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與不是,一試便知。”
謝洵越過他,走向書案,在椅子坐了下來,繼續處理公務,并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謝硯塵,你這人怎麼能這樣呢,居然不理我,信不信我向我娘搞你的狀。”那人雙手叉腰,十分生氣的看着謝洵。
謝洵依舊沒反應。
華衣公子:“……”
“長風,你看看你家主子如今變成什麼樣子了,居然還不理我,你都不管管嗎?”他見謝洵不搭理自己,就轉頭看向長風。
誰知長風也隻顧低着頭看自己手中的劍,并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
真不愧主仆啊,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侍衛。那人右手捂着胸口,一臉沉痛地看着他們,好像被他們傷透了心。
謝洵看着他這一幅戲精上腦的樣子,冷笑一聲,對那人道:“程君珩,你适可而止吧。我聽說姨母已經在為你相看姑娘了,你再這樣鬧騰,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送回去。”
程君珩的母親與謝洵的母親是親姐妹,自謝洵父母死後,唯有姨母對他頗為照顧。而程君珩從小就喜歡在他後面跟着,兩人情誼頗深。但程君珩此人一貫不着調,謝洵也十分無奈。
程君珩聞此果然怕了,連忙收起那副傷心極了的樣子,跑到謝洵書案前,一臉誠懇的說道,“别呀表哥,表哥我錯了,你千萬别把我送回去。”他還沒玩夠呢,可不想這麼早就成親。
“再說,你像我這麼大的時候不是也沒成親嘛,現在居然還反過來管我了。”程君珩一臉不服氣地道。
謝洵無奈地歎了口氣,這人真是越發不好管教了。他隻好轉移話題道:“你不是想知道結果嗎?”
程君珩連忙點了點頭。
長風看着自家主子一臉無奈的樣子,心裡暗自發笑,這程公子可真是個人才。
“就是這樣了。”謝洵讓長風大概給程君珩講了一下剛剛在那裡發生的事。
“沒想到他居然還會出手救你,還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顧,居然還會醫術!”對于沈晏會出手救謝洵,程君珩感到十分驚訝。
他在書房内來回走了幾步,轉頭對謝洵說道,“如此看來,他不像是皇帝的人。”
謝洵對此不予置評,說不準這就是他的計謀呢。先假意救他,想讓自己對他心存感激,然後再趁機打探王府機密。這種情況,他小時候不知經曆了多少次,也隻有程君珩這樣單純的人才會如此覺得。
他早已不是曾經那個單純的他了,這種計謀,對他來說已經過時了。
翌日一大早,沈晏就起床了。
他昨天晚上和系統商量了下,覺得還是應該盡早和謝洵談一談。雖說他昨晚幫了謝洵,但以謝洵謹慎的性格怕是不會輕易信任他。這樣他後面要做的事,進展不僅不會太順利,還會被人誤會是皇帝授意。如若謝洵願意相信他,與他結盟,那一切都好辦了。
沈晏是個行動派,說幹就幹。吃過早飯後,沈晏就準備去找謝洵。不得不說,定北王府的飯菜是又豐盛、又好吃,比他們在宮裡吃的好多了。
剛出院子,沈晏就看見長風正在往這邊走,他便叫住了長風,“長風,你這是準備去幹什麼?王爺呢?我想找他談些事。”
長風朝沈晏行了一禮道,“禀王妃,王爺去上早朝了,還沒回來。屬下是來告訴王妃,您的院子已經安排好了,屬下領您過去看看,如果有缺的東西,屬下也好讓人盡快添置。”
因沈晏昨夜救了主子,雖說以主子的身手,那箭不會要他性命,但可能會受傷。而且他還幫主子壓制住了頭疾。不管沈晏出于何種目的,長風都要感謝他,所以一大早就為他找好了院子。
知道謝洵不在,沈晏自己也沒什麼事要辦,就随着長風去看他的新住處了。
謝洵的院子在東邊,沈晏的院子在西邊,距離王府大門很近,以後他出門會很方便,這點沈晏可謂是十分滿意。
進入自己的院子後,沈晏發現裡面布置得都很齊全,他很滿意。對長風說沒什麼要添的,就讓他去忙自己的事了。過了一會,就有人來禀告說謝洵已經回來了,讓沈晏去書房找他。
沈晏随着那名小厮來到了謝洵的書房。進去之後,發現今日的謝洵與昨日身着婚服的他,給人的感覺大不相同。
謝洵回來後就換下了朝服,此刻他身着一身黑色長袍,上面用金色暗線繡着麒麟。麒麟栩栩如生,顯得他貴氣逼人高不可攀,卻也更加不近人情。
反觀沈晏,今日他穿的是一身白色常服,長發用發帶随意綁起,微風吹過,長發随風微微飄動,他嘴角微揚,氣質儒雅,宛如谪仙。
兩個人的衣着與性格分明是兩個極端,站在一起卻是十分相配,好似天生一對。
“謝硯塵,沒想到你家王妃這麼好看啊。這面容,這氣質,說是天仙都不為過。”程君珩湊過去,小聲對謝洵道。他看着沈晏微微搖頭,“這麼好看的人怎麼之前一直就沒人注意到呢。”
其實這本就是相由心生,人還是一樣的人,隻不過是換了個靈魂。而這個靈魂更加的自信、沉靜、溫潤,又有着一份與世隔絕的淡漠,隻是這份淡漠被隐藏的很好,旁人輕易發現不了,而這也成就了他與衆不同的氣質。
原來的沈晏其實也好看,但由于他氣質陰郁,且對人都有一種惡意,令人生厭,自然而然就不會有人注意他的臉了。
謝洵聽見程君珩的話才發現,自己居然看沈晏看入神了,他快速移開目光,眉頭緊蹙,閉了閉眼睛,又很快定下神來。
沈晏走近,朝謝洵打了個招呼。又看見程君珩,“不知這位是?”
“見過表嫂,在下程君珩。”程君珩朝沈晏行了一禮道。
“原來是君珩。”沈晏微笑着點了下頭。程君珩此人,看似灑脫不着調,實則極重情誼。書裡,在謝洵死後,他在最大的集市上列出皇帝和丞相多年來所犯的一條條罪證,包括謝洵之死的真相。最終被砍了頭,慘淡收場。
“聽長風說,殿下有事找本王,不知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