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有事要談,那我就先出去了。”程君珩一聽他們有事相商,就連忙出聲。他生性|愛玩,但這幾天被謝洵看得嚴,都沒怎麼出去。這會兒有了借口,一溜煙人就沒影了。
就是謝洵想說些什麼也來不及了。
“想必王爺已經猜到皇帝為什麼為你我賜婚了吧?”程君珩一走,沈晏就開門見山,“王爺也知道,您貴為大雍的定北王,手握兵權又戰功赫赫。當今陛下對你可謂是十分忌憚,他讓我嫁給你就是想讓我過來監視你的。”
“知道又如何?”謝洵走到書案後坐下,擡頭看向沈晏。
沈晏笑了一聲,随即換上了嚴肅的神态。他看着謝洵,語氣認真:“王爺大可放心,我自然與皇帝不是一夥兒的。”說完,他見謝洵還是那副神色,知曉他是不相信自己。
“想必在皇帝賜婚後,王爺就派人調查過我吧?那就應該知道我在宮裡過的是什麼日子。”
謝洵自然是派人調查過,那信件中把沈晏的一切交代的一清二楚。
先皇七子沈晏,于壽和十五年降生。國師言:“此子為劫煞命格,若他成人後掌握權力,必危及江山社稷。”他的一句話,把沈晏打下了地獄。
随後先帝就對沈晏母子不聞不問。沈晏生母甯貴人,因長期郁結于心,在沈晏六歲時便撒手人寰。
甯貴人死後,沈晏的那好幾個哥哥經常找他的麻煩,對其拳打腳踢,以戲弄他為樂,之後沈晏的性子就愈發陰郁。但因國師的批命,先帝對此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這都是明面上的,至于沈晏的性格到底是什麼樣子,如今的他究竟是裝的還是他真實的樣子就不得而知了。至于他這精湛的醫術又是怎麼來的,也是個謎底。
有點意思。
謝洵盯着沈晏認真的模樣,“本王又怎知這不是你與皇帝的計謀呢?”
他有此問,在沈晏的意料之中。
“王爺想必知道,因為國師的一句話,我成了最不受寵的皇子。而據我所知,他是榮貴妃的人,我這麼多年的苦日子全拜沈鴻和他的母妃所賜,我恨他。”沈晏面色憤恨地說道。
“沈鴻在當皇帝前一直表現出唯唯諾諾的樣子,但我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他實際上殘暴無情,什麼陰損的招數都能使得出來。這些想必王爺也知曉,王爺應該也領會過。幾位皇子的死更和他脫不了幹系,這樣的人怎麼配當皇帝呢?”
沈晏疑惑的望着謝洵,好似十分不解。
當今太後并非今上生母,他的生母是曾經深受皇帝寵愛的榮貴妃。而在他十歲時榮貴妃就離世了,先皇就把他記在了當時的皇後也就是如今的太後名下。
先皇一共有九個皇子,大皇子是嫡長子,一出生就被封為太子。但自大皇子在十五歲那年無故病逝後,太子之位一直空虛。
而先帝也不敢把皇位傳給原身,九皇子年齡又太小,其他幾位皇子也都因奪權失敗慘淡收場,皇位就落在了一直表現的非常懦弱的五皇子頭上。
“說說吧,你的目的。”
“我想讓他身敗名裂,想把他推下皇位,讓他嘗嘗被他一直看不起的人踩在腳下是什麼滋味。”
謝洵看着沈晏滿臉憤恨的樣子,“本王暫且相信你。”
沈晏聞此,心裡微微吐了口氣,這第一關,算是過了。
“系統,我剛才的表現還不錯吧?他說暫且相信我,隻要我再努努力,相信很快就能得到他的信任。”
系統看着沈晏信心滿滿的樣子,實在有些不忍心打擊他的自信心。以謝洵的心性和經曆,怎麼可能輕易相信沈晏。罷了,傻人有傻福。它隻是一個小小的系統,也管不了那麼多。
謝洵看着沈晏離去的背影,“長風。”
“屬下在。”一人從外面進來。
“你派兩名暗衛暗中跟着他。”謝洵低頭蘸了支毛筆,開始處理公務。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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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富麗堂皇的府邸上,一個人悄無聲息地潛入一間房内。
“禀主上,一切進展順利,沈晏已經嫁給了謝洵,且他已經中了特制的慢性毒藥。”那人單膝跪地,神态恭敬地對面前的人說道。
“很好,那就進行下一步計劃吧。”
“遵命。”那人說完後,就快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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