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種熟悉的風格,孟憶突然就懷念起昏迷狀态的阮淩,至少每句話都在好好說。
然而作為隊友,又有另一種私下的結盟關系,孟憶還是堅持把話說完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背你下去。”
阮淩:“不必了,沒那麼脆弱。”說完,他不給孟憶反應時間,而是輕輕一躍,從樓梯邊跳下去。
這是一整層樓的高度!
阮淩甚至沒有在落地時發出太大的聲響,他仰起頭,朝孟憶勾了勾唇角:“你快點啊,盧星源要殺人可不會等你。”
他真的完全沒事?
身體強化這麼猛?
孟憶一邊困惑,一邊以最快的速度下樓。阮淩原本倚在樓梯上,孟憶一下來,他便拉過孟憶的手,帶着他狂奔起來。
一下子速度快了這麼多,孟憶差點跟不上。阮淩此刻完全不像剛剛隻能昏迷在一旁的樣子。
他見縫插針地開口:“阮淩,你真的沒事嗎?實在不行,我們也不用這麼趕。”
阮淩平靜道:“我有沒有事又能怎麼樣?還真能讓背叛者赢了不成?”
那就是有事。
然而他說的不無道理,如果因為自己的原因讓背叛者赢了,阮淩恐怕更不能接受。
孟憶也不能幫到他什麼,隻能說,阮淩的身體狀況會變成這樣百分之八十是自己坑的,如果他不把不屬于這個副本的内容牽扯進來,那就根本不會有這種情況。
阮淩帶着他沖進了一間編号位于中間、毫無特點的病房。他如此笃定,孟憶原本以為他已經知道盧星源就在裡面,沒想到沖進去之後,留給他們的卻是空無一人的病房。
孟憶轉頭看向阮淩,卻發現阮淩臉上也是意外的神色。他問:“被算計了?”
阮淩冷笑:“是啊,我還不知道,盧星源有這種本事。”
“嘀——”
尖銳刺耳的提示音響起來,孟憶不适地皺了皺眉,突然想起阮淩是哨兵。
五感強化的,精神屏障幾度碎裂的,沒有向導的哨兵。
他緊張地盯着阮淩。
隻見阮淩身形搖晃了一下,狠狠皺眉,不過還好沒有暈過去。他迅速掏出一個小瓶子,往嘴裡倒了什麼。
他“啧”了一聲:“真狠。”
小瓶子的标簽從阮淩的指縫間露出來,似乎是“向導素”三個字。
就算不知道這個東西具體是做什麼的,但從“向導”兩個字就足以說明它對阮淩的作用,更何況孟憶很清楚它的功效。
他氣笑了:“阮淩,你有向導素,還放任自己暈了兩次?”
阮淩無所謂道:“如果不這樣,怎麼引盧星源上鈎呢?”
他一點不把在一個精神高度接入的遊戲中精神崩潰當回事。
孟憶:“我還不知道你有找死的愛好。”上半年的事故死傷無數,他不想看到再有人因此喪生,哪怕那個人是和他立場相對的阮淩。
阮淩:“那你現在知道一下。”
他閉上眼睛,然後猛然睜眼:“去天台。”
孟憶:“天台?這裡有隐藏樓梯嗎?”他們從一樓上二樓的樓梯可沒有更加往上的了。
阮淩:“找吧。”
孟憶無奈,也沒有别的辦法,隻能這樣了。
“啧。”盧星源不滿,他沒想到還能被阮淩陰一手。
聽見他發出聲音,女孩眼神一亮,瘋狂掙紮起來,嘴裡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盧星源聽煩了,把堵着女孩嘴的毛巾扯出來。他的動作甚至算得上溫柔,還幫女孩揉了揉臉。
女孩慌忙開口:“盧星源,你不能這樣做,我們說好合作的。”
果然是餘遠。
盧星源歪了歪頭:“說好了又怎麼樣,我這個人不講信用啊。”
餘遠一時無言,大概是沒想到人還能這麼不要臉。她沉默片刻,又說:“那你怎麼不現在就殺了我?”
盧星源輕易地不耐煩起來:“你再多說兩句的話,我不介意提前動手。”
餘遠識趣地閉嘴了。
盧星源百無聊賴地在天台上坐着,等着阮淩找過來。
根據阮淩的水平,他故意賣了個破綻,應該已經反向定位到他了,發現隐藏通道、找上來也隻是時間問題。
他的通關任務已經失敗了,如今再做什麼對他個人來說也沒有什麼意義。
作為背叛者,他不需要逃出醫院,也就無所謂個人任務能不能完成,所以被他們發現在醫院當連環殺手的事其實沒什麼問題。
但是有人看出了他的身份,而他的通關任務是需要在身份暴露前殺了關鍵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