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回到自己房間,剛坐下來,旺福過來給他沏了杯茶,“殿下跟王爺說好了?”
沈晏這才想起來自己去找謝洵的目的。都怪謝洵的頭疾,要不是他的頭疾,自己也不至于對他發火,還把自己的大事給忘了。
隻能明日再去找他了。
翌日。
“殿下托本王找人?”
“是。”沈晏向他解釋道:“我準備再京城開一家酒樓,酒樓已經買好了,就差掌櫃和夥計了。”他揚唇一笑,“我知道王爺肯定有人脈。”
“殿下就不怕我找來的人不是什麼好人嗎?”
沈晏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不可能,我相信王爺看人的眼光,而且我也相信王爺絕對不會怎麼做。”因為在沈晏心裡,謝洵一直是一個光風霁月的皎皎君子,他對他是全心全意的信任。
沈晏走後,獨留謝洵一人在書房愣神。
他想,這人怎麼能如此單純,他怎麼就這麼相信自己?哦,也許他不是相信自己,而是在處心積慮的欺騙他,等他也相信他的時候,再反過來給他緻命一擊。
我不可能再次上當。
自從謝洵經曆了那件事後,他就不願相信别人的好意。因為他開始對那人也是義無反顧的相信,結果回報他的又是什麼?自那以後,他就不斷懷疑自己,而這日積月累的懷疑變成了他的自我厭棄。
一個連自己都不相信的人,又怎能奢望他去相信别人。
謝洵的辦事速度很快,半天不到,周叔就将一衆掌櫃和夥計引到了沈晏的院外,以便于沈晏挑選。
沈晏看過也試探了,這些人都是可靠之人,他可以放心的用。
“怎麼樣?王妃可還滿意?”周叔笑眯眯的問道。
“很滿意,多謝周叔。”
“哎哎哎,這可不是老奴的功勞。”周叔連忙擺擺手,他小聲的對沈晏道:“這些人都是王爺找的,老奴啊,隻是負責把人給送過來。王妃要謝就謝王爺吧。”
沈晏沒想到這些人居然是謝洵親自找的,他滿懷感激,“那就請周叔替我謝過王爺。”
周叔連忙閃到一邊,“那可不成,王爺是幫王妃辦事,要謝您就應該親自去謝。”
沈晏一想也是,“既如此,我改日請王爺吃飯。”
“這就對啦。”這夫妻倆呀,一個比一個忙事業。到頭來,還得讓他出面撮合。
周叔揮揮衣袖,深藏功與名。
*
四月初二,宜開業。
“咚咚咚”鼎銘樓門口,一個夥計正在賣力的吆喝着:“大家瞧一瞧,看一看,今日我們家鼎銘樓正式開業了。我們店裡不僅有美酒,還有這天下絕無僅有的吃食,保證您吃完了是贊不絕口。凡是這五日到我們酒樓的客人,都可以享有半折優惠。而且我們東家說了,今日前五十位客人還能免單。大家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啊!”
鼎銘樓外,被人們圍得水洩不通。
“這不是何老闆的悅來樓嗎,什麼時候變成鼎銘樓了?”
“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何老闆早在半個月前就把他這酒樓給賣了。”
“賣給誰了?”
“據說是一個華衣公子,聽何老闆說,那華衣公子氣質溫和,并且談吐不凡,不似普通人啊。對了,那人還曽揚言說要讓這酒樓重現輝煌呢。”
“氣質溫和且談吐不凡,還是位貴人?咱們京城有這号人嗎?”
“還重現輝煌?簡直大言不慚,我看他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望江樓背後的東家他得罪的起嗎?”
“諸位諸位,我就不在此與你們争辯了。煩請你們給我讓下路,反正老朽是要去嘗嘗這免費的還絕無僅有的東西。”
“這人不地道啊。哎哎哎,你們别擠我呀。”
一群人蜂擁而上,很快便在鼎銘樓外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大家排好隊,不要擠啊。”夥計在酒樓外維持秩序,“這位客官,不要插隊啊。我們東家說了,就算不能免單,但還有五折優惠呢,怎麼着也是您穩賺不賠啊。”
“就是啊,你這人憑什麼插隊,沒看見我們大家都在排隊嗎?”
那插隊的客人灰溜溜的朝隊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