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大蛇同人,奇妙友情組,曹丕穿越日本戰國改變石田三成命運的if線,考據稀爛,雖說是無雙大蛇同人,但寫到這裡已經變成各種縫合怪了……1-30章戰國無雙,30-60章信長野望,現在縫合歐陸風雲……原創部分腦洞真的挺難,還能擠出來真的要感謝太太們陪我一起腦。本來沒想寫長篇……這玩意能成長篇真的感謝大家……本集萌虎吃癟?
晨霧籠罩着金沢的海港,海面泛起微光,映襯着遠處漸行漸近的船隻。灰蒙蒙的海港前,一個消瘦的身影如同一座孤峰屹立在霧中。海風中湧動的白色羽織如蝶翼般輕盈,亦如冬雪般凜冽。
那人的面龐已然十分消瘦,深陷的雙眼帶着隐隐的疲憊,卻依然銳利似劍。仿佛是在等待着某位故人,他的目光始終鎖在海面上,盡管那雙早已蒙上陰翳的眼睛僅能看清船隻的輪廓。
時間不多了……他心中默念着,眉頭微微蹙起。
九州的立花宗茂與小早川秀包都已經抵達金沢,就算準備得久一些,從備中、出雲出發的船隻,按理說早就應該抵達……
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正如此想着,兩個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刑部大人……加賀大納言(前田利政)說……如果主計頭明日還未抵達,自己就直接去救春日山城。”
“自己去救?“
“我和秀包怎麼勸也沒用。他還說什麼戰機不等人,當年關原之戰,兩邊的人都沒到齊,不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吉繼對利政的決定與其說是感到意外,更多的反而是深深的無奈。
作為三成的摯友,此番作戰本家原來并不希望他參與,是清正反複為他擔保,才得以讓他以參謀的身份加入北線的戰鬥。
作為一個被本家懷疑的人,利政對他心存芥蒂也是情理之中……
此外……年輕氣盛的前田利政想要早日建立功勳是無可厚非的事……
身為太閣托孤的對象,在關原之戰中搖擺不定,再加上後來高山右近在前田家的領内遇刺,這些一度讓前田家顔面掃地,威信盡失……唯有在此戰中立下軍功才能重新挽回前田家的名譽。
吉繼回首望向了小早川秀包,淡淡地問道:“築後守(小早川秀包)大人,若您是伊達成實,您會在此時強攻春日山城嗎?”
秀包雖是毛利元就的第九子,但經常被視作與元就最為相似的人。他搖了搖頭,笃定地答道:“不會……比起強攻春日山城,利用越後臨海的位置圍點打援對伊達成實更有利。利政此去……必然會中伊達成實的陷阱。”
吉繼聽罷,深深歎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感慨道:
“是啊……戰場又豈是意氣用事的地方。利政還是太年輕了啊……”
“我以為……利政可能隻是承受了這個年齡不太容易承受的東西。”
雖然秀包并不贊同利政的行為,但他對利政的心情卻感同身受。
“實際上,毛利家……尤其是小早川家,也有需要洗刷的恥辱。此番我也是抱着這樣的心情來此的。“
“别這麼說……那個鸠占鵲巢,擠走你家主之位,還背信棄義的混賬東西根本就不配繼承備後中納言(隆景)的家業,更不配代表小早川家!你無需為那種家夥的惡行贖罪!”
秀包的遭遇讓立花宗茂難掩心中的不平,他的義兄明明擁有元就公的才能,卻還要受制于庸碌且毫無德行的主君……明明從頭到尾都沒做錯任何事,卻一直在為小早川和毛利家贖罪。
“利政又何嘗不是在試圖為他兄長(前田利長)的行為贖罪?”
大谷吉繼平靜地聽完小早川秀包的話,眼底湧起一絲欣慰的笑意。
“既然如此……能否拜托築後守去接應他?至少帶他平安回來。“
秀包本想爽快答應,立花宗茂拉住兄弟,一臉擔憂地說道:“但是主計頭那邊要是連秀包也一起怪罪……”
看着比秀包還緊張的宗茂,吉繼像是想起了某些往事,眼角微微彎成了半月,
“放心,我會向他解釋……是我拜托你們兩個去接應利政。身為利家的弟子,他也不會希望利政出事的。“
宗茂愣了一下,“我們兩個?”
“不妥嗎?”
“妥……妥妥的!”
西國無雙一聽能和好兄弟一塊出陣,當即也一口答應了下來。望着宗茂和秀包并肩遠去的身影,吉繼再次陷入了沉思。
虎之助那家夥……真的隻是準備太久了嗎?莫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與此同時,在備中---------------------------------
“熊之助,你怎麼了?是誰欺負你了嗎?”
