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秀氣的眉頭輕蹙,眸中流露出一絲不悅,但并非針對白景灼,“合作商。”
對方添加他的工作社交軟件合情合理,但是如何得知他的私人号碼?
“小白總?你旁邊還有别人?”覃煊赫陰柔的聲音戛然而止,聲線都變粗了,像是人們刻闆印象裡五大三粗的糙漢子。
“覃總,這是我的私事,”白皎捏着白景灼的手,态度冷淡,“如果你沒有正事的話,我便挂了,還有,你日後不要撥打我的私人号碼。”
“哎,别别别,别挂啊,”覃煊赫又恢複了之前的夾子音,軟着腔調道:“我就是找你有私事呀,小白總,明天我們一起吃飯嘛,今天你約了我又放我鴿子,不得補償我一下?”
“我明天要上學,如果覃總需要人陪的話,我會替你轉告我的父親,我想他會很樂意奉陪。”白皎說完就毫不留情地挂斷電話,轉而給白景灼發去消息。
“什麼合作商,還偏要你陪他吃飯?”
三米寬的床,白景灼偏要擠在白皎的身邊,語氣酸溜溜的,學着電話裡的覃煊赫,夾嗓子陰陽怪氣道:“小白總,明天我們一起吃飯嘛~”
他的聲音和覃煊赫完全不同,不粗也不細,略微低沉又帶着少年獨特的磁性,夾起來不讓白皎覺得難聽,反而覺得很可愛。
白皎勾了勾唇,大拇指摩挲着他的唇瓣,像是引誘般放柔了嗓音,“再說一句。”
“什麼啊?”白景灼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翻身将臉埋進白皎的枕頭裡,悶聲道:“我才不要。”
白皎捏住了他的後脖頸,“快點。”
“不要!”
白景灼鮮少拒絕白皎的要求,但讓他再來一次,他是真的說不出口。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白景灼尴尬得不想見人了,哀求道:“你别問了,我說不出來了……”
聲音越來越小,羞惱到連别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白皎是想要就一定要得到的類型,可以殺伐果決,也可以徐徐圖之,在心中将這一筆記下,便沒有為難白景灼,關掉燈,拿來另一個枕頭睡覺。
白景灼見他沒有别的動作,想要查看情況,往回滾了一圈,卻直接滾進白皎的懷裡。
白皎順勢将他抱住,在腰間捏了一下,捏完也沒挪開,直接把手搭在上面了。
“不說就好好睡覺。”
白景灼還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以這種姿勢跟白皎睡在一塊,僵直着身子一動不敢動。
他忽地想起第一天和白皎睡在一起的那個早晨,他是趴在白皎懷裡醒來的,這些天白皎都起得比他早,會不會每天都是這樣,所以白皎習慣了,才會抱得如此自然。
正當白景灼胡思亂想的時候,白皎松開了手,轉了個身。
“你今天好奇怪,抱着一點也不軟。”
硬邦邦的,像塊木頭,沒早上半分好抱。
白景灼:“……”
破案了。
他真的每天晚上都會很不老實地滾進白皎的懷裡!
睡着時當然是軟的,可他現在好不容易适應了跟白皎睡一張床,還沒有适應被白皎抱着睡呢……
白景灼還在胡思亂想,白皎卻已經叫886給自己打開睡眠模式,美美進入夢鄉,就連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都沒能将他吵醒。
白景灼驚慌失措地将自己的手機拿起,打開一看,發現來電人是易丞,果決挂斷加拉黑,不留絲毫餘地。
可下一瞬間,一堆消息就彈了出來。
易丞:灼哥,你就幫我跟白皎學長解釋一下吧,我真的沒有想逼迫他,隻是很想很想和他認識而已。
易丞:灼哥,你理理我啊,我知道錯了,是我今天态度不好,都是我的問題,你們就原諒我吧。
易丞:灼哥,什麼情況?為什麼把我拉黑?
白景灼這才發現自己在社交軟件上,忘了取消易丞的置頂,立馬一同取消加拉黑了。
現在他的列表幹幹淨淨,隻剩下白皎一個挂在最上面。
翌日。
白皎從睡夢中蘇醒,對于自己被白景灼壓住這件事,十分淡定。
他沒着急起床,從白景灼的懷抱裡抽出自己的手,先是捏了捏那柔嫩的臉,又捏捏軟乎的耳垂、還有長睫、嘴巴、下巴……白景灼睡得很沉,怎麼揉捏都不醒。
待白皎玩夠了,才慢悠悠地捏住白景灼的鼻子,迫使他缺氧張開嘴呼吸。
“醒了沒?”
白景灼迷迷糊糊睜開眼,熟悉的場面讓他大腦瞬間失去運轉。
白皎見他傻呆呆地愣神,捏了捏他的臉,低聲道:“你這次真的流口水了。”
白景灼瞬間坐起來,用手瘋狂擦拭自己的嘴,然而發現自己的嘴角仍然幹幹淨淨,沒有一點水漬的痕迹。
回頭看去,白皎果然一副奸計得逞很開心的樣子,抱住旁邊的靠枕,笑得像隻狡猾的小狐狸。
白景灼一點被捉弄後該有的反應都沒有,連氣都生不起來,無奈地看着白皎笑。
最後自己也笑了。
*
“出成績了!”
“這麼快,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