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換好衣服後就出來找他們了。多虧旺福想的周到,他的包袱中剛好有這麼一件輕便的騎裝。
謝洵聽見動靜,漫不經心的朝沈晏的方向看了一眼,結果就是這一眼,他徹底移不開視線了。
周回驚歎道:“王妃未免也太過好看了吧。”然後就被周叔捂住了嘴巴。
“閉嘴吧,你這傻小子。”周叔也在心裡感歎,王妃确實是俊美絕倫,這皇帝終于做對了一件事。然後他又朝謝洵看了一眼,他家王爺和王妃站一塊兒,果真是一對壁人。
沈晏身穿白色騎裝,紮着高高的馬尾,本來溫潤的面孔上透着幾分英氣,還有些許飒爽。白色的束腰緊緊勾勒出他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往下看,就是一雙筆直修長的腿,它們在白色騎裝的掩蓋之下隐約可見。
這騎裝仿佛是為他量身打造的,将他的姣好身姿都顯露了出來。
謝洵有那麼一瞬的後悔,他為什麼要給沈晏準備這件衣服。
這件衣服确實是謝洵為他準備的,皇帝說要沈晏陪他同去的那個午後,他想起沈晏可能沒有什麼方便的騎裝,他就吩咐人去準備了。那衣服做好後他也沒怎麼細瞧,命長風直接給沈晏送去了。
但當時沈晏并沒有在府中,長風就直接把衣服放在沈晏房中的桌子上了。旺福回來後看見了,以為是殿下命人做好送過來的,就直接将衣服收了起來。
故而沈晏并不知道這件衣服其實是謝洵專門為他準備的。
沈晏見他們都一個勁的盯着他瞧,有些不好意思:“怎麼了,是我這件衣服有什麼問題嗎?”
周叔道:“沒有沒有,我們是看王妃太好看了,就忍不住多看幾眼。”
謝洵聽了這話之後,心裡就十分不舒服。他往周圍一瞧,發現有許多人都在盯着沈晏看,他頓時升起了滿腔怒火。他伸手拿過長風手中的披風,快步走至沈晏面前,将披風披在了他的身上。
沈晏有些不明所以,滿臉疑惑的看着眼前為他系披風的謝洵。
謝洵注意到他的目光,一本正經的道:“你穿的太單薄了,這樣暖和些。”然後他擡起頭,在沈晏看不到的地方,眼神中沒有一絲溫度的盯着剛剛偷看沈晏的人。
那些人被謝洵的眼神吓到,連忙去了别處。
沈晏:“……”是這樣嗎?
周回疑惑道:“爹,這五月的天真的還需要系披風嗎,我看王妃穿的也不單薄啊。”
周叔憋笑憋得臉都紅了,他這哪是怕王妃冷啊,他這分明就是醋壇子被打翻了。
然後謝洵讓長風把他的踏雪牽了過來。
沈晏一看到謝洵的馬就愛上了,踏雪是一匹純白色的馬,渾身上下一點都沒有雜毛,非常俊美。果然,好看的人身邊就沒有什麼是不好看的,連這坐騎都是萬中無一。
他情不自禁的想上前摸摸他。謝洵本來是想提醒他踏雪脾氣不好,除了自己,若其他人碰它,它都會發脾氣的。
當然,這其他人也包括長風和周回。就是周叔有時碰它,它也不讓。
周叔也想上前提醒,但又想到什麼,便沒有再出聲。
周回也在擔心,若是踏雪真踢了王妃一腳,以王妃這瘦弱的身闆怕是受不住。而且王妃受傷,王爺一定會治踏雪的罪,但結果卻讓他大跌眼界。
隻見踏雪在沈晏的觸碰下變得乖順無比,它的頭還對着沈晏拱來拱去,絲毫不見平日裡嚣張的模樣。
周回驚訝了,他對着長風道:“長風,這真的是踏雪嗎,是不是你牽錯了别人的馬?”
長風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周回,好像是在說: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這樣的結果也讓謝洵頗為驚訝,但他想想也是,殿下這麼好的人踏雪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呢。
在場的人中,唯有周叔一副神神在在的樣子,好像早已預料到會是這種情況。
沈晏和踏雪玩的不亦樂乎,他神情溫柔的看着踏雪道:“王爺,踏雪好溫順啊。”然後他一轉頭,就對上了衆人神采各異的臉色。
“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
謝洵笑了,他也沒想到跟了他多年的馬還有兩幅面孔呢。在場的人中,也就沈晏會覺得它很溫順,想當年,他馴服踏雪可是花了好一番功夫呢。
謝洵過去摸着踏雪的頭:“嗯,王妃說的對。”
周回有些不死心,他偷偷摸摸的溜到踏雪後面,想趁機好好摸一摸。結果他的手還沒碰到踏雪呢,就被它一腳踢倒了。
踏雪回過頭來,沖他龇牙咧嘴的。
沈晏聽見動靜,就看見周回在地上躺着。“周回,你這是怎麼了?”
昨天他們收拾好東西從王府出發的時候周叔已經向他介紹過了,他這才知道原來這侍衛是周叔的兒子,怪不得他眉宇間與周叔有幾分神似,特别是他的一雙眼睛,像極了周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