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大蛇同人,奇妙友情組,曹丕穿越日本戰國遇到石田三成的if線,考據稀爛,雖說是無雙大蛇同人,但寫到這裡已經變成各種縫合怪了……原創部分的腦洞真的挺難,還能擠出來真的要感謝君君太太和我一起腦……這章喜聞樂見地虐九郎啦~(做個人吧)狗血慎入哦
沒有人點燈用器皿蓋上,或放在床底下,而是放在燈台上,讓進來的人看見亮光。因為掩藏的事沒有不露出來的;隐藏的事,沒有不被人知道的。
——路加福音
上帝早就告誡過他們,任何形式的謊言,都注定會有被公之于衆的一天。
那天到來之際,欺君罔上的他們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即便如此,當奧古斯都(小西行長教名)下定決心要執行那個膽大包天的計劃時,寺澤廣高作為好友還是站在了他那一邊。
他非常欣賞奧古斯都。不論是他的才能還是他的膽略。
幾年前,那個看似結束了紛争與戰火的太閣為了自己的虛榮與野望,轉頭将戰火引到了鄰國的國土上。太閣征伐朝鮮,進而吞并大明的美夢不過是一個可笑的幻想,這就像皇帝的新衣一樣,人盡皆知,卻無人敢擺到台面上。
奧古斯都是唯一一個自知勸谏無望後仍沒有放棄阻止這場戰争的人。
那時的奧古斯都,用一堆空頭支票把三國使節,連同太閣殿下都耍得團團轉,僅憑一己之力幾次近乎都要力挽狂瀾,和談成功了。然而每次都因為諸多不可控的因素而在最後一環功敗垂成。
和談失敗後,心灰意冷的奧古斯都曾多次向他控訴太閣的薄恩寡義,窮兵黩武……他甚至祈禱過,讓那個早已瘋魔的老猴子快點下地獄。
然後太閣就丢下一個爛攤子走了。
接手這個爛攤子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太閣昔日的寵臣石田治部被迫隐居隻是一個開始。在豐臣這艘破船沉沒之前,他們必須另尋活路。
寺澤廣高将那條活路指給了他。
像他這樣精明的商人,怎麼可能算不出豐臣接下來的命運呢?
一起抛下這艘破船吧。
可是,那個長袖善舞,左右逢源的奧古斯都卻背叛了他。
那個曾被太閣的瘋狂折磨得生不如死的男人……竟選擇了保護豐臣家。
親愛的奧古斯都啊……你真的以為,你能和他們成為一種人嗎?
如果讓你守護的豐臣家,和你心心念念想要保護的摯友們知道你到底是個怎樣的貨色……他們還會接受你嗎?
“絕不能回大阪去受審!!!行長,你稍安勿躁,我會修書一封給大阪……”
“你打算告訴大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然後被他們扣個擁兵自重的罪名?你被召回大阪的時候,明知兇多吉少,你也回去了……這個險你冒得,我就冒不得?”
“你之前說過,大阪審判如果再發生第二次,我們就無計可施了。現在你卻要回去送死?”
鐮倉的西軍大本營内,得知黑田長政欲控訴行長通敵叛國之事的石田三成正與小西行長商議對策。雖然他們從曹太郎那裡得到的消息尚未傳開,然而紙包不住火,黑田長政、加藤清正等人的訴狀被公之于衆并且抵達關東隻是時間問題。
這次被控訴的對象小西行長為了不連累友人,保全摯友和少主的名聲,早已做好了回大阪請罪的打算,這個提議一經提出,不出意外被三成嚴厲駁回了。
行長與三成相識多年,三成的弱點他再清楚不過……他愛憎分明,又太重情義。這個弱點自然也逃不過黑田官兵衛的眼睛。
“三成……你知道黑田如水真正想針對的人是誰嗎?你已經為我得罪了太多人,現在好不容易收回了部分武斷派的人心,如果你再一次站出來維護我……所有的努力都前功盡棄了。更何況,上一次駒姬事件,豐臣本家已經對你的忠誠頗有微詞,你不能包庇我這個通敵叛國的罪人……”
“你不是通敵叛國的罪人!你從來都不是!”
三成以前所未有的強硬的語氣打斷了他,
“我們都知道你在文祿、慶長之役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麼……你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盡可能在阻止更多不必要的犧牲。現在,你卻要我為了成全自己的忠義之名而出賣摯友?!”
行長走上前,一把按住了三成的肩膀,仿佛是要喚醒他一般,厲聲喊道:
“你到底有沒有意識到你現在的責任?你是西軍實質上的領袖,你現在需要對整個西軍,對所有被你拉進這場大戰的人負責!這不是為了你的忠義……這是為了所有已經奮戰到這一步的人。更何況……我沒你說得那麼高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滿足我的野心。他們控訴的罪狀是真的。這是我應得的報應,你能庇護我一時,但不能庇護我一世,所以,讓我去面對它!”
