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朝宮彎着唇,絲毫不害怕未來會發生什麼,而是慢條斯理地坐在台岩,赤足塞進了池子裡,悠悠地。
“慢慢洗,不急。”
這個過程,比原先更加漫長,更煎熬。
但楚逢期沒有再克制,将身上衣服全部脫了下去。
湖中清澈,不隻是少年手腕上的紅痕,還有不能寫的,全都展現了出來。
都朝宮原本是看戲,這番也被燙了一下,想要移開視線,卻像是不願落敗,将視線移到了楚逢期的臉上。
這道眼神像是給予了某種支持,池中少年微微直起身,像是報複般,将穿好衣服的青年扯了下來。
都朝宮沒有躲,與少年一同跌入池中,五感被水流淹沒的同時,楚逢期鎖住青年的手松開,将都朝宮臉捧起,就在池中,強吻了上去。
深刻到瀕死的窒息感,青年的呼吸空間被瘋狂掠奪,又被對方渡進來新鮮空氣,聊以續命。
可都朝宮并不害怕被親死在這裡,用力掐住楚逢期的脖子,将他按死在水裡,一同感受氧氣消失,終于在眩暈當中,他們重新來到水面上,通過呼吸充盈貧瘠的肺部,接着,像是瘋子般,重新吻了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地跌回水下。
直到全部結束,兩人唇瓣都破了好幾個口子,愈合又被咬破,往外滲着血絲。
都朝宮的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手使用過度發酸顫抖。
楚逢期臉上有一個巴掌印,是剛開始舔某個地方時,青年受不了顫抖着打的,直到結束之後才發現下手重了,又安撫地親了很久,并用手解決了某個東西才徹底結束。
因為動作比較大,整個水池裡的水濺得到處都是,大部分的衣服都已經濕透。
楚逢期穿上都朝宮換下來的衣裳去找來了衣物,雙雙換上後,便老老實實地擦幹頭發,然後躺上床榻相擁而眠了。
第二天,他們用完早膳便開始處理事情,如今進度加快了很多,那些名單上的人隻剩下了一半,大皇子還未察覺,正準備對最近動作比較多的楚桉下手。
安排好下一個階段的事情後,兩人最近隻需要等消息便可,不像前期浮動比較大,得安排各方勢力配合埋伏才能将動靜藏起來,熏香廠子還在做,不急着銷售,于是最近清閑無比。
楚逢期按照原定的安排開始做衣服,他縫得很認真,因此進度很慢,尤其他做的式樣繁瑣,一套下來需要做四件衣裳,還有一些配飾和腰帶的問題。
正做的這件顔色偏暗,銀絲暗紋,如同逐步入夜時的湖泊般 ,透着寂靜的藍。
都朝宮見他專心縫衣服,也起了點興趣,随便裁了塊布料縫着試試,隻是一時之間不知道縫什麼,就學着書上的步驟樣式繡了個荷包。
“有繩子嗎?”
楚逢期為了方便将工具全部拖到自己旁邊,聞言将手上的針紮在布料上,從箱子裡掏出來幾捆繩子遞了過去。
似乎是反應過來什麼,楚逢期偏頭看看過去,青年正垂着頭,神情很認真,将繩子從已經縫好的荷包穿了過去,并挂在手上,送到了少年面前。
“給你的。”
自然是心血來潮想要縫個東西,但選了荷包就認真做了。尤其送荷包還有表白的意思,怕楚逢期過去在冷宮待太久不知道,早就寫好了一張紙條塞了進去,可謂用心良苦。
楚逢期确實不知道,但在荷包遞過來的那一刻,眼睛裡滿是溢出愉悅,他看向都朝宮,放下手中縫制的衣服,将那荷包捧在手心,湊過去在都朝宮唇邊吻了吻,唇角彎彎。
“您第一次做的嗎?做得可真好,我好喜歡。”
都朝宮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不管做什麼,少年都會認真誇贊,然後表達喜歡。像是隻要自己送的,他都會十分開心地接受一般,真誠且熾熱,倒襯得這個荷包如此地普通随意。
都朝宮陡然心裡感受到有些難以言喻的空,想到自己好像沒有為他做過什麼,于是将少年攬過來,像是普通愛侶般吻了下去,問着。
“有什麼特别喜歡的嗎?”
楚逢期認真想了想,“您。”
“不喜歡江山社稷,不喜歡錢,不喜歡任何的事物。”
“但我喜歡與您相關的一切。”
楚逢期在這方面總是格外敏感在青年問出這句話之後,便思考到了原因,唇角彎彎,“您覺得給我的東西太少了嗎?”
都朝宮手撫上了楚逢期的臉,低低,“嗯,太少了。”
聽到回答,楚逢期的眼神幽暗了幾分,唇邊笑意未減,像是要吻青年的臉一般,卻輕輕擦過,将吻落在了青年的耳朵上,吐息滾燙。
“可你不是知道我想要的是,你的心嗎。”
楚逢期将青年耳邊散落的發,輕輕勾了上去,溫柔地吻着那柔軟的耳肉,緩慢。
“主人,你說,”
“我拿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