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微微一笑,“沒事,是我此前不熟悉成親的流程。”
系統不禁在心裡腹诽,他家宿主就是對謝洵的濾鏡太厚了。堂堂定北王,手握兵權又功高震主,他既能在皇帝的忌憚和奸相敵視的情況下還安然無恙,又豈會像表面表現的那樣?他心裡還不知是怎麼想的呢。
謝洵心裡狐疑,面前這人氣質溫和沉靜且容易害羞,與信中的七殿下的形象可是大不相同。而且信中所言的沈晏,倒是與傳聞一緻。
皇帝究竟許諾了他什麼,讓他竟能做到如此地步。謝洵帶着探究意味看向沈晏,後者注意到他的視線對他微微一笑。
罷了,謝洵心想,總歸他現在已經入了定北王府,大不了多派幾名暗衛好好盯着他。
沈晏跟着謝洵去拜堂,高堂上放着兩個牌位,分别是謝洵的父親母親,沈晏看着這兩個牌位,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書中提及,在謝洵九歲的時候他父親就戰死疆場了,父親的死訊傳來後,他母親也懸梁自盡随之而去了,獨留謝洵一個人守着這偌大的王府,面對那些虎豹豺狼。
沈晏其實很能體會到謝洵喪失雙親、孤苦無依的痛苦。因為在他十九歲的時候,父母也意外出車禍去世。幸而當時他已經有了自己養活自己的能力,便邊打工邊上學。後來成為了一名大學老師,也有了穩定的收入,一切都好了起來。
與謝洵的遭遇相比,他的倒還算好些。
念及此,沈晏恭敬地對他們行了一禮,在心裡對他們道:“您二位放心,我會努力改變謝洵必死的結局,也會好好照顧他的。心懷天下之人,不該是那樣的結局。”
随後,一陣風溫柔的撫過沈晏的臉龐,好像是對他的回應。
禮畢,沈晏便被送到了洞房。二人喝了合卺酒後,謝洵便出去招待客人了。
沈晏看着喜房,不出意外,這便是謝洵的住所。
房間裡萦繞着淡淡的檀香,和謝洵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轍。床榻是由上好的紫檀木做的,上面的雕花也是栩栩如生。還有一套紫檀木桌椅,桌子用紅色錦緞蓋了起來,上放着一杆喜秤和一對龍鳳喜燭。
從這些物什來看,謝洵房間從上到下都給人透露着兩個字——有錢。
美中不足的是,謝洵的房間給人的感覺過于清冷,沒有一種家的溫暖。好像這裡對他來說隻不過是睡覺的地方,除此之外别無他用。
系統出聲道:“宿主,外面有人,可能是謝洵派來監視您的。”
沈晏不以為意,“正常,畢竟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我是沈鴻的人,他要是什麼都不做才奇怪。”
暮色蒼茫,賓客都走了,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謝洵與長風到了喜房門口,他讓長風在外面守着,長風嘴角微動,還想說些什麼。謝洵面不改色的看着他,長風隻好作罷。
謝洵推開門進入房間,沈晏聽見聲音就朝他這邊看了過來,正想說些什麼,就在這時,變故突生。
“任務:保護謝洵。金币獎勵:三千。”
系統突然出聲發布任務,沈晏還沒搞清楚狀況呢。突然間,一群人從屋頂跳下,他們個個都穿一身黑色夜行衣,且用黑巾遮面,手持利劍,瞬息間便朝他們襲來。
長風聽見聲音,立馬闖了進來,看見這麼多刺客,立馬出聲“保護王爺!”便加入了戰鬥。随後,又沖進來了一批侍衛。
旺福被這突然的變故吓傻了,這時一名刺客揮刀朝他砍了過來。沈晏見狀連忙把旺福拉到一旁,道了聲“找地方躲起來”便用桌上的喜秤迎了上去。好在沈晏學過跆拳道,而且級别不低,與刺客打的也是有來有往。
謝洵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他看着沈晏的矯健的身法,若有所思。
另一邊,長風他們正在全力應對刺客,這些刺客都是雖是頂尖殺手,卻也不敵,漸漸敗下陣來。
就在他們準備活捉刺客的時候,一支利箭突然朝謝洵射了過來。而謝洵當時正背對着刺客,沈晏高呼小心,連忙朝謝洵撲了過去。
長風注意到這邊的情況,連忙朝他們跑了過來,好在沈晏撲的及時,箭沒射到謝洵。見他主子沒事,長風松了一口氣,忙把謝洵和沈晏扶了起來。
旺福這會兒終于反應過來了,連忙跑過去扶住沈晏,“殿下您沒事吧?”問完又朝沈晏身上看了看,見他沒有受傷,這才松了口氣。
沈晏搖了搖頭,當時情況緊急,容不得他多想。這會兒靜下來,才感覺到膽顫心驚。畢竟生死一線,是個人都會害怕。
謝洵看了眼沈晏,對于沈晏會出手救自己這件事他确實感到了匪夷所思,皇室子弟會有這麼好心?恐怕,他還有更的陰謀。
過了一會兒,刺客便都被捉住了。
“誰派你們來的?說!”長風把劍架在一個刺客的脖子上,目射寒光地問道。沒成想,那些刺客都口吐鮮血,倒地不起了。
長風連忙上前探了探他們的呼吸,發現他們已經斷氣,這些人竟然都是死士。他眉頭緊鎖,沖謝洵搖了搖頭。
對此,謝洵早有預料。李淮畢竟做了這麼多年的丞相,他心思缜密,且精于算計,是不會輕易讓人抓到他的把柄的。
謝洵吩咐長風把這裡收拾幹淨後,轉過身來,注意到沈晏有些心不在焉,神色微頓。他對沈晏道:“方才多謝。”
沈瀾回過神,見謝洵正望着自己,便朝他道:“王爺客氣了,你我既已成了親,這便是我應該做的。”
謝洵沖沈晏點了下頭,正準備離去,突然頭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