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段為也沒想到,厲威瀾出手居然如此毒辣。
“宗主,這李懷遠在弟子中素來有威望……”
厲威瀾不耐煩的直接打斷:“你不用再說了,我意已決,你照做辦就是了。”
段為知道拗不過,隻得應聲答應,連忙告退。
厲威瀾看着遠處起伏連綿的山脈,思緒沉沉。
李懷遠啊李懷遠。
你自少時一直壓我一頭又怎麼樣,如今不照樣身死道消。
你連你的徒弟都護不住,也虧你死的早,不然我要你親眼看着你的好徒兒一點點被我玩弄于股掌。
壓抑許久的心頭浮現一絲快感,厲威瀾神色有些癫狂。
師尊啊師尊,我倒要讓你看看,誰才是真正值得選擇的人,可惜你已經死了,也見不到那一天了。
他似乎已經看到整個浮玉宗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桂蔓岐!李懷遠!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後悔與我作對啊。
想到這裡,他突然想到,自己好久沒去看桂蔓岐了。
于是心情愉悅的離開房屋内,來到少陽峰的靜堂。
和往常一樣,昔日掌管生殺大權的桂蔓岐隻能躺在玉髓床上,沒有半點生機,隻能靠幾個長老源源不斷的輸入靈氣才能活着。
哈哈,活着又有什麼意義呢,不過是廢人一個。
這樣也好,省的那幾個長老對你念念不忘,等他們精力耗費差不多時,就陪你一同上路吧。
心中敞快無比,面上卻裝出一副戚戚然的模樣。
“宗主還是老樣子嗎,沒有醒過來的可能麼?”
幾個長老沉痛搖頭,傷的太重了,命脈丹田之處被毫無防備的重重一擊。
若不是桂蔓岐大乘期修為,早就死了,如今隻能靠靈氣輸入尚有一線生機。
厲威瀾暗笑,不可能的,不管你們輸入多少靈氣她都不會醒,因為你們輸入的靈氣都不會存留在她的身上。
“幾位長老也要多顧及一下自己的身體才是,畢竟宗門沒了幾位長老啊。”
聞言,長老們都是沉痛無聲。
确定了桂蔓岐依舊是老樣子,不會有半點醒的迹象,他更放心了,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他掌控浮玉宗,浮玉總隻能是他的。
湯聶之她們對厲威瀾的計劃自然毫不知情,自那日彭野沖破封印,帶走驚阙。
她們的日子就極其不好過,非但失去了親傳弟子身份,甚至還被打發成外門雜役弟子。
朱殷幾次不服,想要理論,奈何人微言輕,根本沒有半點作用。
不但身份被降級,修煉丹藥、靈币無一不被苛刻。
平日裡,還有厲威瀾、段為的弟子時不時找她們麻煩,可謂是水深火熱了。
不過她們從未後悔,能從他們的态度可以看出,大師姐和阿滿應該都沒事,所以他們才會拿她們三人洩憤。
湯聶之才二十出頭的年齡,她也隻是比褚星淮小了一歲,而如今卻華發叢生,鬓角斑白。
這三年來,她承受了最大的壓力,大師姐不在了,她就是最年長的。
吃穿用度的苛刻,厲威瀾的明槍暗箭她都要小心防備。
朱殷以前最是古靈精怪,天真活潑,現在也為了保護自己不得不收斂心緒,低調行事。
“二師姐,你說大師姐她們現在怎麼樣了?”
湯聶之神色不變,一襲宗門白衣迎風而立。
她的目光越過遠山,凝視着山巅之中的明鏡湖。
明鏡湖水波不驚,湖面萬裡碧透,水色翠綠通明。
“相信她們,她們一定會很好,她們也一定會查出真正殺害師尊的兇手。”
“嗯!”
與此同時。
褚星淮得到這個消息時,急怒攻心,厲威瀾他怎麼敢,他怎麼敢!
勾結魔族!欺師叛祖,違背宗門,就連師尊也……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
褚星淮深知,這是厲威瀾引她入甕的陷阱,但是她毫無選擇,阿殷她們生死難料。
驚阙!厲威瀾不就是想要驚阙,無非是拿驚阙換她們都命,一定要救了阿殷她們。
這個事情還不能阿滿知道,阿滿性子坦率又沖動,一定會安耐不住。
如今自己不過煉虛境修為,若回浮玉宗根本不夠看,和送死沒有任何區别。
驚阙是她唯一的籌碼,厲威瀾的目的就是驚阙,拿驚阙換阿殷她們,不虧。
電光火石之間,褚星淮想到了對策,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褚星淮難得有幾分急迫:“來人!”
“在。”
“将這些日子有關浮玉宗的任何消息都直接送到我這,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否則,你就提頭來見。”
“是!”
褚星淮能坐到通天閣護法的位置,靠的絕不僅僅是修為,更是手段和魄力。
她也從來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
既然如此,大不了拿命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