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一聽醋意橫生,誤以為江婉瑩攀上了國舅府的公子,才不願回侯府。尖酸刻薄道:“我母親說的沒錯,你就是個下賤胚子,仗着有幾分美貌,四處勾搭人。”
何婆婆不敢輕易吭聲,對方手裡有利刃,激怒對方隻會對她們不利。
哀嚎聲又起,江婉瑩焦急萬分看去,不由揚唇譏笑道:“孟二,你回頭看看。”
孟二卻不理會跳上馬車,推開了何婆婆。用刀指着江婉瑩,惡言惡語道:“讓那個人住手,不然我就殺了這個老婆子。”
孟二陡地将刀對準何婆婆,心狠手辣揮刀便在何婆婆的胳膊上劃拉一刀。
何婆婆痛叫一聲,捂住潺潺冒血的傷口。
這麼多年了,孟二太了解江婉瑩的性子了。深知對方嘴硬心軟,絕不會見死不救。
江婉瑩想去察看何婆婆的傷勢,被孟二用刀攔住。孟二粗魯地揪起江婉瑩,将其拖下了馬車。
孟二認定,汪甯是江婉瑩的相好,有恃無恐對着汪甯喊道:“汪公子,再不住手,我就殺了她。”
眼看隻剩兩個人了,汪甯又不得不停手。持劍僵持,氣急敗壞沖孟二喊道:“你若敢傷了她,我讓你家主子元默,吃不了兜着走。”
孟二向那二人擠眉弄眼,不知在打什麼啞語。
隻見那二人突然後退,孟二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包粉末灑向汪甯。
汪甯吸入了一些察覺不對,慌忙捂住口鼻,旋轉後退。
揚塵般的粉末,随着夜風飄散地無蹤無影。汪甯卻覺得頭暈目花,搖搖晃晃栽倒在地。
江婉瑩這才想起來,孟二平日裡負責養馬。有一回,修理馬蹄被踢傷了。至此之後,每次他都會先用蒙藥,放倒馬兒。看來他是随身備着蒙藥。
孟二喚人取來繩索,不顧江婉瑩聲淚俱下的哀求,将其五花大綁。
孟二生怕自己,經不起江婉瑩梨花帶雨的哭求。幹脆用巾帕堵住了江婉瑩的嘴,耳不聽心不煩。
何婆婆被人拖下了馬車,他們将汪甯與何婆婆捆在了樹幹上。
江婉瑩被重新推上了馬車。
汪甯念着是侯府的人,并未下死手。躺在地上的人,也不過是受了些皮肉傷,被打昏罷了。
孟二與那兩個家丁,為同伴包紮處理了傷勢。
畢竟不敢弄出人命,特意給何婆婆包紮了傷口。隻是何婆婆年紀大了,失血過多早就昏厥過去了。
孟二沒有堵住汪甯與何婆婆二人的嘴,為得方便二人向路人呼救。
攙扶那些受傷的家丁上了馬,孟二駕着馬車領頭往京城方向去了。
江婉瑩的雙手雙腳全被緊緊捆住,拼力掙脫不得。
馬車猛然間停住,晃得江婉瑩的身子撞在馬車壁上。口被堵着,喊不出疼。
孟二撩開幔簾,手裡拿出一塊方巾捂住了江婉瑩的鼻子。
江婉瑩驚恐哼唧,心知肚明是蒙藥。奈何掙脫不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夜雲遮月,暗夜陰沉。
月墜日升,朝霞萬丈。
“救命啊!救命啊!”何婆婆面色灰白,有氣無力地呼喊。
天邊冒白肚時,何婆婆醒轉過來。喊了汪甯許久,不見對方有反應。
突然,傳來轟隆隆的馬蹄聲。經過昨夜之事,何婆婆閉口不敢呼喊,唯恐又遇上什麼歹人。
馬蹄聲漸行漸近,何婆婆心驚膽戰張望一眼。
來人有六人,都乘着高頭大馬,身着墨色铠甲。
何婆婆大喜,是官兵不是歹人,扯着嗓子,拼命喊叫:“來人啊,救命啊!”
汪甯這時皺了皺眉頭,迷迷糊糊醒了過來。眼前電火石光閃過昨夜之事,驚慌失措四下掃視。
發覺自己與何婆婆被綁在樹幹上,他的劍被丢棄在火堆旁。夠不到,不然便可割斷麻繩。
汪甯心急詢問:“何婆婆,瑩姐姐呢?”
何婆婆哭天喊地道:“老身亦是方醒不久,瑩兒,應該是被那夥人擄走了。”
汪甯恨恨道:“元默養的好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給小爺等着。”
那群人,正是蕭景飏派來追趕汪甯的。
幾人發覺被捆的汪甯二人,火速下馬上前松了綁。
汪甯拾起自己的長劍,咬牙切齒命道:“上路,回京。”
何婆婆本就是撐着一口氣,沒走兩步一口氣提不上來,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