“你知道的……現在回大阪隻有死路一條!清正他絕不會放過你……”
提起那個令他憎惡的名字,行長臉上浮起了一絲冷酷的獰笑,三成感覺眼前的行長仿佛又回到了剛剛和談失敗時的狀态……他用了很久才從文祿、慶長的陰霾中走出來,如今,被以如此殘酷,不留餘地的方式揭開舊傷,其中的痛楚一定難以想象。
“我會在死前拉他墊背的。我手上雖然不幹淨,但如果要把文祿、慶長發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捅出來,他也活不了多久了。用我這條命保全西軍的大義,還能幫你除掉一個叛徒,這倒也不虧。”
“一派胡言!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現在回去不但不能挽回西軍的大義,更奈何不了清正!你好好想清楚……黑田如水真的隻是想讓我身敗名裂而已嗎?如果他就是要除掉你呢?将我們分而治之,總要比一網打盡容易得多。你現在回去就是白白送死……他不費一兵一卒,就能鏟除我們最優秀的海将。”
行長凝望着這位固執的友人,文祿、慶長之役中的一幕幕猶在眼前。三成和加藤清正、福島正則等人本是一起長大的好友……他們的感情正是因為三成在征朝的時候全力維護自己才決裂的。之後三成所遭遇的所有麻煩幾乎也都是那時埋下的伏筆……
現在想來……自己真的值得他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嗎?
望着不肯退讓的摯友,行長放棄了思索如何駁倒他,他垂下雙手,疲憊地歎了一口氣,
“三成……夠了,真的已經夠了。不要再袒護我這個本就該死的家夥了。我做了卑鄙的事,所以不幸會降臨在我和我身邊的人身上。文祿之役,我被丢在平壤等死;和談眼看就要成功又發生了地震;慶長之役我又被困在順天城……本來以為現在纏繞在我身上的厄運已經結束了,但現在卻還是沒能逃出這該死的爛攤子。凡是和我扯上關系的人都總會惹得一身腥。義弘是這樣,你也是這樣……不要告訴少主,否則他也…………”
“九郎,你又打算獨自做傻事嗎?”
身後響起的聲音讓行長的背影一僵。他不知道秀家是何時來到帳内的,也不知他到底聽到了哪些部分,一時間,紛亂的思緒讓他無法思索該如何面對少主,他下意識地想要逃離這個地方。秀家并未阻攔,卻又在他回到自己的住處後找上了他。
宇喜多秀家推開紙拉門的時候,行長正穿着一件單薄的衣衫坐在案前喝悶酒,桌上的葡萄酒已經隻剩一半。這身囚服般的白衣似乎讓秀家産生了不太好的聯想,他走上前,捏着行長的手,奪過酒壺,把剩下的酒一杯一杯喝了個幹淨……像極了那天在治部家茶會上的模樣。
那天他在酒宴上曾對着九郎,對着諸位友人發誓,自己若是唐明皇,絕不會為了保全自己在馬嵬驿把心愛的楊貴妃抛出去頂罪。更不會在心愛的人最需要他的時候其她而去。
他從未忘記過這個諾言。
“治部已經全部告訴我了。我絕不允許你回大阪送死。”
秀家認真地注視着他,也不确定半醉半醒的九郎是否聽見,抑或是否理解他的意思。行長眯着迷離的眼睛,似乎用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眼前之人是誰。
然後行長就不着痕迹地抽走了他的手。
“就算你是總指揮,你也沒權力主宰我的去留。”
秀家再一次将九郎的手握住,任他幾番掙脫也死死不肯松開。
“我衆叛親離的時候,是你不離不棄留在我身邊。現在我也要做同樣的事。我會寫信給秀賴,向他解釋你在那段時間所做的一切并沒有背叛太閣。”
行長瞪着他,良久,他發出一聲嘲弄的笑聲,以及其涼薄的語氣問道:“你懂什麼……?”
“我……”
秀家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推了一下,他原以為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變得很近,但這一下卻好像又把他推得遠遠的。行長并未理會他驚慌失措的模樣,仿佛對他失去了耐心一般,繼續自顧自地說道:
“解釋什麼?到頭來,你還是覺得我有罪,我應該懇求原諒吧?話說的再好聽有什麼用?你哪次真正幫到我了?太閣要發兵朝鮮的時候,就連你都站在太閣那邊,躊躇滿志地準備為他實現那個荒謬的野望……”
他的聲音從嘲諷逐漸變成怒吼,心中沉積已久的憤怒再也無法克制。
“為了他一個人的春秋大夢,所有人都被扔到異國他鄉去送死,那些葬身異國的弟兄,誰去向他們謝罪?!我死在平壤的弟弟連屍骨都來不及帶回來,現在,我倒要像個罪人一樣去懇求那個瘋子的原諒?!他應該慶幸那些死者的家人沒把他挫骨揚灰!”
秀家以為時間可以慢慢愈合九郎心中的傷痛。但文祿、慶長之役在他心中留下的傷從未真正愈合過。
“别說了……他是我的父親。”
雖然他早就知道九郎對自己的義父心懷怨憤,但當九郎親口說出來的時候,還是讓他感到渾身冰涼……他緊攥着拳頭,手心的冷汗都快要滴下去。
如果是别人當着他的面辱罵太閣,他一定會讓那個人付出代價……為什麼偏偏是九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