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以蔽之,如果這一版是官方版,那孟憶手上的就是一本再業餘不過的民間自制版。
夏知雨“嗯”了一聲,也不知道對這個答案是否滿意。
不過沒時間說更多,她話鋒一轉:“身份卡。”
孟憶輕笑道:“我已經給你了。”
夏知雨下意識反駁:“你什麼時候……”她頓住,丢開一直緊握着放在孟憶頸側的刀。
——孟憶的刀不知道什麼時候插到她的刀刃上,其實她已經被淘汰了。
她想了兩秒:“是剛剛蹲下拿書的時候嗎?”她比孟憶矮,個頭剛剛到他肩膀,站着的時候基本上是斜向上地盯着刀的,然而在剛剛拿書的時候,孟憶蹲下了,夏知雨大概是怕真的割到他的脖子,刀就外撤了一點,人的站位也偏了一點,這才給了孟憶可乘之機。
孟憶點點頭,肯定了她的猜測。他拆開兩把刀,它們一經分離便變回身份卡的樣子,也讓兩人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夏知雨那張上“妖類”兩個字已經暗淡,孟憶這邊的“使者”還微微發着光。孟憶試了試變形态,發現他的身份卡已經不能變成刀形态了。
大概這種變換就是為了淘汰其他人準備的,他已經淘汰了夏知雨,于是身份卡不再能變換形态。
夏知雨無奈地笑了笑,不過也沒再說什麼。不看妖人殺裡的敵對關系,他們其實是隊友來着。
她聽了聽研修室外的動靜,發現是一片死寂。
她問孟憶:“你說,他們這是打完了的意思嗎?”
現在他倆面臨着同一個問題:怎麼回宿舍?
教學樓層高似乎比宿舍區高一點,跳下去是不可能了,而走外面說不定就被卷入那三個人的對局,而兩人此刻都沒有武器了。
孟憶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
的确,外面太安靜了,他隻能聽見一道深重的呼吸聲。
原本可是有三個人的。
然而在研修室已經能看見外面的天色,依照昨晚的經驗,他們時間不多了。
他當機立斷道:“我們直接出去看看。”
夏知雨也贊成這個方案,神經高度緊張地跟在孟憶身後。
研修室外一片狼藉,靠近剛剛三個人打鬥的地方的書架盡數傾倒,書也散落一地。除此之外,現場還算幹淨,三個拿刀的人居然都沒制造出任何一點血迹。
更令孟憶意外的是,靠着書架大喘氣的人居然是汪宗山,阮淩和顔詩文都不見蹤影。
他原本以為,如果最後剩一個人,最有可能是顔詩文。她和阮淩實力相當,并且阮淩也許會受到規則影響。
結果留在這裡卻是汪宗山。
夏知雨大概也有一樣的疑惑,她選擇直接問:“他倆呢?你能殺他倆?”
孟憶心下有點想笑:夏知雨張了一副甜妹的外表,說話做事還真是一點不留面子啊。
汪宗山臉色也變得委屈,不過夏知雨說的是實話,他有委屈隻能憋着:“他倆,被對方打出原型了。”
對哦,早在拿出身份卡的時候大家就自我介紹過,那時候顔詩文說過自己是波斯貓妖,汪宗山沒說自己是妖類,看來他确實是人類無疑。
阮淩當時不在,但是孟憶和夏知雨看到了妖怪圖鑒,他确實是妖類。
像是要配合汪宗山的話,一聲冷冷淡淡的“喵”從書架間傳來。
孟憶也不知道他怎麼聽出貓叫聲冷淡的。
一隻波斯貓銜着身份卡緩緩踱步出來,她掃了衆人一眼,大概是緩過勁了,從窗戶一躍而下,朝宿舍樓狂奔。
……貓的天賦啊。
同為人類,夏知雨似乎還和汪宗山惺惺相惜起來,過去扶着人站起來,問孟憶:“我們能把他搞回宿舍嗎?”
不過她下一句話立刻暴露:“要是不能就丢這裡,我們趕緊走。”
汪宗山:“……”
孟憶:“能倒是能,但是阮淩呢?”顔詩文都會“喵”一聲告訴他們,阮淩應該也會。
夏知雨不準備管:“阮淩那麼厲害,他肯定有辦法。”有顔詩文“珠玉在前”,她認為阮淩能自己回。
孟憶卻下意識覺得不對勁。他示意夏知雨帶着汪宗山先走,反正他們住一棟樓,也不會送不回去。夏知雨一個人有點扶不動汪宗山,本想直接扔下人自己跑的,不過汪宗山十分努力地自己使勁,兩人還是磕磕絆絆地朝宿舍樓去了。
确認那邊宛若搞笑劇現場的兩人沒事,孟憶便開始找阮淩。
顔詩文的确給他了一點提示:雖然人變成原型了,但是身份卡還是不會變的。
理論上他隻需要找到身份卡,就能找到阮淩。憑借着他對同陣營身份卡的熟悉和強化過的視力,這本來不難。
然而他卻找了好半天。
地上、書架、書裡、盆栽裡……所有能藏大大小小的東西的地方他都看過了,居然都沒有。
就在孟憶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他忽然發現方才汪宗山靠過的地方的旁邊一點,黑得不正常。
像是那片的光忽然被吸收掉了一樣。
孟憶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
果然,那片黑并不是沒有東西,而是一個涼涼的、軟軟的東西蓋着。
孟憶把它往旁邊推了一下,露出下面的東西,是【智者】身份卡。
這團東西是阮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