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謝洵面色蒼白,眉頭緊皺,青筋暴起,一隻手緊按在太陽穴上。
長風知道謝洵這是發病了,他憂心如焚。“主子,要不要進宮請太醫來?”他知道以謝洵謹慎的性格多半不會答應,果然見他擺了擺手。
見謝洵如此堅持,長風也無可奈何。他想,若是薛老在就好了,之前主子的頭疾都是薛老施針壓制的。可惜薛老去玉華山采藥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難不成這次病發要靠主子硬生生熬過去嗎?
沈晏也注意到謝洵臉色有些不對勁,“王爺,可否讓我幫您看看?”話落,他就對上了長風不信任的目光。沈晏隻好撒謊:“我之前在宮裡跟一位老太醫學過一些醫術,看王爺這病似頭痛之症,需用針療,恰好我對針灸一道也知曉一二。”
旺福心裡疑惑,什麼時候他家殿下學會了醫術?但他面上卻不露聲色。
謝洵凝神看了沈晏一會兒,點了點頭。難不成他剛才出手救自己就是為了此刻,等到自己對他卸下防備時親自動手?但他未免過于心急了。
他倒要看看這位七殿下打得是什麼主意,若是他有異動,憑他的身手也傷不到自己。
“主子!”長風滿臉不贊同,但他知道主子做出的決定旁人無法輕易更改,隻能作罷。
随後長風找來了全套的銀針,沈晏拿起來瞧了一眼就愛不釋手了。這可是古代的上等的銀針!之前隻在博物館裡見過,今天居然摸到了。沒想到穿了次書還有這等福利。
雖然沈晏的神情仍是淡淡的,但謝洵仍注意到了他發亮的眼神。
一切準備就緒後,沈晏開始為謝洵施針。
謝洵在床榻上坐着,由于閉着雙眼,他的聽覺和嗅覺更加敏銳。沈晏走過來時,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梅香。香味似有似無,好似是他的錯覺。但随着沈晏的靠近,那股味道愈發清晰。僅聞着這氣味,謝洵就感覺他的頭痛減輕了些許。
謝洵感受到了銀針插入了自己的頭部,他也能感受到沈晏身上毫無殺氣。難不成他真是單純的為自己醫治?還是想将此事作為他的弱點告知皇帝?
長風時刻注意着沈晏的一舉一動,生怕他對謝洵不利。隻見沈晏下針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下針速度也快,好似他對人體穴位了如指掌。
難不成這位七殿下還真會醫術?
一盞茶的功夫沈晏就施完了針,對謝洵問道:“王爺現在感覺怎麼樣?”
謝洵自是感覺頭沒有那麼疼了。“多謝殿下。”沒想到他還真能壓制自己的頭疾。他到底是打得什麼主意?
沈晏微微一笑,“王爺客氣了,能幫到王爺就好。此針還有須半個時辰後拔出,王爺可先小憩片刻。”
随後沈晏就退開了,那香味也随之消失了。
“任務完成,獎勵已到賬,賬戶餘額:一萬八千金币。”系統看着任務闆上的“任務已完成”,感慨道:“宿主,您可真厲害!”
但沈晏現在沒有心思注意這些,他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下,面容嚴肅。從今天這場變故看,長風他們處理的速度幹淨利落,可見這些年他們經曆了多場刺殺。
書中雖然也有提及,但那也隻是簡短的文字描述,遠不及親身經曆來的震撼。
沈晏眉頭緊皺,想要謝洵命的人太多了,就算他的那些暗衛個個身手敏捷,也不能完全保證謝洵的安全,就像今晚這樣。而且到後面,刺殺謝洵的人隻會越來越多。
沈瀾苦笑一聲,這系統還真是會給他安排任務。
沒錯,沈晏開始認真對待系統給他的任務了。剛開始他雖然答應了,但那完全是被迫,并非出自本心。而經曆了場刺殺後,或者說從見到謝洵的第一眼起,他就已經開始接受了。
他想看看這位一生孤苦,至死都在保家衛國的人安閑自在,鮮衣怒馬的樣子。
忽而,一絲靈光閃現在沈晏的腦海之中。隻見他目光炯炯,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
“對了系統,你之前說我賬戶中的金币可以兌換各種讓我在這裡生存的東西,那能兌換輕功嗎?”沈晏滿是期待的對系統問道。自己本來就練過跆拳道,而且還是黑帶級别的。若再加上輕功,更是錦上添花。
衆所周知,先皇七子自幼無人教導,不知詩書,更遑論武功了。旁人對他的戒心本就不多,如此一來,他便可借此救謝洵于危難。
“可以是可以,但宿主确定要兌換嗎?若兌換了,您的賬戶就沒有多少餘額了。而且您完全可以讓一些習武之人教您啊。”系統勸道。
“你說的雖是個辦法,但那并非一朝一夕就可練成的。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距謝洵身死隻剩一年的時間了。況且,你也見了今晚的兇險程度,想要謝洵性命的人隻多不少。”
見沈晏态度堅定,系統隻好答應,“那好吧,輕功已兌換,賬戶餘額:三百金币。”
謝洵走後,旺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沈晏磕了個頭,“多謝殿下!”。沈晏聽見聲音後,連忙走過去想把旺福扶起來,“你這是幹什麼,有話起來再說。”
但旺福就是不起,“今日若不是殿下,旺福早就沒命了。從今以後,奴才這條命就是您的。隻要您一聲令下,奴才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說罷,又磕了一個頭。
“你先起來。”沈晏把旺福扶起來,語氣嚴肅地說:“你既當我是你主子,就聽我的,以後不要再自稱奴才,也無需向我下跪。你記住,人本無貴賤之别。皇子是人,太監亦是。”
旺福聲淚俱下,“是!”
*
謝洵剛進入書房,一個人影就朝他跑了過來,在謝洵你敢撲過來試試的眼神威吓下,那人終于停了下來。
他對謝洵讪讪的笑了一下,換了一副正經的樣子,問道:“怎麼樣了?試出來了嗎?”
一個時辰前,謝洵正在書房處理公務,見長風過來了,便擡起頭向他問道,“怎麼樣?”
“七殿下并無異常之舉,他就在房間裡轉着看了會兒。”長風如實禀告。
旁邊的身着華服的公子聞此,道“他會是皇帝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