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大蛇同人,奇妙友情組,曹丕穿越日本戰國遇到石田三成的if線,考據稀爛,雖說是無雙大蛇同人,但寫到這裡已經變成各種縫合怪了……
舊案重審的鬧劇結束後,從大阪回到岐阜的石田三成很快就着手準備起了東進的事。趁着關原之戰的影響力還在,加上秀家之前在尾張平定叛亂,陣斬水野勝成的戰績,三河遠江一帶的水野家、池田家望風而降。戰線的另一邊,信濃的京極家倒戈後,真田家在上杉家的幫助下趁亂在信濃、甲斐之地迅速擴張,甚至從淺野家手裡奪回了武田家曾經的大本營踯躅崎館(武田滅亡後被德川拆了改為甲府城)。于是……位于駿河一帶,眼看要被兩面包夾的山内家也開始暗中向西軍遞談和信。
接下來……進入關東就隻剩最後一道障礙……
“德川或許會借助小田原城的地利進行防守,阻止我軍進入關東與連成一片的奧羽勢力會合。”
“屆時他便會像當年的北條家一樣,在多面受敵的情況下徹底陷入被動,被慢慢消耗,直至覆滅。如今東軍士氣低落,人心不穩,正需要一場大勝來挽回局面……因此,他或許會在我們和真田軍會合之前主動出擊。”
“如此看來……在駿河……或許會有一場更加艱難的合戰等着我們。”
那張擺滿家徽的地圖前,幾位西軍的首腦都在揣摩德川家的下一步行動。然而三成的目光卻仍舊聚焦在尾張。
“在擔心大軍東進的風險嗎?佐吉?”
吉繼注意到了友人的憂慮,三成從來就無法在他面前掩飾自己的想法。
“不……沒什麼。眼下唯有繼續東進,和信繁、兼續他們會合,才能對家康進行緻命一擊。但是……在我們東進之前,我還有個請求。我希望你能和秀信(織田三法師)一起留在岐阜……你大病初愈,不宜跟着大軍一同長途奔襲。”
“我的身體已無大礙。” 吉繼微笑着答道。
“可是……”
三成正欲反駁,吉繼卻擡起他消瘦的手背,輕輕按住友人的肩膀,
“所以……尾張方面的防務就交給我吧。在你東征的時候,我一定會守好西軍的後方陣地。”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随時有可能背叛他們第二次的大阪本家就像松尾山的秀秋一樣不可不防……
不知不覺中,他們所有人拼死也要保護的東西,竟已經變得如此可憎。
“紀之介……若近畿有變……請務必先保全甯甯夫人。如果不是因為我……她本不需要趟這潭渾水。”
三成的請求表明他心中早已默認了大阪方已經背叛這個事實。接受被所有人努力粉飾的太平之下那份清醒的痛楚并非易事。但作為摯友,吉繼還希望再推他一把。
“甯甯夫人是為了你才重回大阪的。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你讓一個早已對豐臣這杆大旗心灰意冷的人重新看到了希望。不……這麼想的人恐怕不隻是甯甯夫人。”
吉繼說罷,望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行長和秀家,還有左近和曹太郎,确認他們的心意和自己一緻後,他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佐吉……事到如今,你對于豐臣家的意義已經不一樣了。像這次在明知來者不善的情況下隻身回大阪,九死一生的事,絕不能再發生第二次。如若近畿有變,不論是誰的命令,我都不會将尾張的根據地交出去。你是否能做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正如三成希望輔佐太閣建立一個人人歡笑的世界,吉繼也一直希望自己能助友人建立那個大一大萬大吉的治世。
然而這個想法對于現在的三成來說仍然太過僭越。
“紀之介,我答應了太閣殿下要全心輔佐秀賴公,即便澱殿和她的親信視我為權臣,我對秀賴公的忠義……也不會因為這次的審判而有任何改變。”
三成還未說完,吉繼就用另一個殘酷的事實粉碎了他美好的幻想。
“大阪的審判足以證明,現在的秀賴公在澱殿的控制下甚至沒有對于忠奸的判斷力。佐吉昔日為太閣效命之時,但求無愧于心,不怕做孤臣;在大阪為我等頂罪時又不怕做叛臣……現在卻害怕做權臣了嗎?”
“紀之介……我…………”
豐臣這棵大樹是從根基上被腐蝕的,要讓這棵大樹繼續存活,就注定會冒着動搖根基的風險。當然……吉繼并不會向這幾位友人透露,比起這棵大樹的存活,他更在意的是三成。
望着僵持不下的二人,白眼快要翻到天上的曹太郎不适時宜地調侃了起來:
“呵……區區十九萬石…還有一半分給了家老,我還頭一次聽說這麼貧窮的權臣。”
“這……是什麼丢人的事嗎!?”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曹丕調侃自己清貧了……剛剛還闆着臉的三成頓時羞得通紅,另外幾位友人在哭笑不得的同時也猛然意識到——相對于三成肩上的責任,三成現在擁有的封地确實太少……
“嘛……他的意思是,有個200萬石的大家夥擺在那,馬鹿才會指着主公喊權臣呢。當然,我們也沒法叫醒裝睡的人。”
那位分走一半俸祿的家老受過專業訓練,并沒有在主公惱羞成怒時笑出聲。然而他臉上的嚴肅并非裝出來的。因為他心裡早已和刑部一樣打定了主意。
“三成,我認為刑部和左近說得有道理。如此顯而易見的事他們要裝糊塗,但你不能一起糊塗。任何人都可以搖擺不定,待價而沽,但代表本家的他們……就算向德川内府卑躬屈膝,也絕不可能撈到半點好處,因為他們的存在本身對于家康的野心就是最大的威脅……明明知道這些,卻還準備用你作為獻給家康的投名狀,這樣的本家,根本不會因為你對秀賴公的忠義是真是假而有所不同。”
作為他們當中最會算賬的人,行長也将自己算到的帳擺在了明面上,
“你能從大阪回來并非是因為豐臣本家還有什麼信義可言。為了讓你活着從大阪回來,甯甯夫人不惜重新回到紛争的中心,少主也不顧擁兵自重之嫌向大阪方面進言……但下次我們就無計可施了。就算是為了整個西軍,你也不能再任性冒這種險。”
秀家點頭附議,因為行長的話幾乎也代表了他此刻的想法。三成望着與自己一樣,從這場絕望的背叛種幸存下來的友人們……他仿佛看見了一棵早已被鑿空的大樹,而他們的倒影都映在那棵大樹的空心裡。
“我明白……倘若真的發生最糟糕的情況,我是絕不會為了成全自己的忠義而讓所有人的努力付諸東流的。”
忠義在亂世中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豐臣本家的做法無時無刻不在強調着這點。
比起狼子野心的敵人,他們總是更忌憚那些為他們立下不世之功的重臣。
如此看似聰明,實則短視的決策,也讓他們不配擁有忠誠。
黑田官兵衛對此體會最深。
屢出奇謀,為秀吉奪取天下的自己,在秀吉成為太閣之後飽受猜忌,身為跟随秀吉數十年的重臣,到攻打九州的時候卻僅擁有三萬知行……
曾幾何時,秀吉寫下誓書,要和官兵衛稱兄道弟,而半兵衛卻燒毀了被官兵衛視作珍寶的誓書,并提醒他:切不可忘記他和秀吉是主從關系,而絕非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