀上,“你當我沒開過公司?年底那麼多工作,為了陪我跨年,全積壓在一起處理了吧,鳴時那種小公司都忙得腳不沾地,更何況你管着這麼大一個集團了。”
他歎了口氣,“我就是随口一提,你知道我這個人,想到什麼就是什麼的。”
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捏着謝禮峙的耳垂,仿佛找到了什麼很好玩的玩具似的,抓着不肯撒手,“你好辛苦,我不忍心。”
謝禮峙笑了一下,擡手将他的手拿下來,捂在手心裡,主動岔開了話題——
“怎麼自己偷偷摸摸就出去了,吹得手那麼冰。”
戚宴:“出去看看花,沒呆多久就回來了,是外面風太大了。”
“不是不讓你出去麼,好不聽話啊。”
被比自己年級小那麼多的人教訓,戚宴心裡極其不滿,報複性地把另一隻手伸進謝禮峙的毛衣裡,“不許教訓我,沒大沒小。”
“我又不是溫室裡的花,吹一吹就能折了,屋子裡一天到晚開着暖氣,又幹又悶的。”
“嗯,我讓陳姐買多兩個空氣加濕器回來。”
戚宴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啧”了一聲,“過分,我是說我要出去呼吸新鮮空氣,成心氣我呢你。”
謝禮峙不說話了,氣氛中彌漫着恬靜的溫情。
好一會兒,他才狀似無意的開口,“你想出去麼?”
就像是随口問的一個問題罷了,但認真聽,就能聽出這句話裡帶着的暗暗試探。
然而戚宴并沒有認真思考他這句話的暗喻,隻當做謝禮峙是在接他的話,“想啊,總不能一直待呆在這裡。”
這句話講完,謝禮峙又不說話了,連給他捂手的動作也變得漫不經心。
“你也不能一直悶着。”戚宴頓了頓,繼續說,“一天到晚呆在書房,悶壞了怎麼辦?工作處理不完慢慢做就好了。”
“嗯,聽你的。”謝禮峙低垂着眸,細細暖着戚宴冰涼的手,沒一會兒就坦然把自己的手指嵌進戚宴的五指中。
戚宴本來懶洋洋的趴着,忽然被扣住手,坐直了身子,可手還在謝禮峙衣服裡,貼着謝禮峙的後背,雖然已經暖和起來了,但是他不想拿出來。
他舉起兩個人十指相扣的手看了看,眼裡染上星星點點的笑意。
“不是暖手麼?”
謝禮峙彎了彎眼睛,晃了晃手,“這不是在暖着?”
“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