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站在徐五一的衣櫃前,目瞪口呆的看着徐五一放在衣櫃裡的東西——
那竟然是一張人皮面具!
駱小寶最先反應過來,他抹了一把臉清醒了一下,然後一邊嘟囔着邪門一邊拿着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的塑料袋套在了自己手上,隔着塑料袋把那張面具拿了出來。
兩個人對着這張人皮面具仔細端詳了一會之後,駱小寶恍然大悟:“我說這他爺爺的怎麼這麼眼熟呢!這不是那個李四的臉嗎?!”
周雲生一聽也覺得悚然一驚,這張面具是平面的,所以乍一看見有些難以分辨,但是仔細看确實能看出來李四的模樣。
周雲生心說怎麼回事,不僅404這個房間号盜用上一個副本的,就連人皮面具這個梗也要盜用,它就不怕上一個副本起訴它抄襲?”
這時候,駱小寶又叫了一聲:“等等,這衣櫃裡面好像還有東西。”
說着還沒等周雲生看清是什麼,駱小寶就已經眼疾手快的伸手把那東西拿了出來。
等把那東西放在兩個人的眼皮子底下了,周雲生才看出來那是一個棉布做成的小人。
不過這小人賣相不好,準确的說是看起來有點吓人了——小人是用白布做成的,嘴和眼睛的部位用紅色的液體染了顔色。
這玩意兒的身上不知道是被用什麼東西劃了好幾下,身上破破爛爛的,還伴随着星星點點的血迹。它身體裡面塞的棉花也都是被血浸泡過了,背後還插着幾根針。
駱小寶把小人翻了個面,插着針的後背就完全暴露出來。周雲生看見小人的腦袋裡塞了什麼東西,他通過小人被劃破的身體把那張硬紙片抽出來一看,那竟然是一張一寸照。
照片是白底的,照片上的人是李四。
照片裡的李四的表情顯得很木讷,眼神僵直,嘴角繃着,臉上毫無血色,呆滞的簡直不像是個活人。
駱小寶和周雲生對視一眼,駱小寶咽了口唾沫,有些猶豫的問:“這不會是什麼邪教吧?什麼紮小人然後詛咒人家早死的邪教……?”
周雲生搖搖頭:“沒聽說過,不過……這麼詭異地地方想殺人還需要藏着掖着的嗎?在我的印象裡,我怎麼覺得這裡面的npc見誰不爽就直接動手了呢?怎麼他們現在忽然這麼遵紀守法了……”
駱小寶歎了口氣,把照片塞回去,又把小人和人皮面具小心翼翼的放回了原處。
做完這些之後,駱小寶虔誠的雙手合十對着衣櫃鞠了一躬,嘴裡還念念有詞:“無意冒犯厄運走開……無意冒犯厄運走開……”
周雲生若有所思的說:“現在看來這個徐五一好像并不是很喜歡李四啊?”
駱小寶忙不疊的點頭:“而且感覺這人也不太正常,誰家正常學生能做出來這種東西?還把這玩意兒放在自己衣櫃裡,他晚上睡覺的時候不嫌瘆得慌嗎。”
停了停,駱小寶想到了什麼,忽然又對周雲生說:“哎雲哥,你說這個在李四耳邊說話的該不會就是這小子吧?看得出來這小子對李四的惡意很大,但是他也不敢直接對李四做什麼,否則就不會用紮小人的辦法也宣洩自己的情緒。你說會不會是他對李四心懷不滿,但是又不敢做什麼,所以才用這種辦法讓李四睡不安生?”
周雲生聞言皺了一下眉,不過随即就又松開了:“應該不是……我覺得這種等級的副本應該不會這麼簡單吧?要是真的是徐五一的話,那桑姐他們早就出來了,也不用傷亡這麼多了。”
駱小寶一聽也覺得有道理,他說:“不過我還是覺得這個人挺奇怪的,咱們以後還是得多留意一下這個人。”
周雲生點了點頭,兩個人又在宿舍裡轉了轉,但是沒再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
他們稍稍休息了一下,這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打鈴的聲音。
駱小寶恍然大悟:“對了,剛剛他們是不是還說咱們一會還有課,讓咱們一會去上課來着?”
周雲生也反應過來了:“那這應該就是預備鈴了吧?看來咱們得趕緊走,要不然一會要來不及了。”
駱小寶拿上數學課本,然後就和周雲生一起往教學樓的方向趕。
正常的預備鈴是提前兩分鐘響起來,這個學校的預備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響了之後十來分鐘周雲生和駱小寶都還沒聽見正式鈴聲。
不過也倒是方便他們慢悠悠的的找教室在哪了。
兩個人問了路,前腳剛踏進教室,後腳上課鈴聲的響了起來。
周雲生心說怪不得這破鈴聲一直不響,感情是專門在這兒等着他們呢?那說明來上的這節課絕對沒什麼好事,否則絕對不可能對周雲生這麼“仁慈”。
周雲生怎麼感覺像是個鴻門宴呢?
不過來都來了,周雲生也沒法再退出去,就隻能秉持着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态和駱小寶一起走進了教室。
教室裡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已經全部來齊了,老師也站在講台上準備講課。
周雲生瞥了一眼老是,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起來。
這老師穿了一身白衣裳,頭發又黑又直,順着肩膀一直垂到腰間,她叫上穿了一雙紅底的繡花鞋,臉色快和她的裙子一樣白了。
周雲生還覺得這女老師的臉有幾分熟悉,他仔細想了想,忽然想起來自己是在哪裡見到她的了——在上個副本裡,她正是那個吊在廁所裡吓唬周雲生的女人。
周雲生那點不舒服的感覺立刻就煙消雲散了,心說好家夥,沒想到還能在這裡碰見老熟人。