熊之助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來孤兒院上學了……九郎有些擔心熊之助的近況,卻也無從打聽,直到某天,他在院子的角落裡發現了這個孩子……這孩子不知是遇到了什麼事,攥着什麼東西蜷在角落裡。聽到九郎的聲音後,熊之助才緩緩擡起頭,兩隻水汪汪的眼睛已經哭得發紅。
他抽泣着,用哽咽的聲音說道:
“藥屋先生……父親遇到麻煩了……你能不能救救他?”
九郎俯下身,一邊為熊之助擦去眼淚,一邊溫和地問道:“你父親怎麼了?他受傷了嗎?”
熊之助搖着頭,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玩意,九郎将那件東西打開,才發現竟是一張海圖……
“我……我不知道……覺兵衛說父親被海盜困在了某個島上,但我也不知道是哪一座……”
雖然早就聽熊之助說過,因為海盜猖獗,這個國家開始限制海外貿易,進入了近乎鎖國的狀态,但海盜能把正規軍困在島上,這顯然已經不是什麼尋常的海盜了……
令九郎意外的是,對于這樣的海盜他似乎并不陌生……
“是這座島嗎?”
指向隐岐島的時候,一股愈發強烈的情緒湧上心頭,仿佛在那座島上也曾經發生過什麼重要的事……九郎正要回想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熊之助的聲音将他拉回了現實中。
“是的!就是這座島!覺兵衛說,父親的船隊沒出發多久就遇到了海盜,他是為了不讓海盜打到領地的百姓才故意把那群海盜引到更遠的地方的!”
“能細說一下那天的情況嗎?”
當九郎問起海戰的情況時,年少的熊之助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情急之下,他想起了還在絞盡腦汁想辦法救父親的覺兵衛……
“要不問問先生吧!他什麼都知道,說不定能想到救父親的辦法!”
當熊之助在覺兵衛面前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覺兵衛的心情是極其複雜的。
他本想告訴熊之助,一介藥商根本不會懂戰争為何物。
但他同時也知道這個被主公處心積慮藏起來的藥屋九郎究竟是何許人……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整個備中,不,可以說,整個西國,都找不出比他更熟悉海戰的人。
“虎之助,我說……這次真的要栽在這種地方嗎?這樣一來我們不是和那個家夥死一塊了?”
“事到如今……你少說幾句吧。”
不過是一個不會打仗的賤商……
在隐岐島将那人救起來的時候,清正原本也是這麼想的。
直到被困在島上的人變成了自己。
難道自己會比宿敵先一步死在這裡?如果這樣,那将是何等的屈辱。
孤島上的困獸目光沉沉地望向空洞的海面……他不知道自己在盼望着什麼,死寂的黑夜裡,唯有海浪拍打岩石的聲音與悲唳的風聲此起彼伏。沒人知道這份寂靜何時會被炮火的聲音打破……
“好餓啊……昨天我夢到了咱媽……關原打了敗仗以後,我過了好長一段窩囊的日子。再次吃到咱媽做的飯,感覺自己才算又活過來了……聽說當年在蔚山城的時候你甚至餓到吃土,你說,吃土真的有用嗎?”
比起那些南蠻炮的響聲,連福島正則咋咋呼呼的抱怨都顯得輕聲細氣了。然而清正已經沒有力氣去應付這位被自己拖累的好兄弟。原本想着借此番禦敵的機會,讓他也立點戰功,重新得到提拔……現在看來,是自己連累了他。
糧草告罄後,在這座孤島上的每一天都成了地獄般的煎熬。清正回想起了自己困守蔚山城的日子。那時也是如此,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而自己那個該死的宿敵想必正坐在順天城裡,一邊嘲笑着他的失敗,一邊盼着他早日歸西。
小早川和立花家的船隊出發得更早,這一次,隻怕不會有人來這裡救援了。
自己難道真的要死在這個地方了嗎?
得知宿敵在隐岐島全軍覆沒的時候,他曾想過,如果換作自己,一定不會淪落到這麼窩囊的地步。
但現實卻這麼快就給了他一記耳光。
在同樣的地方,他敗得比那人還徹底……出戰之前,紀之介曾寫信反複提醒,這幫所謂的海盜并非尋常的海盜,他們裝備精良,艦船也更加先進,在所有人集結前要盡量避戰,但清正就是不信這個邪,打算憑借自己的武勇先殺殺他們的威風……
結果就是,在同樣的隐岐島,面對同樣一群海盜,他被打得沒有任何還手之力,所有戰艦全軍覆沒,隻剩幾艘速度較快的偵察艦溜回出雲去給覺兵衛報信。
面對死傷慘重的士兵,清正不願承認,也不敢承認……在他内心深處,一直藏着想要超越宿敵的欲望。
隻要能戰勝宿敵戰勝不了的對手……就能證明自己比他強大。
如果自己真的隻是将那人視作一個不會打仗的賤商,又為何會如此在意要赢過他?
到頭來,自己才是那個自欺欺人的家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